第15章 选择
火雾战士在和红世之王签订契约的那一刻身体素质就超越常人了，因此极光射手看似被爆炸贴脸命中，随后又高空坠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但受到的伤严格来说其实并不致命。
只是毕竟还没到不做人的程度，重伤仍是难以避免的。
极光射手在坑里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想要用双手支撑自己站立起来的动作难以为继，挣扎许久也只是让自己翻个身的程度。
他瘫倒在坑里仰望着天空，艰难地抬起手遮住略微有些刺眼的阳光，自嘲的说道：“哎呀，本大爷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看对方那轻描淡写的程度，这不是完全没认真吗？”
卡尔的契约魔王没有接过契约者的话茬，而是自顾自的讨论起来。
“感觉到了吗？她的力量表现形式。”成熟而诱惑的女声从神器中发声提问道，而另一个低小而沙哑的少女之声立刻就接话道。
“嗯，那不是存在之力，而且对方身上也没有红世的气息。也许我们搞错了一点，对方并不是从葬式之钟过来挑衅的红世之徒。”
“破晓的先驱”欧德莉娅和“夕暮的后尘”维捷露娅，和卡尔·贝露瓦尔德定下契约的红世魔王，在红世中也是特别的存在。
特别在于这不是两位独立的红世之王，而是共用一个身体的“一心同体”的姐妹。虽然有着各自独立的人格，但两者在红世中可以视为同一存在。
交手中这对姐妹察觉到了小优的特别之处，感觉到了她不同于红世之徒的地方。
红世之徒毕竟不是现世土生土长的生命，在现世活动过程中多多少少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扭曲，虽然很微小，但感知出众的红世之徒还是可以辨别出来的。
恰好姐妹两个就属于那种感知稍微出色一些的红世之王，只要不是用遮掩气息的自在法之类掩盖自己的气息，她们是能通过感知分辨自己同胞的伪装的。
然而她们却没在小优身上感觉到那种扭曲。
起初她们还以为小优是用特别的自在法遮掩了自身气息的同胞，但随着战斗的进行，两人也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小优完全没有对自己的有别于这个世界的特异之处加以掩饰，在和极光射手交手时毫不顾忌地使用出了魔力，对自身的气息也毫不掩饰。
这就让这对姐妹感到了一丝疑惑，但当时双方正处于敌对战斗的立场，她们也只好暂时压住了内心的疑惑，没有对自己的契约者说出自己的发现，以免他在交战中分心。
现在胜负已经分出，虽然自己的契约者是战败的一方，但姐妹俩还是借由着讨论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自己的契约者。
卡尔·贝露瓦尔德虽然战败收到了重创，但作为火雾战士的素质让他扛了下来，并没有因此晕倒过去，自然也听到两姐妹的讨论。
“哈～你们在说些什么啊，那种样子不是红世之徒还能是什么？你见过头上长角还有着异形瞳孔的人类吗？”
“可怜的卡尔，因为失败开始无法接受现实了吗？”
“你似乎不知道世界能有多大！万事皆有可能，对方也许真的是那种既非红世之徒也非人类的存在。”
欧德莉娅和维捷露娅一唱一和的戏弄着自己的契约者，似乎把这当成了一种娱乐。
这时候火雾战士一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副将的战败，急忙调集了一批火雾战士来到现场展开了对小优的包围。
几个火雾战士跳入深坑把极光射手扶起来，剩余的火雾战士则用武器对着小优严阵以待着。
瞅了一眼对自己严阵以待的众火雾们，小优仿若无人般的放松着自己的身体，背着双手如同郊游的学生一样优哉游哉的向着火雾战士们的方向靠近。
当双方接近到一定程度后，现场出现了略显搞笑的一幕。每当小优向火雾战士们靠近一步，人多势众的火雾一方反而会不自觉的先后退一步。就这样对峙了两三步后，感到对手的反应着实有趣的小优“嘿咻”一声向前跳了一大步，想继续瞧瞧这些火雾战士的有趣反应。
火雾战士们“唰”的一声立刻分成了左右两边，把他们刚刚被搀扶起来的副将卡尔·贝露瓦尔德直接暴露在了小优面前。
极光射手一脸懵逼的看着小优的脸，看着对方脸上饶有兴致的情绪，良久，才露出一副牙疼似的表情。
“这群小兔崽子，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哪有过来救人却把受伤的大将直接暴露在敌人面前的，现在的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要是战斗起来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小优倒是看笑话似的微笑道：“你也别太苛责他们嘛，遇到不可力
敌的对手逃跑是人之本能，你总不能让他们毫无意义的去送死吧。”
“这倒也是，火雾战士虽然都是一群被仇恨驱使的可怜虫，但谁也没要求他们为复仇舍弃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
卡尔·贝露瓦尔德说着推开了搀扶着自己的手，艰难地立着身子一步一拐来到小优面前。
“我和他们不一样，生命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舍弃的东西。”
小优这时才想起大多数火雾战士诞生的原因，“失去一切的人吗？还真是让人笑不起来的命运。”
看着一身伤势仍要选择站在自己面前对峙的极光射手，小优先是叹息了一声，随后收起了这种场合下显得有些轻佻的笑容。
小优伸出手，并指对准了火雾战士的副将，微微低垂眼眸，道：“到这种地步了都还要与我战斗吗？先说明一下，我可不是红世之徒，没有和你们敌对的立场。”
“我不管你们信不信这个消息，但在知晓这件事的前提下你如果还想对我出手的话，那接下来的行为就不再是误会，而是直接的挑衅。我可不会因为你们的经历和勇气就为此放水的”
说到这里，小优眼眸中闪烁出了一种凛冽的光芒。
“接下来就不是玩闹了，给你两个选择。”
“退下，或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