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从者之影
优吐槽着贤王的时候，一道身着红色西服的身影走来，他来到英雄王身前，弯腰行了一个礼。
“王啊，请恕臣下来迟，不知您传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男人正是整场圣杯战争中几乎都没有露面的远坂时臣，看见远坂时臣现身，优的内心不由得嘀咕道：“这家伙不出现我都快忘了圣杯战争中还有他的存在。”
因为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继续待下去也无事可做，于是优直接和英雄王挥手道别：“你和你御主之间的谈话我就不掺和了，下面有只老虫子还等着我去处理，那家伙简直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这次我一定要解决掉他，就先下去了，再见。”
然后优直接绕过远坂时臣，向着大空洞内部低空飞去。
虽然不知道优有着怎样的身份，但基于英王和她交好甚至于有些宠溺的态度，远坂时臣还是对她行了一礼，尽管优背对着他并没有看见。
远坂时臣本来还待在家里的魔术工房稳坐钓鱼台，他认为自己召唤的从者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足以凭借一己之力横扫整个圣杯战争，因此整个圣杯战争期间他都没出来走动过，只待在家里准备等待胜利消息的传来。但刚刚贤王传话给他，说一切即将结束，他还以为英雄王准备结束圣杯战争，因此急不可待地赶了过来。
“没什么，圣杯战争已经进入尾声了，如果本王所料不差的话，大概在今晚就会结束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远坂时臣仍然有些惊讶，“这么快？难道王您打算亲自出手扫平那些宵小了吗？”
这也难怪，虽然圣杯战争有七天的时间，听起来很短，但实际上一般情况下，御主和从者们都很少会在前期大打出手，一来会暴露自己的实力和底牌，二来也容易被别人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御主和从者们都会将战斗留在后期，也就是最后两天。像现在这种才第四天就要全面分出胜负的状况，在以往是从来没出现过的。
英雄王听见这话，只是淡然地扫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既然本王说过对这场圣杯战争不感兴趣，那就不可能认真出手。再说了，我曾经说过了吧，圣杯的归属已经被预定了下来。本王对不属于自己又得不到的东西不感兴趣。”
远坂时臣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那次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的酒宴中他确实用使魔进行过监视，也听到过英雄王说过的这句话，但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那些话只是英雄王用来迷惑对方判断的一种谋略。
“可是，王——”
远坂时臣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但英雄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住嘴，时臣！本王对你们现代魔术师那一套不感兴趣，这次之所以会叫你过来，就是看在这段时间里你有着自己作为臣下的自觉，尽了自己的本分才给予的奖赏。圣杯就要降临了，一切的真相都在大空洞下面的仪式里，想不想去了解一切的因果是你自己的选择，本王就不奉陪了。”
说罢英雄王转身就灵体化消失了，远坂时臣低着头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他的内心在挣扎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松开了握紧的手，向着大空洞的入口走去。
地底大空洞，大圣杯本体所在。
当阿尔托莉雅和卫宫切嗣来到地底时，一眼就看到了早已沉睡不醒的爱丽丝菲尔，她就像一个睡美人一样，静静地躺在大空洞中央的祭台上。
“爱丽丝菲尔！”阿尔托莉雅呼唤着友人的名字，正欲上前将她救回。
“危险，快退下！”突然，卫宫切嗣大声吼道，同一时间，阿尔托莉雅的直感也传来了危险的信号，来不及思考什么怎么一回事，阿尔托莉雅双脚一蹬，凌空跃起，她刚刚站立的大地也在此刻破碎。
数十只黑色的人形大手破地而出，并不断延伸着试图捕捉在半空中不能移动的阿尔托莉雅，但都被她用手中的圣剑一一斩断，化解了危机。
“遗憾，圣杯投影出来的影从者素质有些堪忧，我还打算捕捉一个真正的从者将其反转支配，最后结果还是失败了吗？虽然只是英灵的劣化，但危机意识似乎并不会因此有所降低，这种情况下还真有些麻烦。”
间桐脏砚拄着一根拐杖，慢悠悠地从祭坛的后面走出来。
但间桐脏砚现身之时，阿尔托莉雅身体顿时传来一阵难受的感觉，直感宛若暴走一般不断发出警示，明明对方很弱小，但带给她的威胁的预感却是前所未有的，于是她在一瞬间就明白了，眼前的非人之物是从者的天敌。
“砰——”巨大的枪声回荡在这地底大空洞之中，卫宫切嗣开枪击中了间桐脏砚的身体，对方的身体晃悠了两下，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担心，御主，这家伙是从者的天敌，没那么容易被打倒。”阿尔托莉雅连忙出声提醒道。
卫宫切嗣皱起了眉头，不用自己的从者出声提醒他都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因为情况肉眼可见。
间桐脏砚倒下的身体化作一摊黑泥融化，然后在这摊黑泥中又再度浮现出一个新的间桐脏砚。他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来到两人正对的祭坛面前。
手中的拐杖轻轻一敲，以拐杖的敲击点为中心，方圆十几米里内的范围都化作了黑红色的沼泽，无数的黑影陆续从中爬出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礼貌，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迫不及待地发起了攻击。真是个急性子，一点都没有老年人的沉稳。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直接开战吧。”
话音刚落，被间桐脏砚召唤出来的黑影们便一拥而上，阿尔托莉雅手中圣剑一挥，便把冲在最前面的几道黑影拦腰斩断，倒下的身体数息的功夫就变作黑泥重新融入大地。卫宫切嗣也用冲锋枪开启了点射模式，将紧跟在后面的几个黑影一一击倒。
“你的手段就这些？”战斗结束得过于轻松，卫宫切嗣不禁怀疑起对方有什么阴谋没被自己看穿。
“呵呵……当然没那么简单，别看这些家伙不起眼，但他们其实都是过去圣杯战争召唤出来的从者的影子，大圣杯会记录响应自己召唤的英灵的资料，然后赋予他们灵核和肉体用于进行圣杯战争。这些从者退场之后记录并不会消失，只要稍微施展一些手段就可以将他们重新召唤出来，因为手段并不正规，所以最多只能作为从者影子登场，可谓是劣化之中的劣化，既没法解放宝具，也无法施展技能，但优点在于消耗的魔力不大，以及在圣杯的魔力用尽之前，可以无穷无尽地进行召唤。”
间桐脏砚话音刚落，脚下的泥沼再度浮现出一批新的黑影，这些黑影再度一拥而上，这一次，卫宫切嗣和阿尔莉雅亚应付起来就比较费力了。
七八个黑影围攻着阿尔托莉雅，她应付起来虽然还算不上吃力，但也无暇他顾。而卫宫切嗣更是被剩余的两道黑影逼得用自己的固有时制御开了二倍速打起了游击，在大空洞这个本来并不算大的区域里上蹿下跳起来。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第一波黑影其实是过去的魔术师和暗杀者之流，正面作战能力确实不太行。你们现在面对的是骑兵和狂战士的从者之影，接下来还有上三骑的从者影子还没召唤，就算你们能熬过下一关，我还可以把他们全部都重新召唤出来。你们就在这里好好挣扎一番，看着我亲自捧起大圣杯吧。”
间桐脏砚说罢，便悠闲地站在原地观看起来，如同看戏一般。
“可恶，没完没了！”阿尔托莉雅砍倒两个黑影之后，正想要去支援自己的御主卫宫切嗣，但又被其余的黑影追上，陷入了新一轮的缠斗之中。
纠缠了一番时间之后，阿尔托莉雅终于解决了与自己缠斗的从者之影，也顺便解救了与黑影展开游击的卫宫切嗣。
“哼哼哼……那么接下来开始下一场游戏吧。”当阿尔托莉雅消灭完所有的黑影后，间桐脏砚不慌不忙地再次拄着拐杖点了一下脚下的泥沼。
新的黑影再一次浮现出来，这一次阿尔托莉雅甚至在其中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可恶，这家伙根本就是在玩弄我们，御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样跟着对方的节奏，迟早会被他给拖垮，你有什么破解的办法吗？”
阿尔托莉雅摆好架势，护在卫宫切嗣身前，头也不回地向他询问着有什么破局之法。
“……”趁着还有喘息的时间，卫宫切嗣连忙思索起来。
“能直接解放宝具吗？”
“不行，这里毕竟是地下，解放宝具一定会造成坍塌，我也许没事，但御主你就不能幸免了，况且爱丽丝菲尔还在他身后，解放宝具会波及她的。”在地下的密闭空间解放宝具，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于是阿尔托莉雅立刻拒绝道。
在两人谈话期间，所有的黑影都在慢慢地靠近他们，不再像前两波那样一拥而上，但这并非这些黑影的战斗意识更加高级，而是间桐脏砚刻意为之，就像猫戏弄抓住的老鼠一样，通过心理上的施压戏弄陷入困境的两人。
卫宫切嗣苦思了一会儿，确实没什么能突破现状的办法，阿尔托莉雅见自己的御主接下来没有说话，也明白了现在的状况，于是咬咬牙打算继续战斗下去。
这个时候，原本躺在祭坛上的爱丽丝菲尔漂浮了起来，身体开始绽放出金色的光芒。
“爱丽……”卫宫切嗣见状眼底浮现出了一丝悲伤，低声呢喃道自己妻子的名字，他知道这种状况意味着什么，埋藏在爱丽丝菲尔心脏里的魔术已经发动，她的身体正向着小圣杯的方向进行着炼成，只需要再装下一体从者的魂魄就会完全转化成小圣杯。
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拯救爱丽丝菲尔的目的已经不可能达成了。
“喔，喔——，这就是小圣杯，终于、终于，我的使命将要完成，你很快就能诞生于世，再等等，很快、很快就能见面了，到时候我的夙愿也将完成。”间桐脏砚发现这一状况后，兴奋地伸出双手，颤抖着说道，
“这是，archer退场了吗？”阿尔托莉雅见状只是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便握紧武器，绷紧身体，准备上前阻止对方夺得圣杯。
“laaa——”阿尔托莉雅才刚刚踏出一步，便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这歌声在地下空间里不断回荡着，伴随着歌声而来的是如同空间也被扭曲的巨大重力，阿尔托莉雅立时便发现，在自己和卫宫切嗣两人周围有一圈圆形结界，结界外面是被巨大重力扭曲的地下空间，以及被这重力压倒在地的黑影和间桐脏砚，而爱丽丝菲尔依旧飘荡在半空中，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哟！晚上好，看你们这边还没解决，我就稍微出手了一下，不介意吧？”
优来到两人面前，伸手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