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王者之约(上)
深夜，阿尔托莉雅正跪坐在爱丽丝菲尔旁边闭目养神。
爱丽丝菲尔期间醒来了很多次，每次都会和她聊一聊关于卫宫切嗣的事，然后很快就会又睡过去。
在这些交谈中，阿尔托莉雅也对自己的御主有了一个立体的认识。在此之前，她一直都以为卫宫切嗣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无情之人，虽然卫宫切嗣提出的很多方案都为她所不喜，但作为一个上过战场的王者，深谙战场之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道理，对他的很多手段都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卫宫切嗣的战术思路，行事手段阿尔托莉雅一直看在眼里，因此对他的印象是一个不择手段，行事狠绝的人。但爱丽丝菲儿的倾诉，让她对卫宫切嗣的认识又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
爱丽丝菲尔对她倾诉了卫宫切嗣的理想，告知了阿尔托莉雅自己丈夫内心的温柔，让阿尔托莉雅内心颇为惊讶，没想到看上去冷酷无情的卫宫切嗣其内心居然怀揣着消除世上所有纷争的理想。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卫宫切嗣将人命作为唯一的单位，无论男女老幼，身份高低贵贱，“一条”就是他们唯一的单位。将冲突的双方摆在天平上，为了救哪怕只多一人的那方，就会舍去人数较少的一方，结果越是救人所杀的人就越多。这就是卫宫切嗣这个男人的生存方式。最后他发现自己无法平息所有的纷争，就把希望寄托到了奇迹上，即万能的许愿机圣杯，所以才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
这样的生存方式阿尔托莉雅无法认同，但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评价。她想到了在战场中被自己舍弃掉的村庄和人民，亚瑟王历经十三场战役而不败的传说多么辉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有过多少牺牲，埋藏过多少无辜生命的血泪。
卫宫切嗣和自己是一类人，阿尔托莉雅如此认识到。即便两人的行动理念，道德认知都大相径庭，但采取的方式手段是如此的接近。
阿尔托莉雅决心下次见到卫宫切嗣时要好好和他谈一谈。
正当阿尔托莉雅如此思索之时，尖锐的破空声传入耳中，随后一柄长枪刺破折叠门，向着她的脑袋奔袭而来。
阿尔托莉雅一剑就挑开了这道攻击，闪身向着攻击袭来的方向冲去，并在这过程中用魔力迅速着装好了自己的铠甲。
当阿尔托莉雅冲出房屋来到庭院内看见偷袭者的样貌时，瞳孔不禁微微一震。
虽然全身上下都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般看不清样貌，但从武器和持枪的架势上轻易就能辨别出对方的身份，分明是刚刚不久前才被自己淘汰掉的lancer迪卢木多。
黑色的迪卢木多趁着阿尔托莉雅愣神之际抬手就是一记突刺，阿尔托莉雅头猛地偏向另一边，躲过了这向着自己眉心而来的一击。随后反手一撩，就将对方的脑袋削了下来。
“lancer？不，太弱了，动作也很死板，更像是按照固定套路行动的傀儡。”阿尔托尼亚原本以为是lancer死而复生但看着轻易就被自己削掉脑袋的黑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些黑影虽然拥有着本人相似的技巧和习惯，但身体素质相当低下，和传统的assassin差不多一个等级。
阿尔托莉雅正思索这些黑影是什么来头，哐当一声，房屋里传来巨大的声响。
“糟糕！爱丽丝菲尔。”阿尔托莉雅回头一看，爱丽丝菲尔正被另一个黑影扛在肩上在空中跳跃奔跑着，那熟悉的背影让她内心顿时怒不可遏。
“可恶，竟敢用如此污秽玷污我属下的形象。”转身正要将魔力放出于脚底喷射进行追击，无头的黑影却将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无心与这个无头的赝品多做纠缠，阿尔托利亚把剑对准他，解放风王结界，同时轻轻一跃，猛烈暴涌而出的狂风，不仅将地上的黑色迪卢木多搅成了碎片，巨大的反作用力还将她作为火箭喷射了出去，迅速地接近了绑走爱丽丝菲尔的另一个冒牌兰斯洛特。
“excalibur!”纵然反应及时，但毕竟有过数秒的耽搁，两者之间仍有很长的一段距离，阿尔托莉雅见状毫不犹豫，直接将宝具解放。
为了避免误伤爱丽丝菲尔，这次解放威力几乎被她压制到了最小，攻击也不是作为直线的炮击横扫，而是作为月牙状的斩击将对方分为上下两段。
黑色的身影就这样在空中化作黑烟飘散，爱丽丝菲尔也从对方肩上滑落，做着自由落体。阿尔托尼亚见状急忙加速在落地之前接住了她。
“对不起，saber，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如此激烈的动作早就将爱丽丝菲尔惊醒，见阿托莉雅将无力的自己从敌人手中救下，心中满含愧意地道歉道。
“请不要这么说，爱丽丝菲尔，你是保护你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你没有什么可对我道歉的。反而是我更应该向你道歉，让你被别人掳走是我的失职。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得尽快找个地方转移。”
“抱歉saber，我的身体现在还动不了，估计要明天中午才能勉强恢复行动能力。”
阿尔托莉雅思考了一下，觉得爱丽丝菲尔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转移，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虽然不知道敌人是谁，但既然第一次的袭击已经失败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白天的话对方也应该不会大张旗鼓地袭击过来，你就先安心调整自己的身体吧。”
说完便将爱丽丝菲尔用公主抱的形式回到了房中，将她安置在还完好的房间内，再次在她身边守护了起来。
第二日上午，爱丽丝菲尔她自己预想的还要早一些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起床后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能跑能跳了。
“爱丽丝菲尔，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了吗？我希望你认真回答。”面对着说自己已经完全恢复行动能力的爱丽丝菲尔，阿尔托莉雅严肃地看着她质疑道。
想到阿尔托尼亚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情况，再怎么样也无法将自身情况瞒下去的爱丽丝菲尔不由苦笑了一下，“老实说，现在身体状况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嗅觉和味觉大概已经完全失灵了，但这已经是预想中最好的情况了，至少触觉和视觉还在，还能作为一个普通人行动。”
“爱丽丝菲尔……”阿尔托莉雅闻言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但最后还是安慰道，“御主已经安排人去寻找救你的方法了，既然是那家伙所说的方法，应该是不会错的，只要再等一天就可以了。”
“谢谢。”爱丽丝菲尔笑着道了一声谢，但眉宇间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心脏，把内心莫名涌上的心悸压了下去——她总有一种感觉，自己可能是等不到那天到来了。
阿尔托尼亚牵着爱丽斯菲尔正要离开这个地方，大门啪的一声地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哟，早上好，saber，你果然是这里呀，我见到你昨晚的攻击了，确实是璀璨夺目的一击，既然你已经恢复了完全的状态，那么是否该履行你我二人之间的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