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颜圣
交州地势崎岖，多为高地不平的盆地。此时，交州空中由远方穿梭而来三人。一老头以及两个年轻人站在一本书卷上疾行。
“颜末！别抱那么紧，我要被你勒死了！”
“我，，，我怕！”
“我知道你很怕，但你先别怕！因为我也很怕！”
二人自被陈老头从皇城忽悠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大庆王朝国土之大，寻常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踏遍这片土地。修士达天阶之后，便能做到御空飞行。而林轩如今修为不过地阶，颜末更不用说，可以说是手无缚鸡。如今三人只能靠陈老头的法宝赶路，他们的目的地便是狡黠这片交州的某地。
“别吵了，都已经走了十几天，再害怕也该习惯了吧。”
陈老头没好气的向两人喝道。
“怎么了？不允许修士有恐高症吗！”
林轩理直气壮的反驳。
陈老头并未回答，默不作声的操控书卷猛的向下俯飞，书卷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滑翔向下飞去。
“啊！啊！啊！”
林轩的惨叫响彻云霄。
“别嚎了，别嚎了，到地方了。”
老头见林轩已经落地还在半死不活的狼嚎，无奈的说道。
“陈老头！你故意的！”
陈老头此刻真是有些无语，无奈解释道：“这里本就是一片山谷，哪有一直在天上待着不下去的说法。就你这样，还想当翱翔于天地间的剑修？”
此地处在两座巍峨高耸的山峰之间，从空中俯瞰，此地乃是被云雾所环绕的山谷，然而实际上却内藏乾坤。两座山体仿若被挖空一般，有众多房屋拔地而起。显而易见，这里乃是一个宗派宗门。
此时，此地宗门之人闻声而来。大概有些许二十多个人，不过各个竟都是老人，身穿儒袍，头发花白。为首一人，仿佛是此地最为年长者，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身穿儒袍，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他的面容上布满了皱纹，每一条都像是人生路途上的印记。他的双眼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倦，似乎见证了太多的风雨。
他的背微微弯曲，步伐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他的手颤抖着，原本坚强的手指如今也变得脆弱无力。当他站立时，身体微微颤抖，让人不禁为他的身体状况。
“陈兄，好久不见。”
陈老头见眼前老人，急忙向前搀扶，满脸复杂的盯着老人沉默许久，说道：“李老，您又老了不少。”
李老豁达的笑着回复道：“生老病死，大道轮回，乃天地之理也。如今你来问道谷，想必不是单纯为了看看我这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子，那身后两位少年是何人？”
陈老头先是指了指一旁正好奇的观察着问道谷内一片片青色的林轩说道：“这个少年是被君子剑选中之人，和祖师一样，先天剑心。”
李老听到从化，眼神空洞而遥远。思绪渐渐飘远，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的过去。随后他回过神来说道：“竟和独孤兄一样先天剑心，既然得到他的传承，想必也是独孤兄的同道中人。子张门的重担压在你身上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如今总算是见到曙光。”
陈老头随后又指向躲在林轩身后的颜末问道：“那这少年是？”
陈老头回复道：“这个少年名为颜末，是大师兄的弟子，他先前暗示让我将他送往此地。”
李老听到是儒首的弟子，来了精神说道：“能让他看重的弟子，我倒是对他感兴趣。”
随后他招手示意其过来。
颜末缓缓走到老人身旁，怯生生的偷偷打量着眼前虽已腐朽但又令人感到心生亲近的老人。
“颜末，好名字，你们随我来。”
李老让宗内其他人离去，自己带着三人走出山谷。
众人随着李老颤颤巍巍的步伐，来到一悬崖边，山涧冷风呼啸，寒冷刺骨。四周无任何生机，崖底深不见底，看到的只有寂静的黑暗。诡异的是悬崖对面的岩壁上竟有一人盘坐在草垫的身影，而众人面前的草垫上空无一人。
陈老头明显也是第一次来到此地，他面色略带震撼的盯着眼前这道身影问道：“那位的大道之影？”
李老头缓缓的点了点头。
陈老头随后看了看颜末，面色复杂的说道：“难道他是，，，”
李老打断其话，说道：“一试便知。”
随后，李老慈祥的向颜末说道：“孩子，坐在那草垫上。”
颜末听到此话有些懵懂，但他又觉得那个看似普普通通的草垫仿佛在冥冥中呼唤着他，随后他下意识的坐到了那草垫之上。
随着颜末坐下，天地大变，崖边狂风大作，原本阴沉的天空乌云飘散，随后有祥云飘过，空中仿佛有一金色伟岸的身影俯瞰着坐在草垫上的瘦小少年。虚影问道：“无悔？”
本双目紧闭的颜末，此时起身躬身向空中虚影行礼，面色淡然的笑着回到：“颜不改其乐。”
那虚影沉默些许，说道：“善。”
空中金色身影消散，此时的颜末不复先前的胆怯，给人一种平淡自得的感觉。他面带笑容，将目光望向林轩说道：“独孤兄的传人？你很不错，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劫之因，也看到了劫之解。”
“晚辈见过颜圣。”
李老听到此话，满脸激动的要向颜末行礼。
颜末见其动作，双手虚托，李老的动作戛然而止。颜末冲李老和善的笑了笑，说道；“不必行礼，我不是那颜渊，或者说此后天地间再无颜渊。”
李老听到此话，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颜末说道：“怎会如此。”
颜末将目光遥望远方，眼底流露出对这天地间的一丝留恋，缓缓说道：“天人两别，我此间下凡便是逆天之行，即使为圣也难得超脱。”
颜末随后又向林轩说道：“我随即将在此世间消散，我消散前会将我的传承全部传给这个叫颜末的小家伙。你是冥冥中的应劫之人，此天地大劫因你而起，也许会因你而散。这个小家伙会帮你，但还是要靠你自己。”
随后颜末轻叹，说了最后一句话。
“妖族乱世，天道崩塌，礼乐崩坏。”
天中竟有一道金柱从天而降将颜末笼罩，只见颜末气息节节高升！
黄阶一层，黄阶二层，，，，黄阶四层
玄阶初期，玄阶中期，玄阶巅峰，随之往后的是地阶！天阶！最终那气息竟达到世间顶峰！
他竟从一儒生一步登顶到半圣，其气息到达半圣之后变得极其不稳定，忽高忽低，半个时辰过去，其气息稳定在了天阶与半圣之间。
颜末此时也昏迷了过去，林轩见状急忙跑了过去将其搂在怀里，随后探入气息查探。此时颜末身体内仿佛蕴含着如同无尽汪洋般的伟力，好在其呼已经恢复稳定，应该只是短暂的昏迷过去。
而那光柱也就此缓缓消散。
“此乃功德之力。”
李老望向眼前消散的光柱缓缓说道。
“颜圣不惜散去无限功德，甚至就此在天地间消散，也要下凡而来干预人间。此劫难应是难以想象之大。”
林轩面色凝重的向李老问道：“颜末醒了之后他还是他吗？”
李老叹了口气，说道：“看他自己，颜圣传承之大，如若他能在其固守本心，待他醒来他还是他，人间也多了位半圣。若他意识迷失在汪洋大海之中，那么他便永远也醒不来了。”
林轩听到此话面色沉重，陈老头缓缓安慰道：“你要相信儒首和颜圣的选择。”
林轩低头望着怀中的轻秀少年，打气道：“你一定要醒来，我可是那传说中的应劫之人，虽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狗屁劫难。但你可是说过，我不嫌你，你便永远都在。”
昏迷的颜末仿佛听到了此话，原本松开的手握住了林轩的一根手指。
陈老头实在是受不了这“恩爱”的场景，没好气的将二人分开，说道：“行了，别搁这整生离死别的大戏了。他肯定是能醒来，这是冥冥中的定数。”
林轩听到此话，也是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气氛不是到这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