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故人
距离灼火商会在寻北城举行的拍卖会还有两日。
而在这段时间里,陈长歌也算是将整座寻北城的大街都逛了个遍。
别的不说,大城的烟火味就是比他们那浓郁多了。
“大师兄,我想去那看看。”
楚良辰指了指一处花店。
陈长歌摆了摆手,就由着他去了,嘴里还在嚼着美食。
只不过在路经一处时,陈长歌被小巷中发出的惨叫声所吸引,他转头看去。
巷子里有几人正踹着地上的身形单薄的少年。
“胆敢偷沉木宗弟子的东西,真有种,以为自己学了点武就无所不能了?”
那唾骂的人又连踹了几脚。
一旁有名青年说道:“差不多了,该走了。”
“哼!算你走运!”
那人又啐了一口。
外头的陈长歌又咬了一口串上的肉块,然后看着那几人从巷子内走了出来。
而其中一人,在与陈长歌对上目光时,两人纷纷愣了住。
“你”
“越钊?”
一旁几名沉木宗弟子见带头的青年停步,不由得露出困惑的神情。
“温师兄,你们认识?”
他们也都忍不住多瞧了瞧眼前这名俊美无比的青年,若是扮做女子估计也不会有人怀疑。
温越钊目光颤动,然后露出微笑:“陈兄,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称呼,陈长歌眉头微挑,但也随之露出笑容。
“没想到会在这相遇,如今过得还好?”
温越钊垂眸沉默,然后侧目看向身边人,道:“你们先回去吧。”
“好。”
众人绕行而去。
温越钊这才回过头来看向眼前人,轻声道:“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陈长歌看着眼前这名年轻人,心底也有些感慨,他笑着上前,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都长这么高了,都快赶上大师兄了。”
如今应该是有十七岁了,年轻人长个就是快。
温越钊不语,只是微微低着头。
陈长歌道:“正好,你楚师兄也来了,带你去见见。”
“不了,我在宗门里还有事要办。”温越钊连忙拒绝。
“咱师兄弟都多久没见了,就稍微腾点时间。”陈长歌笑着揽过温越钊的肩头,“带你去喝个小酒。”
等拍卖会结束,他可就要发了,现在花钱也比以往稍微大气了些。
温越钊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被陈长歌拉着走了。
只不过陈长歌迷了路,也忘记了楚良辰去的花店在何处,索性不管他了,直接带温越钊去了酒楼。
“你楚师兄多半又是去寻花了,不管他,咱们喝。”陈长歌转头便唤一声“小二”,心情格外愉悦,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已经离山的一位师弟。
“客官,您的酒和小菜”
小二笑着上了酒和小菜。
陈长歌帮着温越钊倒酒,笑着问道:“如今是在何处修行?”
温越钊回过神,连忙回答:“沉木宗,也在这寻北城,也是百年大门派,在这方地带也是颇有名望。”
陈长歌乐呵呵的道:“那可真是好事,如今也做师兄了?我看方才那几人也这般唤你。”
温越钊笑道:“嗯,如今我已是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那甚好。”陈长歌吃了口小菜,笑容满面,“如今应当是某位长老的座下弟子吧,出息了啊。”
温越钊的笑容有些僵硬:“是、是啊,哈哈,如今我的确是在一名长老座下修行。”
陈长歌感慨道:“你们一个个都在外高就,真是都长大了。”
闻言,温越钊小声问道:“如今还有哪些人留在山中?”
于是陈长歌给他报了张天天等人的名字。
“还有四人啊。”温越钊喃喃自语。
聂师姐素来不爱武道,留在正玄门也算正常。
楚师兄一直以来的脾气也很古怪,也是不好说。
可路晨星与张天天为何留下呢?
明明只会受限在那。
温越钊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时陈长歌笑道:“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前不久朱月还带了她的妹妹来,如今咱们也是有小师妹了。”
“小、小师妹?”
“她天赋极高,就是不知道拜入咱们正玄门能学到些什么。”
陈长歌又倒了一壶酒,他对于朱月让宁诗羽拜入正玄门这事还是很迷糊,作为姐姐的朱月真不怕正玄门耽搁了她这天资卓绝的妹妹。
温越钊神情有些怪异,随后问道:“大师兄此番来到寻北城,可是有事要办?”
陈长歌微微颔首:“灼火商会的拍卖会,你知道吗?”
“大师兄要参加拍卖会?”温越钊十分诧异,如今的正玄门怎么可能还有财力参与拍卖会?
陈长歌笑道:“我并非来竞拍宝物,而是来拍卖宝物的。”
“拍卖?”
“不错。”
陈长歌抚摸着精致的酒壶,轻声道:“我想着,天天她们都是颇有天资的人,如今宗门情况稳定下来,也该为他们的前途着想了,因此需要资金。”
他心里默默想道,实际上他只是想给自己多攒点钱,剩余的都是顺道。
温越钊听后愣了半晌,随后问道:“那大师兄是想拍卖些什么?”
陈长歌也不瞒他,将雷灵芝与饕餮骨两物告知。
“千年?!”温越钊立刻捂住了嘴,四处张望一下,好在这酒楼二楼没什么人,都相距很远。
千年雷灵芝,还有凶兽饕餮的一节骨头。
于他而言,后者虽然价值极高,但远不如前者更有吸引力。
陈长歌双臂一环,道:“我托了灼火商会的人进行拍卖,希望此番能拍卖一个好价钱。”
温越钊陷入沉思,他只手托着下巴。
如今的正玄门是哪弄来的这两样宝物?
不对,是他忘了一件事。
眼前这位乃是掌门唯一的亲传弟子,早在正玄门出事之前,掌门便已经离山远行,多半是留了些宝物下来。
“钊钊,你怎么了?”
被唤回神的温越钊立刻回道:“没什么,只是有些诧异。”
这倒是很正常,毕竟连朱月听了也很诧异。
两人聊着一些往事,很快便喝完了那两壶酒。
陈长歌与温越钊一同下了酒楼,看了一眼天色,已是黄昏时。
“那便先告辞了。”
温越钊转身而去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呼唤。
“钊钊。”
于是温越钊又转过头来,他看向那名注视着自己的青年,只听见对方开口说了一句。
“好久没听你叫我大师兄了。”
温越钊愣神,脑海中晃过了许多过去的画面,他眼帘微垂,然后作揖一礼。
“大师兄。”
在那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陈长歌负手而立,神色平静的叹了口气。
直到此刻分别,也没有再对上一次目光。
难不成是长大了变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