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事
纠结了一夜的武凯清晨还是拨通了龙川的号码。
“狗改不了吃屎，晚上带他来见我，我现在就赶往苏城。”龙川对这件事极为愤怒，通过语气似乎知道瘦猴从前的经历。
还是那幢别墅，熟悉的保卫，只是这次他们的眼神充满不屑和鄙视，看来他们也知道了。
瘦猴眼睛不断闪躲，每停留一秒都是对他内心的煎熬。
武凯还想庇护一下这个战友，可是龙川一顿拳脚相加让他没了勇气。
看到鼻青脸肿的瘦猴武凯心里很是难受，可能他给龙川汇报是个错误。
“你不用管他，让他趴在地上反思反思。”
武凯着实被吓到了，很难想象要是自己被这种攻击下能不能活过一分钟。
瘦猴哭了，不是疼痛，是一种压抑许久的悲伤。
龙川又想动手，武凯也真怕闹出人命，用着自己的小身躯护住了瘦猴，请求：“龙局，他应该也有难言之隐，总不能问都不问吧。”
武凯也急于知道瘦猴的经历，最重要的是想知道与李顺到底有着怎么的牵扯。
“猴哥，我相信你是迫于无奈，和龙局坦白，大家一定会帮你的。”武凯把浑身是伤的瘦猴扶坐在沙发。
龙川开口：“把你的丰功伟绩都抖搂出来，让小辈听听，你就是这么做表率的，就是这么给老上级的儿子做榜样的？”
武凯猛的望向龙川，又看了看瘦猴，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就这样出现在武凯的面前。
瘦猴和武凯是本家，同姓，年长武凯十多岁，和武凯一样的年纪被他们选中，毕业就进入龙川麾下，因其脑袋灵活，也格外受到安全局重用。
毕业当年就被龙川派往边境卧底，仅用两年时间就一举歼灭贩毒组织，瘦猴付出的代价也是空前绝后的，为了取得头目的绝对信任，不得不吸食毒品，胜利之后龙川花了很大的代价才把瘦猴拉了回来。
此刻的武凯是汗颜的，他不得不佩服卧底的伟大，为了人民以身犯险，更糟糕的是可能付出自己的生命。
武凯还是疑问：“从歼灭贩毒组织之后你是很多年没有吸食的，昨晚你说五年，这个时间不正常。”
龙川骂道：“说多了都是废话，就是自控力不强，这项工作我们同志不只你一个，怎么就你成瘾了？”
瘦猴下定了决心，也不再隐瞒：“龙局，还记得五年前我借调的六个月吗？”
龙川的手停在半空，脱口：“李顺？”
“五年前李顺在执行任务时线报人员突然失踪，我不得不去顶替，可那个人在道上是个瘾君子，我到那就逼我，如果不当他们面吸食就没法人赃并获，这东西戒一次容易，再次吸食就很难了，我没办法，只能瞒着你。”瘦猴无奈的讲出这次经历。
龙川对瘦猴的答案也是惊讶，他只知道瘦猴去配合，没想到其中的插曲如此不尽人意。
龙川转身就要拨打电话质问李顺。
“龙局，千万别，他不会承认的，你我都知道他的为人，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如果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恐怕这就是咱们最后一面。”瘦猴哀求，似乎领教过李顺的手段。
瘦猴的伤疤被彻底揭开，能不能痊愈就看他自己，也看龙川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是我不仔细了，你是功臣，如今沦落到这地步我失职，我会向上面做出检讨。”龙川罕见的主动承认错误。
武凯悬着的心也放下一半，龙川终究还是心软，又给了瘦猴一次机会。
“猴哥，我想多了解一些我父亲，你能说说吗？”武凯的父亲如同一座大山，始终压在他的心上。
鼻青脸肿的瘦猴试图询问龙川，眼睛瞟来剽去。
龙川似乎也有些为难：“你父亲的事等时机成熟，自然会有人给你交代，现在还不是时候。”
武凯不甘心：“可是。”
龙川严厉的打断：“不要问了，我从不重复第二遍，今天对你已经是破例了。”
瘦猴看着武凯，愧疚：“抱歉让你看到我难堪的一面，你和你父亲还真像，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是要找的人，我会把它戒掉的，有机会咱们再搭档，保持本心，你一定会超过你的父亲。”
龙海下了逐客令：“可以了，你先出去，我还有话和武凯交代。”
武凯被龙川的眼睛盯的直发毛，浑身都不自在。
“上次我送你的四个字想明白了吗？”龙海率先开口。
武凯哪有心情考虑，支支吾吾：“嗯，我想，我还没想明白。”
“你见过我，很久以前就见过我，可以告诉我在哪儿吗？”龙川的话惊的武凯冷汗直流。
武凯强装镇定的回复：“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苍山那个二层小楼。”
龙川的笑有些瘆人：“不老实，如果我知道你在说谎，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武凯连忙点头，表示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瘦猴接下来不能配合你了，最快也得一年时间，我要保证他不再成瘾，他是我最好的情报员才有机会从我手中活下去，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你可没有机会。”
龙海这句话是事实，也是威胁，不是每个人犯错都会被原谅，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混进入龙海的队伍。
武凯把手机按键拨弄的噼啪响，他想和李顺通电话，自己毕竟也是其中一员，如果有必要是不是也要拿自己开刀？他想替瘦猴叫冤，可为了社会的安定谁敢说李顺做错了？
武凯的脚步极其沉重，思考是不是自己不应该参与进来，或许平稳度过余生才是上天给自己的旨意。
“铃铃”
一串未知号码。
“我是你新的搭档，晚上九点我会在联络点等你，不要迟到哦。”
武凯沉闷的心又活跃起来，咧着嘴：“这龙川挺会拿捏人啊，这次派位女士，听声音还是个美女，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武凯很期待这次见面，还特意换了自认最好看的着装，反复练习开场白。
“怎么是你？”武凯看到新的联络员不敢相信。
“弟弟，没想到吧，在看到你的资料时我也不敢置信，现在我信了，没有点特殊才干怎么能读国际翻译？”
看到白絮的武凯要比任何人都惊讶，更多的是心塞，这以后执行任务累活重活都是自己的，盯梢都要亲力亲为了，更加想念瘦猴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