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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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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巾没有想象中那么长,刚好无法环过沈让的身子,为了防止他的伤口再出血,钟可情只能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约摸过了五分钟,钟可情两手手臂都僵硬了,身子一个倾斜,直接朝着沈让怀里倒去,滚烫的脸颊便贴上了他赤裸的胸膛。

    血已经凝住了,沈让的面色也渐渐好转,他清了清嗓子调笑道:“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钟可情连忙将他推开。

    沈让吃痛叫出声来:“谋杀啊——”

    钟可情眉头一皱,“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想要谋杀我。”她可不是傻子,将手机里的那段短信翻出来,再次阅读了一遍。这短信的口吻确实与季老太太的口吻如出一辙,但也不排除是别人模仿了季老太太的口吻给她发的短信,

    毕竟这手机号并非季老太太的。

    她对着那个陌生号码拨了回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呵……

    这摆明了就是有人为了谋害她,故意注册了这么个手机号,发完短信之后又迅速注销。

    沈让怔愣地看向她:“怎么了?”

    钟可情抿唇笑了笑,“没事。”

    不多时,季正刚便打了电话过来。

    “爸。”

    季正刚见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连忙问道:“在哪里?我和你奶奶有些话要问你……”

    “爸不知道我在哪儿么?”钟可情心思一动,故意问道。

    “我才刚刚联系上你,怎么可能知道你在哪儿?”季正刚眉头一皱,“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有。”钟可情一口否认。她大概是疑心太重了,凶徒才走不久,季正刚就打了电话过来问她的安危,她总是不知不觉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她在心底无奈地笑,这大概

    就是被害妄想症吧。

    “奶奶有什么话要问我?”钟可情瞥了一眼沈让,压低了声音问道。

    沈让的嘴角露出一抹无奈。这丫头的疑心未免太重了一点,他舍身救她,她居然还有心瞒着他季家的事。呵!真以为他对他们季家很感兴趣么?

    季正刚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咨询身边的人,而后清了清嗓子道:“电话里不方便说,我们在城郊西村荣华路别墅三栋,你打车过来,见了面再说。”

    “好。”钟可情想了想,又补充道,“需要将其他人一起叫上么?季家出了大事,我们应该坐下来一起商量应对法子的。”

    季正刚微微一震,忙回道:“不用!你母亲在东山别墅呆了十年,早就不问商场上的事了,至于你姨母素来身体不好,从来都不管这些的。”

    “姨父呢?”钟可情总觉得他像是在推脱些什么似的。

    “你姨父毕竟不姓季,我们季家的事,还是不要让外人插手为妙。”

    “好,那就照爸的意思做。”

    钟可情挂了电话,又立即拨了120,回眸对沈让道:“我现在有急事要离开。”

    “我陪你一起去。”沈让回想起方才那凶徒的狠辣模样,心头隐隐有些担心。

    “不用了,你一个伤员只会拖我的后腿。”钟可情耸了耸肩,“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就好。”

    沈让的眉头不由拧紧:“不是让你不要叫救护车么!”

    钟可情无奈地摇头:“我最讨厌欠人人情,尤其是像沈医生这种……我不太喜欢的男人。”沈让的嘴角抽了抽。这丫头未免太不可一世,他帮她挡刀,到头来只赢得了一个“不太喜欢的男人”这样的称号!他风流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美女没调戏过,居然要被一

    个黄毛丫头羞辱。

    钟可情不欲与他多说,趁着救护车还没来,她罩上沈让的厚外套,戴上帽子,匆匆走楼梯出了宾馆。

    上了出租车,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便到达了季正刚指定的地点。

    别墅区大约有十几栋别墅,每栋之间相隔甚远,大约是富人们为了清净,特意划开了空间。季正刚能在短期之内租到这样的别墅,想必花了不少钱。

    别家都是灯火通明,唯独三栋门口静悄悄的。

    钟可情敲了敲门,季正刚便开门迎她进去,自己却走了出来。

    “爸不进屋么?”钟可情微微有些诧异。

    季正刚面露为难之色:“你进去吧,奶奶有话,要单独问你。”

    钟可情怔住,心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划过。她合上门,原本阴暗的屋子一瞬间灯火通明,季老太太就坐在沙发正中央,一脸严肃地盯着她,而后冷声斥道:“跪下!”

    “奶奶……”钟可情从来没有见过季老太太这幅表情,以前严肃的样子见过、生气的样子见过,可此时的她充满怒意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诡秘的笑意。

    “跪下!”无视钟可情那副无辜的表情,季老太太语气一点都没放软,反倒更加狠戾。

    钟可情尚未搞清楚事情始末,不敢违抗,依照她的吩咐,默默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奶奶,小墨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么?”钟可情瞪着水灵灵的眼眸,骨碌骨碌地看着季老太太。

    季兰芳目光一狠,扯了扯嘴角道:“你做过什么,你自己不清楚?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我原本以为你乖巧懂事,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都会掂量轻重。谁知……你和子姗、可欣都是一样的,到处败坏季家门风!”季老太太言辞冷厉,指着地上的钟可情

    ,接连一段训斥,根本不给她回话的机会。

    钟可情听得云里雾里,这两天她躲在沈让的房间里,一个外人都不曾见过,她究竟做了什么“败坏门风”的事,能惹得一向疼爱她的老太太这么生气?

    季老太太骂得越来越狠,一想到撑了几十年的季氏很有可能就此倒掉,就愈发的愤怒,她直接拾起身边的木椅,对准了钟可情的脑袋就要砸下去。

    钟可情可以在口头上吃点亏,但是身体上是绝对不行的。她长臂一伸,一手握住了老太太的臂膊,另一手则稳稳扣住了即将砸下来的红漆木椅。

    “你……你这个败家的孽障,居然还敢还手?”季老太太瞪得目眦欲裂,气得胸口起伏不定。钟可情扶着身子,缓缓放下那把红漆木椅。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季老太太的目光变了变,方才伪装出来的懦弱褪尽,换上一脸的气定神闲:“奶奶,我刚刚流了产,身子虚得很,你就让我跪在这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你是长辈,我是懂礼数的人,自然不敢怪你。可是你现在就算是打死我,总得让我知道我的罪名吧?警察局办案也要讲证据

    的,奶奶总不能草菅人命吧?”

    “什么?你说我草菅人命?”季老太太被她气得面色发紫。

    “我没这么说。”钟可情咬了咬牙,“奶奶若是能好好说话,我也没必要那这样的词来举例。”

    “好好好……”季老太太额头冒烟,连连点头,“我的乖孙女果真是长大了,会跟奶奶顶嘴了。”

    钟可情沉默不语,静静望着她,仿佛在等着她的下一轮质问。

    果然,季老太太才喘了两口气,便急忙道:“既然你要问缘由,那我就问问你,那网上十年前的纵火视频是不是你发上去的?”

    钟可情眉头一皱,难以置信地瞪着季老太太,只觉得她话中有话。她这样质问她,是不是代表那段视频确实存在,而已故的季子墨也知道那场火灾的真相?

    她不急着否认,只是淡然反问道:“奶奶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奶奶真的那么做了么?”

    季老太太急得额头冒汗,跺着脚道:“你只需当着我的面承认了便是!”“奶奶从小就教育我诚实做人,不是我做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钟可情微微挑了挑眉,“奶奶,你仔细想想,我是季氏未来的继承人,我依附于季家而生存,搞垮季家对

    我有什么好处?且不说奶奶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即便奶奶真的纵火要杀死我,为了我自己的利益,我也不会傻到将那段视频公诸于世吧?”

    季老太太敛起眉头,心情复杂地凝视着面前的丫头,隐约觉得这孩子近来变了很多,从前不善言辞的她,现在居然能将自己反驳得无话可说!

    “你若是恨我,不计后果地想要毁掉我,发出那段视频也是有可能的。”季老太太垂眉道。

    “若真是那样,我又何必等到今日才这么做?”钟可情不禁冷嗤一声,“我早在十年前就该报警,不是么?”

    季老太太面露茫然,有些疑惑,也不知这丫头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钟可情见季老太太那副表情,眼前精光一闪,忽的想起什么事来,瞪大着眼睛惊恐地看向季老太太:“难道方才那条坑害我的短信,真的是奶奶发来的?你派杀手想要杀我

    灭口?”

    季老太太眉头微蹙,“什么短信?什么坑害你?你这丫头挖苦我一次也就罢了,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季老太太绝口否认,钟可情自然也不好逼问。她神情一愣,随即便软下声音来道:“大概是我太敏感了吧,奶奶不要放在心上。坑害我的人和坑害奶奶的人应该都是季家的敌人,这个时候我们更要相互信任,万万不能

    落入别人的圈套。”

    季老太太的眼神渐渐由疑惑转为半信半疑。

    钟可情又道:“现在季家曝出了丑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对我们下手呢!我们自家人就算有再多的矛盾,这个时候也该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季老太太看向钟可情的目光中,终于多了几分恳切。她原本严肃可怕的面容,不过眨眼功夫,就变得慈祥和蔼起来,一边从地上搀扶起钟可情,一边又道:“小墨,看来这

    次是奶奶是错怪你了。你真是个好孩子,万事都将季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子姗和子陵若是能有你一半懂事,奶奶也就欣慰了——”

    钟可情目光一动,忙问道:“子姗妹妹和大哥呢?怎么都没有见着他们?”“你大哥他因为上次的事情一直在悔过,这会儿大概已经回a市了。至于季子姗那个臭丫头,私生女永远养不家,自打季家的丑闻曝出来,她就没再跟我们联系过了!我估

    摸着,她已经偷偷溜回去,投靠她那个贱人妈了!”季老太太故意数落着季子姗,想要反衬出她对季子墨寄以厚望。

    “奶奶,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稳住季氏的股价,这股价若是继续跌下去,且不说银行那边拿不到贷款,只怕那些小股东们也会按捺不住的。”钟可情咬了咬嘴唇,认真道。季老太太觉得钟可情分析得在理,忙道:“小墨,你说的不错。现在想要稳住季氏的股价,必须堵住媒体的口。我们的媒体关系都在a市,想要令广大群众对季氏改观,我

    们就得回a市从长计议。”

    钟可情眉头一皱:“奶奶想怎么做?”

    “只能大面积发布消息避嫌,将先前的那些风言风语给压下去。”季老太太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面上带着几分忧色,很显然是没有信任的。

    钟可情不禁反问:“奶奶就不怕被别人说我们是欲盖弥彰?”

    “这……”

    季老太太早想到了这一层,可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只有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她才觉得季氏还握在她的手掌心里。

    “若是依照奶奶的说法,我们非但无法澄清事实,还会被一些网友质问,说我们这是地产商与媒体人相勾结,赤裸裸的脱罪行为!”钟可情一语道破季老太太心中担忧。

    “那小墨你的意思呢?”季老太太已然束手无策,她见季子墨猜透她的心思,心想着小墨必定已经有了完全的应对法子,于是追问道:“小墨,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钟可情微微垂下眼帘,故意沉默不语。

    季老太太见她这副不想开口的模样,忙道:“小墨,你毕竟是季氏的未来的继承人,这个时候,你总该出出主意的。”钟可情忽的眨眼笑了:“在奶奶心中,我真的是季氏未来的继承人么?”如果是,那网上疯传的那段视频又怎么说?季兰芳这么重视季氏,却要亲手杀了季氏未来的继承人

    ?

    “当然。”季老太太正襟道,“你是正刚的血脉,是奶奶唯一承认的继承者。”“有奶奶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钟可情重生之后以为只要得到家人的关爱,她就可以一改上辈子的惨状,可以活得开开心心,到现在她才知道,身在豪门,是没有真正的亲人的,她唯一能为自己争取的不过是一个靠山!那段视频曝光,季老太太这座靠山在她心目中已经倒了,未来只有握牢季氏,她才能活得更好,才能将前世的债,一一

    讨回!

    “若是小墨你能够帮助季氏渡过难关,奶奶就会将手上25%的季氏股份全部转让给你,让你成为季氏最大的股东!”季老太太承诺道。

    钟可情只是听着,没有接话。

    季老太太又道:“小墨若是不放心,我可以立个字据。”

    钟可情忙笑了笑道:“哪里要立什么字据?奶奶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失信于晚辈只会贻笑大方,我相信奶奶。”

    她一句话就将季老太太堵得哑口无言,若到时季老太太反悔,面上自然无光。

    钟可情眸光微微一动,坚定道:“只要奶奶向我保证何副院长并非死于奶奶之手,我就一定有法子澄清事实。奶奶可以保证么?”“我保证。”季老太太语气突然变得诚恳起来,“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何林这个人我是认识的,他从前跟我们季家是有着很深的孽缘的。尽管我很讨厌他,但他识时务,改

    名换姓躲着我过日子,我老太太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只要他不乱说话,我还没必要下这么狠的毒手!”

    从老太太的话中,钟可情又得到了几点重要的信息。她微微咧了咧嘴,而后胸有成竹地笑道:“那么奶奶,我已经有办法找出真凶了。”

    “嗯?什么办法?”季老太太连忙追问,她隐约觉得现在的季子墨简直就是季家的顶梁柱,她说的话,有时甚至比季正刚还有道理。

    “引蛇出洞。”钟可情抿唇一笑。

    因为要赶在何副院长火化之前引真凶露面,这样才有机会进行进一步的尸检。钟可情第二天一早,便匆匆起床,准备出门。

    季老太太有些震惊:“小墨,你这是要去哪里?”

    钟可情笑了笑,“去案发现场查案啊。”

    “那边到处都是警察和媒体,你疯了么?”季老太太听得云里雾里,眼下他们季家躲媒体还来不及,她怎么能自己往火坑里送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钟可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借了季老太太的墨镜戴上,而后出了门。

    季老太太怔怔看着那丫头的背影,也不知怎地,心里头竟莫名的平静了下来。看来她真是老了,已经没有心力撑住季氏了,往后季氏就得靠他们年轻人了。酒店里,贺迟的房间,唐糖送了一叠报纸过来:“季氏的股价的跌停,季正刚已经沽空了手上所有的股票,被香港那边一个空头公司买走了。秦叔真是厉害,连这一点都料

    到了。现在,我们只有静静等着,看季家所有人被赶出季氏就好——”

    贺迟眉头一皱:“秦叔这么厉害,何不直接一点,直接抢了季氏的股份,成为季氏的大股东,我们的钱不是来得更快?何必要兜兜转转这么多圈?”

    唐糖面露犹豫,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其实,跟我联络的人曾经向我透露过一些有关秦叔的事。”

    “嗯?”贺迟抬了抬眉。唐糖便继续道:“先前已故的成员当中,有人曾经见过秦叔,知道他的真面目。据说,秦叔在a市身份尊贵,备受人们尊重,表面上他将他所有挣来的钱都捐给了社会。所

    以,他就算是想要捞钱,也只能悄悄的来……见不得人的。”

    “身份尊贵?”贺迟细细琢磨着这四个字,脑海里却始终想象不出那种人的存在。

    “对。”唐糖有些担忧的回顾了四周,确保房间里没有外人,才低声对贺迟道:“秦叔,他说不定就在我们身边。”

    “什么?”贺迟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声音猛然拔高。

    “嘘!”唐糖狠狠瞪了他一眼,“叫这么大声,你疯了么?还不知道我们隔壁住着谁呢!”

    贺迟只觉得唐糖神经太过敏感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唐糖又道:“你想想,有关我们的消息,我都不需要汇报,秦叔总能在第一时间了解到细节,他必定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

    闻言,贺迟那漆黑如墨的眸子转了转,心思微微一动。这样一想,唐糖的话其实也有那么几分道理。“我每天都被这个问题困扰着,若是秦叔真的在我们身边,那你做过的那些违背他意愿的事情,他岂不是全都知道?”唐糖的眉头拧成一团,“贺迟,我好担心你。秦叔发起

    怒来,真的会杀人的,你以后可以乖乖听他的话么?就当是为了我们十多年的友谊,我求求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好好活着。”

    贺迟仍旧没有接话。

    恰当此时,窗户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

    贺迟眉头一皱,指了指对面的市人医道:“这么大声音,出什么事了么?”

    唐糖忙朝着窗户边上走出,看到市人医门口被人群簇拥着的季子墨,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季子墨出现了!而且,她还去了案发现场!”

    贺迟听了心里一急,一拳怒砸在床头柜上:“该死!这丫头真是疯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知道消停?”

    钟可情才刚一下出租车,便公然走到市人医的正门口,而后摘下了墨镜。

    过往的媒体纷纷而至,直接簇拥而上。钟可情一边向案发现场走着,一边淡然不语,直到有不少媒体开始发问:“季小姐,你可以解释一下网上疯传的视频么?你来这里,是否是为了吊唁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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