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玄幻小说 > 她们总想让我孝心变质 > 第46章 搬南竹

第46章 搬南竹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叶天心中一动,摇了摇头,对王阿福说:“别摆弄你的竹椅了,阿虎和小狐成亲,若连张体面的竹榻都没有,外人岂不是要笑话咱们东屿村?” “可我不会做啊?”王阿福尴尬地笑道。 他的几个徒弟也面露羞愧,虽说是竹匠,但若什么竹器都能做,他们也不会这般寒酸。 “你去山林中扛些南竹回来,我告诉你尺寸,你来打造!”刘星瞥了眼时辰,果断决定。 “是!是!”王阿福闻言激动地跑出门去,再愚钝也听出刘星要传授他竹榻技艺,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若换作他人,恐怕会将手艺藏着掖着,至死都不愿教人。毕竟,匠人们信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金科玉律。未脱离手艺维生之前,总得留一手。 然而刘星并无此顾虑,他拿起量尺,开始丈量屋内尺寸,为制作竹榻做准备。这叫因材施艺,是匠人的基本功。 片刻后,王阿福带着徒弟们扛来十几根南竹。刘星扫了一眼:“数量不够,再去搬二十根,老王你负责破竹,竹片宽约一指,长一米九三,精确到毫米。” “老王”是刘星对王阿福的尊称,听到“毫米”二字,王阿福顿时愁容满面,不知所措。见徒弟们还愣在原地,他忙喝道:“你们几个蠢货还站着干啥?去村里晒谷场搬南竹!没听见刘大师的话吗?” “知道了!” “哈哈……快去!” “师父居然发火了,稀奇啊!” 几个二十出头的徒弟嬉笑着跑开,看得出他们不怕王阿福,但对刘星心存敬畏。王阿福摇头,拿起锯子将一根南竹锯成一米九三长,接着用篾刀开始破竹。然而无论他多么小心翼翼,都无法将宽度精确到毫米,这是技艺未到家的缘故。刘星见状,脸色一沉,摇头道:“这就叫毫米级的破竹?” “我……我真的做不到!”王阿福老脸一红。刘星虽未责骂,心里却比挨打还难受。 “看好了,我只演示一次!”刘星接过王阿福的篾刀,左手五指并拢,呈燕尾状握住南竹。咔嚓一声,南竹在篾刀的切割下应声裂开,刘星食指一收,另一片竹片随之破裂。如此反复几次,整根南竹便化为九片尺寸相同的竹片。至于精准度,王阿福拿起量尺一量,惊讶得瞪大眼睛,竟无丝毫误差。“学会了吗?”刘星将篾刀递给王阿福。“没。”王阿福如实回答。如此高超的破竹技艺,没有几十年经验根本无法企及,他只好承认自己资质平庸。不过,刘星刚才的破竹手法他看得一清二楚,当下拿起篾刀尝试,发现不仅省力许多,就连竹片宽度也相差无几,不禁激动起来。刘星看着微笑,刚才教王阿福的破竹手法是七星破竹术之一,也是最基础的,王阿福能迅速掌握,证明他具备一定的竹匠基础。但想与自己一样运用自如,恐怕非数年苦练不可。见屋里的南竹足够制作竹榻框架,刘星不再与王阿福多言,拿起量尺开始“点墨”、“划线”,动手制作。南竹的韧性和硬度远胜杉木和松木,制作竹榻可利用“折弯法”加快速度。刘星制作的竹榻并非市面上常见的凉榻,而是长约两米的家居型竹榻。四个床脚都采用“折弯法”凿榫眼,片刻间,床脚便制作完成,接着用精选的南竹组装,竹榻的框架便显现出来。一旁破竹的王阿福看得目瞪口呆,本以为刘星制作框架至少要半天,哪知不到半小时就成型了,这彻底颠覆了他对竹匠的认知!刘星没注意王阿福的神情,挑出四根尺寸相同的南竹固定框架。他不用“竹销”在外固定,而是采用竹内支撑榫和藏头榫的高超手法。这种手法既美观又牢固,外行根本看不出来。王阿福作为近观者,一时愣住。对他而言,竹匠技艺能达到如此境界,已是炉火纯青的大师级别。之前向王家宝拜师,他还觉得有些亏,毕竟刘星才14岁,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捡到宝了!学会竹榻制作,日后在镇上开家竹榻店,想不发财都难。见竹榻框架完成,刘星开始制作床头挡板,这是面子工程,按规矩需雕花刻龙。但刘星知道自己没时间,于是从简,拿起篾刀破竹,编织起浮雕状的床头挡板。这种浮雕床头挡板他在前世的小厂里常做,按件计酬,非常熟练,闭着眼睛都能编。一旁的王阿福却淡定不了,他震惊地看着刘星如机器般灵巧的双手,连眨眼都不敢。本想看清编织全过程,最后却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刘星的双手太快,他根本跟不上,只觉眼前一花,一朵莲花状的竹花出现,仔细一看,已构成浮雕的一部分。“这……这……”王阿福使劲揉了揉眼睛,才意识到,自己这个竹匠与刘星之间的差距,绝非一星半点。

    若以星辰比拟,他是微弱的萤火,而刘星则是璀璨的明月,二者无法相提并论。正当他怔愣之际,刘星已编织完成浮雕床头板的内核,正欲取剪刀修整形状,瞥见王阿福迷茫的模样,便随手拾起一片竹屑扔过去:“嘿,你就是这样协助工作的吗?”

    “不,绝对不是!”王阿福回过神,连忙讪笑摇头。平日里他并非今日这般,这一切皆因刘星,他带给他的震撼太过强烈。

    “那就快点,我下午可能就得返回张家农宅,没时间陪你磨蹭。”刘星拂去身上的尘埃,从工具袋中掏出剪刀开始修整浮雕床头板的边缘。由于床头板整体由竹片编织而成,柔韧无骨架,刘星又寻来手臂粗细的南竹开始制作支撑点。

    听见刘星下午就要离开,王阿福急道:“村部的竹楼还未动工,你走了,我和王家宝等人可无法应对。”他想说的是,技艺尚未学成,刘星若走,丢脸的将是自己。然而,这话未曾出口,他不敢说,怕刘星踹他,指责他求师动机不纯。

    “呵呵……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当初我与王村长约定,只负责设计修复方案,不负责具体修复!”刘星未抬眼,继续说,“不过你放心,村部竹楼保存尚好,修复应该不难。”

    “我还是不愿你走!”王阿福挠头道。此言出自肺腑,若刘星常驻东屿村,东屿村必然繁荣起来。村中诸多事务无决断,而刘星到来,一切都变得充满希望。

    “非走不可啊!我家晚稻也要收割了!”刘星岂会不知王阿福的隐意,笑了笑,找个借口搪塞。王阿福无奈摇头,正欲再劝,门口出现了一位驼背的村长。

    “你今天也来帮忙?”王阿福向驼背村长问道。

    “不,我是来找你和王家宝商议建造竹楼之事!”驼背村长呵呵笑着,掏出两包白沙香烟,一包递给刘星,一包递给王阿福。白沙香烟在板桥镇价格不菲,能卖到两银一包,驼背村长能拿出手,足见他对建造竹楼之重视。

    “我不吸烟。”刘星连忙摆手拒绝。

    “拿着,你不收是瞧不起我这老头子!”驼背村长说道。他名义上找王家宝和王阿福建造竹楼,实则需刘星从中指导,虽未明言,但愚者亦能听出端倪。

    刘星重生而来,世故人情怎会不懂,无奈之下只能收下香烟,对王阿福道:“你去和王家宝商议建楼的事吧!这竹床交给我就好。”

    “嗯嗯!”王阿福依依不舍地放下篾刀,仔细查看竹床结构后,率先走出竹楼。出门才发现,前来找王家宝建竹楼的村民异常众多,乡道马路边三层外三层围了近百人。

    王阿福此时才明白,平时一毛不拔的驼背村长为何给他买烟,原来怕业务量过大,不为石磨村的村民建造竹楼。见王家宝的上衣口袋塞满了各色香烟,他不满地立刻赶过去。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不能让王家宝独占。

    此刻,两辆红色摩托车停在竹楼对面的乡道上,其中一名携带公文包的黑衣中年男子下车,朝竹楼喊道:“王村长,在吗?”

    这黑衣男子温文尔雅,脚踏皮鞋,浑身散发着儒雅气质。见许多村民盯着他,他微笑点头。

    “是谁?”王村长抱着丫丫从竹楼探出头。

    见到黑衣中年男子的样貌,他忙放下丫丫迎上前:“哎呀,这声音如此熟悉,原来是镇长大人来了!”

    此言一出,四周瞬间安静。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黑衣男子,见他举止非凡,连忙散开让路。王家宝更是殷勤地上前递烟,见黑衣男子和随后的老者收下,他欣喜地咧嘴笑了。能与镇长搭上关系,回家后可与妻子炫耀一番。

    “这就是你们东屿村这几日建成的竹楼?”镇长走到王村长面前,抬头惊讶地打量竹楼整体结构,将香烟夹在耳后,称赞道:“不错,非常好!没想到东屿村竟有如此高超的匠人!”

    “你们村部的竹楼有望修复了!”镇长将白发老者拉到王村长身旁:“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湘南省知名的竹艺大师谢老,我今日前来并无他事,只为引荐谢老帮助修复你们东屿村的竹楼。毕竟,东屿村的竹楼是数百年的古建筑,不可轻易损坏。”

    “不……不是我们东屿村自己修复吗?”王村长惊讶地问。他记得清楚,一个月前在镇上开会,决定由东屿村派人,上面出资修复竹楼,如今为何又派来谢老?

    这些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他已与刘星商量好修复竹楼,再请陌生人参与,这是何道理!黑衣中年男子身为镇长,每日繁忙,自然不了解东屿村修复竹楼的变故。他见王村长对谢老的到来似有不满,皱眉解释:“你们东屿村的工匠再厉害,能及得上谢老?我看你们修复竹楼没什么动静,特意从省里请来。别站着了,快请谢老进去品茶!”

    “哦,好!好!”王村长无奈,连忙带领白发老者谢老和镇长进入竹楼。王家宝和王阿福交换眼神,犹豫片刻,紧跟其后,但在门口并未跟进。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将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在神秘的东屿村,刘星正全神贯注地编织着一张竹制的灵床,完全没察觉到王村长、镇长以及神秘的谢老正坐在对面的竹舍中品茗。王阿福发现工具袋里少了件灵竹刨,便拂去身上的竹尘,迈步而出。与此同时,谢老正惊叹于竹楼内精妙的构造,正欲询问王村长是哪位竹艺宗师设计的,却被对面半成品的灵床所吸引。

    灵床整体工艺精细,竹片与南竹间的连接紧密无隙,仿佛一件绝美的灵物,但这并非最引人之处。最重要的是,它的设计超前且独特,以谢老的眼光,甚至在整个华夏国,都未曾见过如此匠心独运的竹床。

    “难道东屿村真的隐藏着一位传承千年的竹艺大师?”谢老带着好奇,向镇长示意后,走向偏房。近距离审视灵床的制作技艺,他发现许多方面都是他这位“竹艺大宗师”前所未见的,特别是床脚的设计,简洁大气,竟未使用任何“竹榫”。

    谢老为探究竟,抬起灵床准备拆卸床脚,否则今晚定无法安寝。然而他拆卸时太过粗暴,竟将铺设的竹片打乱,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这一幕恰好落入刚拿着灵竹刨回来的刘星眼中,他愣住,大声喝道:“哪来的老头,不知屋里的东西不能乱动吗?”

    “我只是想看看这床脚的工艺!”谢老尴尬地笑道,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眼前的刘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不值得他尊重。然而他的傲慢态度惹怒了刘星,他拿起扫帚朝谢老抽去:“滚!滚!滚!你应该回家带孙子,而不是没事找事拆我的灵床!”

    “如果我不滚呢?”

    “口气不小啊,小子!”

    “咦?这灵床是你做的?”

    谢老连问三句,脸色阴沉地看着刘星。他是竹艺大宗师,竟被一个少年驱赶,实在荒谬。若非顾及王村长的面子,他早已发作。

    “王阿福,快过来,把这个老头请出去!”刘星并未回应谢老,只当他精神失常,不耐烦地朝外喊道。

    王阿福闻声赶来,连忙带着王家宝进门,见谢老也在,连忙热情地打招呼,然后笑着问刘星:“你说要把谁赶出去?”

    “还能有谁,就是他!”刘星指向谢老。

    “他?”王阿福闻言缩了缩脖子,冷汗直冒:“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镇长请来的竹艺大宗师!”王阿福压低声音告诉刘星。

    “竹艺大宗师?还是胡闹大师?”刘星露出疑惑的眼神。

    谢老冷哼一声,昂首挺胸,他确信若无意外,眼前这少年定会向他道歉,毕竟他的身份不容忽视。然而出乎意料,刘星非但没道歉,反而催促王阿福:“这个时代哪有什么狗屁大师,快把他赶出去,否则等下中饭前我都做不完灵床!”

    “啊!真赶啊!师父。”王阿福面带苦涩,左右为难。

    王家宝趁机悄悄溜走,这种神仙间的争斗,他这个凡人还是远离为妙。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刘星有些生气,抓起扫帚不顾一切地朝谢老抽去,连王阿福也一同被赶向门口。

    谢老心中五味杂陈,几乎气得吐血,但他也惊讶,自己竟被王阿福称为师父,看来这孩子绝不简单。秉持着不打不相识的想法,他捂着头问刘星:“你是谁?你的师父叫什么名字?如此没大没小,不懂规矩。”

    “我啊!小小竹艺学徒一个,至于我师父”刘星嘲讽地瞥了谢老一眼:“就是他啰。”

    刘星戏谑地指向王阿福,随后弯腰捡起散落的竹片,重新铺好,继续制作灵床。他故意称王阿福为师父,因为他根本没师父,若有也是前世的事,这话不能说出口。

    谢老怎知刘星的心思,他转头看向王阿福:“你这师父当得窝囊啊!竟被徒弟打,还有这灵床的床脚是如何设计的,竟看不见竹榫?”

    “谢老我不是他的师父,我是徒弟啊!”王阿福苦笑摊手:“至于床脚设计,我也不清楚,您还是谦逊地问他吧。”

    “他到底是谁?”谢老愤怒起来。

    竟被一个少年戏弄,实在可恶。

    “他就是修复张家金豆蒸笼的竹艺师刘星,现在您该知道了?”王家宝见谢老被震慑,立刻溜之大吉。

    谢老的确被震惊,来板桥镇之前,他就听说过刘星修复金豆蒸笼的事迹,原本想在离开前见刘星一面,没想到眼前这少年就是刘星,这颠覆了他对匠人的认知。他想不通,一个仅十几岁的少年,如何能修复张家那复杂的金豆蒸笼?

    “其中必定有秘密!”出于好奇,谢老厚着脸皮再次走向刘星。

    这次刘星没赶谢老走,他全神贯注于灵床制作,没留意谢老靠近。直到所有竹片装入灵床框架,他才察觉谢老正瞪大眼睛盯着他的双手。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少年吗?”刘星白了谢老一眼,拍掉身上的尘土,拿起扫帚清扫竹床上的竹屑。灵床已接近完工,只需涂上一层桐油即可完美收工。

    谢老并未因刘星的话生气,上前触摸灵床:“好手艺啊!小伙子,你师父是谁?能否引见?”

    “不能!”刘星答道。

    “为何?”谢老不解。

    “他已去世多年,我带你去见他,岂不是要开棺?老头,我看你脑袋有问题!”刘星皱眉,见张主任送冰棍过来,连忙走出竹楼

    在炽热的午后,口渴难耐,唯有尝一根冰凉的竹筒冰糕,方能消解一身燥热。谢老被刘星之举气得面色苍白,但他儒雅有礼,未曾爆粗,而是回到镇长身边,询问王村长:“东屿村的那位竹艺师刘星,其师从何人?”王村长尴尬地笑着回答:“不知情。”此事确乎让他一无所知,仅知刘星是青石村人,至于他的师父,始终是个谜,连德高望重的张二爷都无法解答。

    “不可能,他是你们东屿村的人,难道连他的师父都不知道?”谢老瞪大眼睛追问。王村长疑惑地望向镇长:“谁说他是我们东屿村的?”“我没这么说过!”镇长连忙摆手:“罢了,谢老别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我简而言之,你就留下协助东屿村修复竹楼,需要什么材料直接告诉王村长。”

    “没问题!”谢老缓缓点头。东屿村南方竹林繁茂,材料不愁匮乏。王村长听到此言内心矛盾,不知该如何面对刘星。毕竟他见识过刘星的手艺,深信不疑。如今镇长忽然请来竹艺大师,这不是让他陷入困境吗?真是让他左右为难。

    然而这些想法不能直言,否则怕会得罪镇长。但如果不说,恐怕会得罪刘星。王村长第一次感到做人如此艰难。“哎呀,我该怎么办呢!”他深感做人之艰辛。镇长并未深思,看了看时间:“王村长,听说你们村里昨天猎到了一头大野猪,待会儿用餐时,随便用些野猪肉做几个菜就好。对了,谢老不能怠慢,腌制的火腿一定要拿出来!”“好,好!”王村长连连点头。饮食之事倒是简单,只要有,东屿村毫无问题。

    镇长笑了:“这座竹楼已被列为省级重点保护文物,修复工程至关重要。资金方面你不必担忧,只要事情办妥,我会拨款给东屿村。不过……谢老的薪酬,东屿村需提前支付。”“现在就要付?”王村长心中一痛。“不,月结,谢老每月工作,每月结算工钱。他并非我们板桥镇的正式人员,做事自然需要支付报酬。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其他人根本请不动他老人家!”镇长悠悠品了口茶,道出缘由。“可以!”王村长嘴角微动,心中虽不满,却未当面提出。这份不满,源自于月结薪酬,因为竹楼主体结构良好,修复所需时间恐怕不长,可听镇长之意,似乎要数月之久。这是要让东屿村举步维艰啊!况且每月都要支付薪酬,这笔钱从何而来?

    想到这里,王村长头痛不已。突然,他想起一个问题,忙问镇长:“那个……谢老每月薪酬多少?”“不多,二百!”镇长伸出两根手指。谢老满意地笑了。王村长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每月二百虽有些多,但东屿村节省一下还是拿得出的。镇长见王村长的表情,连忙补充:“我先前说得不清,谢老的日薪是二百,每日工作六小时。这是事先说好的,毕竟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过度劳累对身体损害大。”

    噗嗤!正在品茶的王村长闻言,茶水瞬间喷出:“日薪二百?还……还只工作六小时?这一个月就是六千,东屿村上哪儿找这么多钱?”93年六千元月薪,无异于抢劫银行,因此王村长反应如此激烈。“急什么,等竹楼修复好,你们东屿村开发旅游区,那时钱自然回来。”镇长不悦地回应。“我们东屿村路都不通,搞什么旅游区!”王村长忍不住反驳。他心里清楚,板桥镇也没钱。有钱的话,镇上的主干道早就铺设成水泥路了,东屿村也能风光一番。

    镇长把东屿村当作旅游区开发的初衷虽好,但现实根本行不通。道路不通,谁会来这偏远之地旅游。到时候恐怕是得不偿失,一分钱好处也捞不到。“哎呀,王村长,做事要一步步来,明白吗?”镇长脸色一沉,拍了拍桌子:“首先要把竹楼修好,才会有人投资。东屿村实在拿不出钱,镇上可以垫付!”“这是你说的!”王村长连忙说道。有镇长这句话,无论谢老在东屿村修复多久的竹楼都没关系,没钱就找镇上要,若不给,他也有理由推脱。“我说的!”镇长认真点头。板桥镇张家的金豆蒸笼可自运营维修,无需操心,也无法作为政绩。但东屿村的竹楼不同,若妥善利用,不仅东屿村村民能受惠,他也有晋升的机会。一想到这,镇长颇感高兴。他看了看时间:“快到下午一点了,走!去村委竹楼那儿聊聊,这里人多嘴杂,不适合谈正事。”

    “好吧!”王村长起身,带领大家前往村部竹楼。……

    刘星得知东屿村不再需要他修复村部竹楼的消息,已是午饭后。他在消化消息的同时,问张主任:“王村长没说请我修复竹楼的事吧?”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深知王村长的困境,除了同情,更多的是感慨世事无常。至于怨恨王村长和镇长,他没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他年纪尚小,在外人看来,根本没有资格参与修复竹楼。这样也好,至少不用为修复竹楼的事烦恼。他笑了笑,说:“那我收拾一下,一会儿就回去,麻烦张主任告诉王村长一声。”此刻王村长、镇长与谢老正在屋里饮酒,谈论修复竹楼之事,不宜打扰,只好请张主任代为转达离开的事宜。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