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金砖
既然陈洛枫唤醒了他们，显然他是最早察觉此事的。面对古无道的询问，陈洛枫直截了当：“昨夜啤酒过量，半夜起夜时，借着星际微光瞥见湖面动荡，细看之下确信水面有异状。”
“既然如此，我们唤醒那些专家，或许他们能看出些端倪！”古无道提议，湖边不远处的广阔水域在深夜呈现这般诡异景象，任谁都难免心生恐惧。
很快，一顶顶帐篷灯光闪烁，静谧的村落再次人声鼎沸。
老年人睡眠本就浅，古无道他们在帐篷外稍作动静，便将他们唤醒。解释缘由后，只听得帐篷内悉悉索索穿衣声响起。
“哎呀，湖中大片水域出现奇异现象！”一位率先走出帐篷的专家惊叹道。
古无道点点头：“没错，不知何故。”
“走，我们近点去看看，都小心点儿！”随着刚才的交谈，古无道这才发现周围已聚集了许多起身的人，人数持续增长，连一同饮酒的年轻人也出来了几位，看来这一晚大家都无法安眠了。
木屋前的平台上挤满了人，争先恐后地眺望湖面。古无道暗自庆幸木屋建造牢固，否则这些人此刻很可能一起跌入湖中。
“快看，湖里似乎有些鱼漂浮着，难道水质出了问题？”一位眼尖的人首先叫喊起来，还附带了他的猜测。
果然，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其他人也陆续看到湖面上确实漂浮着一些微小的游鱼。随后，一位同事手持强光手电筒照射过来，众人这才看清，湖面上不只一处有许多小鱼浮于水面，这样的区域多达十多个。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还能清晰地看见不少在水下游动的鱼群，它们聚在漂浮小鱼的位置，不知在做什么。即使电筒光扫过，它们似乎并未离去。
这时，远处又有手电筒光线照来。古无道望去，发现村里来了一队人，他明白肯定是那些住不惯帐篷而选择村民家过夜的专家和部分村民。
古无道和彭无涯身材魁梧，显得有些出众。还没等阿扎大叔走近，他就招呼道：“小古，唐院长和李所长来了，你说说湖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古无道没多言，手指向大湖：“你们自己看吧，这情况很奇怪。”
等人马到齐，一些专家开始讨论：
“依我看，这湖里肯定藏着大家伙。既然有大鱼存在，恐怕还有不少其他大型生物。这种情况可能是大型水生生物捕食所致，那些漂浮在水面的小鱼可能是从‘巨口’中逃脱的幸运儿，或者已被咬死，中型鱼类在分食它们的尸体。”
“老王，你的说法太超常理论了。我觉得这只是异常偶发现象，游鱼浮在水面很可能只是偶然。”
“会不会有人往水里投放药物了？你看那些漂浮的游鱼完好无损，也许还活着。可能是有人故意扔了迷药，你们想想，湖面上连一条大鱼都没有。”
“咦，还真有可能！”
“这个想法不错，但谁会无聊到做这种事呢？”
“而且是在晚上做这事，对任何人都没好处。我看这件事不简单。”首位发言的专家坚持他的观点。
专家们议论纷纷之际，古无道悄悄向金砖发送意识，希望通过它了解晚上的事情。作为鱼类，金砖肯定知道湖中发生了什么。
收到古无道的信息，金砖兴奋不已，它又能和古无道玩耍了。长期饮用泉水的金砖，加上年岁增长，变得异常聪明。然而这次它犯了个错误，收到古无道的意识后，匆忙游向湖面。
不久，原本微波荡漾的湖面突然水花四溅。金砖还未到达，许多游鱼已被吓得退避，但似乎心有不甘，尽管畏惧金砖的体型，它们仍未离开，湖面隐约形成一个圈子。金砖随即游入圈子中央，巨尾一甩，整条鱼跃出水面。
岸边不知何时围满了拍照的手机和相机，混在人群中的古无道惊讶地发现，其中几个人不正是追踪专家而来的记者吗？他们晚上没回去？
实际上，古无道没留意，记者是随着阿扎大叔一起来的。
此刻，谁也顾不上那么多。金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件奇异的事，而在如此宁静的夜晚目睹它的英姿更是难得。更别提金砖还迎合人们的好奇心，即使落回水中，也会时不时拍打水面，偶尔还会把整个脑袋露出水面。古无道在一旁笑着想，金砖真够逗的，又不是海豚，还模仿海豚的动作，真是萌翻了！
在众多观众震惊的目光中，那条庞大的星际生物竟然向他们游来，人们无暇再去推测刚才发生的超自然现象，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逐渐靠近湖岸的金色能量体——金砖。古无道内心震动，这来历不明的金砖这次自行出现，然而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无法随意接近这个神秘的存在。
阿扎大叔揭示了真相：“这生物肯定是来找小古的，我记得豪小子曾告诉我，小古能与这条生物在湖中交流玩耍，当时我们都不信，但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随着阿扎大叔的话，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顾宏宇身上。古无道则暗自嘀咕：完了，该怎么处理他与金砖之间无法言说的秘密呢？
没错，谁能相信有人能与异星生物沟通，更别提这种生物渴望的奇异之物——空间灵泉。这一切都是对外保密的秘密。
“小古，这是真的吗？”陈洛枫满脸难以置信。
“无道，你不够兄弟，这么酷的事都不告诉我！”彭无涯表情夸张。
古无道微微点头：“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自从村子建成后，我下湖洗过几次澡，那次我第一次遇到它，追赶了半天。后来我几乎放弃时，它却紧随我身后，毫无惧色，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地熟络起来。”
“这么说，只要你在水里，这条巨兽就会游到水面？哎，上次害我白等了一天，早知道就让小古下水了。”秦教授懊悔地说。
刘专家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第二天我们原计划观察飞禽，小古却说那条巨兽可能出现，让我们等待。结果真的出现了，但小古没下水。难道他能召唤这星际鲤鱼？简直像神话传说！”
可惜的是，刘专家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这原本就是个神话，只是属于古无道一人的神话！
古无道身处议论的漩涡，心惊胆战。先前专家的猜测令他心慌，但随后其他专家的看法又让他心跳加速。沉浸在专家们的讨论中，古无道忽略了正在游向他的金砖。眨眼间，金砖已迅速游至木台边缘，浮在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咔嚓咔嚓……快门声此起彼伏。刚才还喧闹的人们此刻屏息凝神，生怕惊扰近在咫尺的金砖，手中的摄影设备不断对准它狂按快门。
金砖似乎不再惧怕这些异族生物，或许是与古无道的相处让它感到愉快。面对闪烁的闪光灯和强烈的探照灯，它不仅没有避开，反而兴起玩耍之心，甚至用尾巴掀起的水花淋湿了岸边一些人。
见金砖并未被惊走，人群的热情瞬间高涨，争先恐后地涌向湖边，试图靠近金砖。有些人甚至不顾被水花溅湿，站在金砖附近等待同伴拍照，那份得意引来更多人涌向前方。
再次感慨工匠们的精湛技艺，即使在如此激烈的拥挤中，木台的防护栏依然坚固，守护着大家的安全。唐院长、李局长等年长者被挤到后面，他们相视一笑，无奈之余又陷入了深思，今晚的景象令他们皱眉不解。
“无道，你真的跟那条大鱼一起玩过？”彭无涯瞥了眼不远处的张思燕，鬼鬼祟祟地低声问道。
古无道当然理解同学渴望出风头的心情，大学时身为文艺委员的他就喜欢表现。此刻，彭无涯恐怕是在寻求古无道的帮助，好在心仪之人面前风光一番。
果然，见古无道没有回答，彭无涯继续说道：“无道，宇哥，宇大爷，这次我求你了。如果你真能让大鱼跟我玩一会儿，哪怕只是摸一下，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推辞！”
古无道有些诧异，这次彭无涯似乎动了真情。即使在大学时他玩世不恭，但真心做出的承诺屈指可数。
古无道想了想，没有回应，而是直接走出木台边缘，走向湖岸，那里伸手就能舀起一捧湖水。只见他并无特别举动，原本与其他人在水中嬉戏的金砖却突然转向古无道靠近。
这一幕再次让围观的人张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拢。仿佛时间静止，湖边再次陷入寂静，紧接着，一声难以置信的尖叫声划破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