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力量的来源
水钥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看起来失去了生机的眼球面前，伸出一只手缓缓地触碰那巨大眼球的眼皮，试探它有没有死透。
突然，那眼皮猛然睁开，一只触手飞速的向水钥脖子处飞去，此时水钥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想要躲避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怪自己不够谨慎，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怪物还憋了最后一口气暗算自己，索性闭上眼睛静静等死。
1秒2秒3秒过去了，自己预想的那一幕并没有到来，周围的空气还是如死一般的沉寂。
水钥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那触手就停在距离自己脖子一公分的地方，马上就要刺破皮肤。又看那眼球，它深邃、巨大的黑色瞳孔好似一池深潭，渐渐地覆盖住整个眼白，匕首深深的插在里面，血还在不住地流淌。
“呼运气真好，这玩意儿在马上就要杀死我的一刻死掉了。”水钥呼了一口气，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水钥！你没事吧？”镜华从怪物叠成的尸堆里艰难地爬出来，摇摇晃晃地像走独木桥一样沿着肉条形成的小坡路走向水钥。
“算是有惊无险。这家伙生命力可真顽强，被刺中要害还坚持那么久，差点被他一换一了。”水钥一只脚瞪着眼球，咬牙喘气，两只手用力地去拔匕首。
“没事儿就行，不过水钥你的左眼还在流血，没事吧？”镜华已走到水钥跟前，凑过头去看水钥的左眼，鼻尖就快碰到水钥的鼻尖，镜华却毫不在意。
瞬间，水钥脸红到了脖子根，踉踉跄跄地往回退了两步，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左眼流出的血，“你你靠的太近啦，我没事，眼睛流了点血而已。”
镜华撅起纤薄的小嘴，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有些着急地向前走了两步逼近水钥，“什么近不近的，你先把眼睛睁开让我看看！”
水钥见拗不过镜华，只得左眼睁开，只见细密的红血丝布满双眼，水钥原先如同黑色琥珀一样的眼球此时如同夕阳的余晖一样鲜红，深红的眼球下似乎掩藏着浓厚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你的眼睛究竟怎么了？”镜华一步一步走近水钥，把头凑到水钥跟前，眼睛几乎贴到了水钥的眼前，水钥感到一阵芬芳的气息从镜华身上传来，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此时仿佛已然烟消云散，他感到春心荡漾，脸像红透了的苹果一样，此时稍微向前走一步便能吻到镜华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
正当他迷失在这温柔的气息之中时，他轻轻抬头，便从镜华的眼看到自己那殷红的、浮现着丝丝杀意的眼珠，顿时如同大梦初醒般向后退了一步，脑中响起先前那个空灵的声音：“汝即是吾，吾即是汝。”
这声音究竟是谁？我为什么突然之间能够控制那些镰刀怪物？我到底是谁
无数的问题在谁要的脑中肆意游荡，瞬间让他头痛欲裂，双手抱着脑袋露出痛苦的表情。
“水钥！水钥！你清醒一点，一切都结束了！”镜华见水钥抱着脑袋，嘴里不断地重复念叨着什么，便赶忙走过去，摇了摇他的身体。
“我我好像有一瞬间和所有怪物的思维连接了起来，然后就能控制他们了，这会不会意味着我是怪物？”水钥从无限的自我怀疑中醒了过来，迷茫地看向镜华。
“水钥，拜托你清醒一点。事实就是你控制了怪物，杀死了这个恶心的眼球，然后咱俩都活了，就这么简单。”镜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钢笔，递向水钥，“还记得你苏珊姐说的什么没有？如何使用你的力量取决于你，”
水钥接过笔认真地看着它，接着镜华的话说下去，“就和这支笔一样。”
“对喽，凡事呢不用想太多，走一步算一步。你究竟是谁重要吗？反正在我心里你是那个善良、勇敢、正直的人，这就够了”镜华侧过头去，将头发遮住面庞，掩盖着她有些害羞的情绪。
“你说的对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苏珊姐说的话的？难道你偷看了我的记忆？啊啊啊完了，完了，我社死了！”水钥瞬间想到了什么，抱着头大声地哀嚎。
“怎么是偷看我那那是迫不得已的看了，不是故意的。”镜华有些不知所措，害怕又勾起水钥曾经伤心的回忆。
“你不会那个还看到我那个了吧？”水钥憋红了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那个是哪个，什么那个这个的，水钥你到底在说什么呀。”镜华一看水钥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着急，瞪着一双杏眼天真地看着他。
“就是哎呀那个你知道的男生的那个，奖励自己。”水钥被镜华看的发毛，只得含蓄地道出自己顾虑的事实。
镜华脸上扬起一丝邪魅的微笑，眼睛眯成一道缝，嘲笑水钥，“早说嘛，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咱都是男生，懂得都懂，你放心吧我没看见，还以为啥事儿呢真是。”一边说着，镜华有些憋不住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说正事儿吧。那个梁老不是说这个农场存着关于那些印着狼头印迹的箱子产地相关的记录吗？我刚才瞥了一眼，”水钥转过身去看向仓库的一个角落，一个架子安安静静地贴着墙角摆着，几根干瘪的触手黏在书架上，与书架的一部分融合在了一起，“喏那儿有个书架，会不会是梁老说的档案？”
“你小子，转移话题是吧，咱好好聊聊奖励自己的”镜华一边说笑着，一边看向水钥看过去的方向，怔了一下“还真有个书架。”
两人顿时都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走到书架面前，水钥掸了掸一个架子上的灰尘，随手拿了本书，书看起来有些年头，有些书页已经泛黄，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繁育农场—异化实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