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水钥向地面打了一拳之后,洞穴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镜华看到整个山洞的墙壁的裂痕变得更大了,而且还在不断延伸,红色液体流入的速度也变得更快,有一些石头已经从墙壁上掉了下来,整个洞穴眼看着就要被液体淹没。
“水钥,看你干的好事!这下咱俩是彻底要死在这里了。”镜华看着自己已经被淹没了一半的身子,绝望地说道。
“别灰心,我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再感受下脚下的感觉。”水钥的身形随着洞穴剧烈地抖动,他淡定地看向镜华,一脸的云淡风轻。
“都这会儿了,你就别逞能了。说老实话,到最后还真不希望自己是这种死法呀。“镜华面如死灰,感到脚下地面也逐渐裂开,不出多时水钥最后的记忆空间也将崩坏,两人必将在怪物的身体里被彻底吞噬。
无数水流从外部冲击着洞穴的墙面,洞穴终于撑不住了,墙面皆尽碎裂,瞬间整个洞穴被红色的液体灌满。
两人被红色的液体淹没,镜华屏住气息,勉强睁开眼睛,绝望地又看了一眼水钥所说的洞穴底部。
他隐约看到底部在水流灌进来之后也在不断开裂,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破洞。
就在镜华实在屏息不住的时候,洞穴底部彻底被冲垮,两人随着水流从底部裂开处冲了下去,底下又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
两人随着红色的水流不断下落,与水流渐渐脱离,镜华在空中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勉强调整了下身形。
”水钥!我们到底掉到什么地方了呀?为什么你的记忆空间外还有这么大的一片地方?”镜华把身体调整成一个头朝上脚朝下的下落姿势,大声冲水钥喊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水钥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回应镜华,“准备好,我们要反击了!”
镜华不解,叹了口气,任由身体自由下落。反正在水钥的记忆空间坍塌之后,她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心理准备,现在再不济也就是晚点死罢了。
两人在无尽的黑暗中下落,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终于撞到了一片有弹性的地方,那地方好似蹦床一般,将两人又弹回老高,之后两人重复着不断弹起又落下的过程,最终平稳地落在了那“蹦床”之上。
“做好准备,镜华,我们要出去了!”水钥从“蹦床”上缓缓坐起来,扭头冲镜华说着,然后两只手手指弯曲,成鹰爪状狠狠地向地面一处插下去。
地面被巨大的力量撕扯,裂开了一条缝,刺眼的白光从缝隙射了进来
镜华好奇地顺着白色的光芒爬过去,和水钥会合。
随着水钥的不断用力,那原本细微得几乎不可察觉的裂缝竟然开始缓缓扩张开来!每一次水钥的发力都像是给这道裂缝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般,让它变得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宽大。
强烈的光芒从缝隙外照了进来,几乎将周围的黑暗全部驱散殆尽。
终于,水钥成功地将那道裂缝撑开,缝隙大到可以两个人跳进去的那种程度。
水钥长吁一口气,把手伸向镜华:“走吧,是时候该给那怪物一点颜色瞧瞧了!”
镜华欣然一笑,握住水钥的手,两个人一同跳进白色的光芒之中
水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血茧里,自己全身各处都连着肉色的血管。
镜华就在自己的左侧,还处于昏迷之中。她全身也被血管缠绕着,两个人就像血袋一样,被怪物当作自己的养料。
正常来讲,水钥应该早就被吸干了,但此刻他却感觉自己的体内的血液在不断翻涌,好像有种力量从血管里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他的身体内部。
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跃动着,水钥感到心怦怦直跳,力量在身体里肆意冲撞,顿时令他感到浑身发热,焦躁难耐。
他尽力控制呼吸,重复着呼气吸气的动作,慢慢地让这股力量与自己的身体融合。
终于,力量平稳了下来,与水钥的血液一起在身体里缓缓流淌,就像是一湍激流汇入大海,最终被大海同化。
与此同时,连接水钥身体的血管逐渐变得干枯,像花朵枯萎一般失去了颜色,水钥只轻轻一甩,那些血管便尽数掉了下来。
巨大的血茧也随之开始枯萎,像泄气了的气球一般逐渐变得干瘪。
水钥看到顶部连接血茧的根已经失去了生命力,血茧也随着根部的干枯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水钥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扯开镜华身上的血管,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为即将到来的坠落做好准备。
只听“呲啦”一声,顶部传来了绳子断裂的声音,两人开始急速下坠,水钥一手抱着镜华,一手拽住已经干枯的血管紧贴在肉茧软绵绵的血肉墙壁上,试图尽量缓冲下坠带来的冲击。
伴随着轰隆的一声,肉茧坠落在地上,身在其中的水钥紧紧抱着镜华,跟着肉茧在地面上不断翻滚。
幸好肉茧内部全是如同脂肪一般的肉块,基本上水钥和镜华都没有受到坠落地面所带来的冲击,只是掉落地面后不断旋转让水钥觉得头晕目眩。
不知道翻滚了多久,最终肉茧撞到一个坚实的物体上,停了下来。
镜华像是刚睡醒一样揉揉眼睛,发现水钥正紧紧抱着自己,红着脸说道:“那个…水钥,太勒了。”
水钥低头看向镜华,此时他的脸几乎都要和镜华的脸贴上了。他脸一红,松开抱着镜华的双手,挠挠头发说道:“我…我们快点出去吧。”
他撕扯了一下已经干枯了的肉茧内皮,轻而易举的扯开了一个洞。
水钥摇摇晃晃地从洞里钻了出去,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巨大的眼球凝视着自己,连接它那巨大躯体的无数肉条已有半数失去了活力,枯萎的肉条如同凋零的花朵般无精打采地垂落在地上。
一些挂在天花板上的血茧失去了肉条提供能量,也如先前关住他俩一样的血茧一样毫无征兆地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区区虫孑,岂敢觑觎神力?”
低沉古老的声音直接在水钥脑中响起,一种深入骨髓的压迫感在全身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