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主动权
石禹走出李风绵的房门。
大妈走出厨房迎了上来。
“小伙子，这么快就看完了？我女儿情况怎么样？”
大妈眼睛不时在石禹和李风绵房门打转，脸上几许担忧之色。
“您放心，大致情况已经了解，我会想办法让您女儿好起来。”
刚才石禹有了主意，彩彩说能认出那鬼怪长相，那一切都好谈。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去勘察一番，估么着打不过的话，就先吸点别的小鬼。
此时一脸自信的石禹也给了大妈希望，她喜笑颜开的帮石禹整理衣服。
“小伙子你费心了，看来我这老婆子还算有点福分。”
掌心搭在石禹肩头时，手指从石禹肩上的彩彩身体中间穿了过去，而彩彩没有反应，自顾自的舔着毛。
苏清照说的没错，看不见鬼怪的话，它们也看不见你。
走出李风绵的家后，石禹听见了大妈欣喜的呼喊。
“风绵？你出来啦，快，石大夫给你带了不少好吃的！”
“风绵啊，我怎么感觉屋里头有点热，要不要开空调呀？”
石禹把彩彩放养在客厅后，回到自己卧室打开电脑。
画车模的正事可不能忘。
接好画板，想好构图，石禹下笔如有神。
这幅画作必将是一气呵成！
窗外的阳光快速西沉。
转眼已是傍晚，石禹微笑着停笔。
窗无帘，榻上欢，初阳映唇移腰前。
线条优雅，无可挑剔。
在保留女鬼些许特征的同时，又不失唯美意境。
保存，上传，刷新评论。
不多时，石禹的脸上笑意更浓。
本来以为自己够激进，但是兄弟们却觉得石禹太保守。
“你们真是太变态了。”
石禹合上电脑，打开手机，想了想又装回裤兜。
这几次点外卖的效果都不好，还是出去吃，正好熟悉熟悉新家周围环境。
洗了把脸，理理发型，石禹下楼出门。
此时正值大伙下班，街上车来人往热闹非凡。
嘈杂人声让心情变得祥和宁静。
石禹挑了家牛肉面馆，点了一碗牛肉面，加肉加蛋，坐着等餐。
这时，隔壁桌的一对小情侣引起了他的注意。
两人本在低头窃窃私语，男生忽然抬起头，看向了石禹。
男生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在审视着石禹。
石禹心里不禁犯嘀咕，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又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没发现任何异常。
然而，当他再次看向男生时，却发现男生的目光并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看向石禹身后。
石禹转过头，身后是店铺大门，除了来往行人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女生用筷子敲了敲恋人的头。
“傻子，看什么呢？”
男生摇摇头，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没什么，眼花了吧，看见黑影从树上跳下来。”
石禹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匆匆吃完面离开了面馆。
太阳落山，四周店铺灯光亮起。
石禹朝着刚才男生看的方向直直走去。
尽头是一棵行道树，没有阴气，没有鬼怪。石禹上下看了看，树根处似乎有淡淡血迹。
不等石禹看清，几个穿着工人服装的壮汉把他扒拉到一边。
“小伙子，一棵树有什么好看的，别挡着俺们干活啊。”
说着，那几个工人开始给附近的几棵行道树喷漆。
红色的，跟血液一个颜色。
“哈~打扰，打扰。”
石禹笑着让开，这两天的经历，让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
彩彩喜欢趴在石禹卧室，说这里阴气足，能让她觉得舒服。
面对这种要求，石禹当然答应，彩彩不会掉毛，夏天抱着她还能降温。
更何况在自己滋润下，没准能化个形也说不定呢？
“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类，你这画中女子是谁？”
彩彩注意到墙上的画，不禁对石禹发问。
“我老婆。”
石禹边脱衣服边忽悠。
“我俩在学校里是模范情侣，毕业考试的时候，她最后一道题没答上来，活活急死了。”
“你这话鬼都不信。”
彩彩趴在石禹枕头边，说完闭上眼睛打起呼噜。
石禹嘿嘿一笑，转身去了浴室。
哗啦~~~
石禹再一次躺进浴缸，感到一阵舒爽。
短暂的放空以后，石禹回想起今天李风绵母亲和面馆那对情侣，清了清嗓子。
“苏清照，女帝，清照？”
石禹喊了好一阵才有回应。
“何事？”
苏清照没有现身，声音从石禹脑袋响起。
“你说人看见鬼怪以后，鬼怪才能看见人类，那到底什么样的条件下，人能看见鬼？”
“天命有缺，霉运缠身，或是长年居于浓重阴气环境，都有可能。”
“原来如此，那我这里算不算浓重阴气环境？”
石禹撩起水花，朝着墙上的美女瓷砖洒去。
“还差得远，倒是你这个人算得上阴气浓郁。”
这时苏清照似乎察觉到了彩彩。
“你的洞府里何时进来只小鬼？去吸了它。”
“使不得。”
石禹起身，拒绝了苏清照，擦干净身体后赤裸着走进了卧室。
他不爱穿睡衣，从小就喜欢裸睡。
“这是我养的猫，你可要跟她好好相相处。”
“分出丝缕阴气倒也无关痛痒，可别误了你的修行。”
苏清照沉默一阵，出言提醒。
“不会的。”
石禹躺进被窝里，头部传来毛茸茸触感，冰凉清爽。
听见石禹回答，苏清照的声音隐去，又陷入沉睡。
现在石禹才是决定鬼怪去留的那个。
“你在和谁说话？”
彩彩抬起猫头询问，吐息的阴气吹拂在石禹脸上。
“跟我老婆啊。”
石禹抬抬下巴，朝着墙上的两幅画努嘴。
彩彩转头看看画，随后一脸鄙视的回过头盘起身子。
“你这种宅男，我活着的时候也见过，不怎么喜欢人类，对纸片人倒是情有独钟。”
猫的脸上能看出表情，至少这时候的石禹看得真切。
半晌后。
石禹想了想，还是起身把苏清照的两幅画收好，锁在了衣柜里的保险箱里。
倒不是彩彩的话让石禹醒悟，而是整天看这个，石禹感觉有点上火。
月色渐起。
忙碌了一天一夜的石大夫，终于在自家床上沉沉睡去，脑中还尽是些美好幻想。
在石禹看来，鬼怪似乎并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