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听八卦吗
秋风琢磨着怎么说，连说带比划的。
她将双臂张开：
“大草原，很多草，很大，恁晓得不？”
沈南溪点点头，有很大的草原。
“嗯呐，牛啊羊啊满地儿窜。”
沈南溪听懂了，在草原上，有很多牛羊。
啧，可惜还不清楚这周边有什么国家，回头问问青梅。
俩人又开始不说话了，四周安静得很，只听得见柴火的“哔啵”声。
阿桐回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个情形。
也难怪，她同秋风也说不上话，好在秋风也不找她们唠嗑儿。
阿桐出现在厨房门口那一瞬间，二人像看到救星般，迫不及待一块儿迎上来。
阿桐看沈南溪，那眼神里仿佛写了“救命”两个大字，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两位祖宗，你们将门堵住了，我怎么进去啊？”
二人对视一眼，大概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尴尬，默默又坐回了自己的小马扎。
阿桐打开蒸屉，红枣糕的香味一下子迸发开来，叫二人都吞了吞口水。
第一个肯定是先给公主，第二个给秋风。
沈南溪怕烫，阿桐给她装在碗里，用调羹挖着吃。
就这会儿功夫，秋风手里的红枣糕都快吃完了。
最后阿桐自己拿了一个，拎了个小马扎过来，同她们坐在一起。
然后就变成了沈南溪和阿桐说，秋风听。
偶尔表达意见，也只是尽量四个字内解决。
估摸了时间，沈南溪假装说困了，让秋风赶紧去收拾浴桶，别耽误她睡觉。
事实上，是不能让秋风看到她变成猫的过程。
阿桐也站起来说，给下人房的伙伴们送糕点吃去。
沈南溪顿了下，拜托阿桐先叫个侍卫小哥帮忙。
那浴桶重，秋风只一人定是抬不动。
阿桐应了一声，三人这才分开走。
侍卫小哥还没来，秋风先收了屏风。
正准备拿沈南溪换下的衣物时，隐隐听到一声动物的威胁声。
沈南溪赶紧过来拎起小花，小花还在挣扎。
她想留下那件还有一点点妈妈味道的衣服，她已经不剩什么了。
“小花！”
沈南溪语气比较严厉，小花也怔住，不敢再闹。
见她安静下来，沈南溪也缓和了语调：
“我今天，去把你的妈妈埋好了。
妈妈已经走了，那件衣服也迟早会散味，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呢？
别执着于留下过往，你该抬头看看未来，你要变得厉害，让妈妈不再担心你。
妈妈很爱你，没准她会变成某一颗星星，在天上看着你，你要做给妈妈看。
你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妈妈保护才能生活的孩子了，不是吗？”
小花有些低落地垂下了头。
沈南溪也能理解，不再多说，反正秋风也已经将衣服收走了。
沈南溪全程只敢拎着她，总不好让自己今天的澡白洗了。
沈南溪拎着小花到厨房，阿桐正在缝小老鼠，一看就是给小花的。
阿桐也很惊讶沈南溪去而复返，哦多了个小花。
噫！这小猫今天才洗的澡，咋这么臭咧？
沈南溪解释，是趴她换下的衣服上睡觉了。
阿桐只好抓着小花到院里水池旁，将她放在一个小盆里。
那盆是阿桐平日里洗脸用的，沈南溪感叹道，阿桐是真的很喜欢小花啊！
小花也乖得很，不叫不闹。
阿桐拿出个皂角，掰成两半，放在手心搓了搓，搓出泡沫后，抹在小花身上。
搓一搓，冲一冲，又是个新小猫了。
擦干后，沈南溪坐在灶台口，腿上放着小花。
时不时还要拨弄一下她的毛发，好干得快些。
沈南溪其实是有些心急的，时间快到了。
好在小猫烘干不似大人那么麻烦，一会儿就蓬松如初了。
沈南溪闻了闻，嗯，只有皂角味儿了。
这才抱在怀里，快步往卧房赶去。
刚将院门落锁，沈南溪就在月光下慢慢变成了黑猫。
她尽快将怀里的小花放地上，却忘了猫的弹跳力，其实是很强的。
小花看她变成猫后，主动过去蹭了蹭。
沈南溪：“你现在可以说话了，不要撒娇。”
小花愣住，小花跳开，小花假装看起来很忙。
你看今天那个月。。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月亮。
你看那个布兜儿～咦，哪来的布兜儿？
小花往屋内墙角走，沈南溪也跟她走。
这才想起，哦这不是。。小花的东西吗？
小花扒拉着一个最大的，沈南溪上去帮忙，不然啊，她到明天都扒拉不出来！
难怪那么大呢，是个猫窝，三角形状的，只开了个供小猫进出的洞。
红色的，上面有落雪与白梅花的图案。
没必要吧，连小花的东西都要按照公主的喜好买吗？
沈南溪也不是不喜欢梅花，
就是觉得，这似乎已经成为公主府所有下人刻进骨子里的本能了。
小花兴冲冲钻进去，探出个头看沈南溪，似乎很满意。
沈南溪：“喜欢就好，以后这边是你的窝。”
小花：“那这就是我的家了！你快进来看看！”
沈南溪。。不是很想去。
小花：楚楚可怜，眼睛含泪
沈南溪：啊。。就当陪孩子玩过家家吧。
小花看到她过来，高兴极了。
忙将头缩回去，好让沈南溪进来。
沈南溪，先进去个头。。然后。
没有然后了！
那个洞太小了，沈南溪的头一进去，差点把小花都挤扁了。
她用爪子勾住猫窝，将头拔了出来。
甚至还是小花帮着推了一把，才出来的！
沈南溪又看了看其他的东西：一根像鱼竿一样的棍子，饵料位置绑了根红色羽毛。
沈南溪没见过这玩意，但阿桐既然是买了，她肯定会用。
啊这个是。。小鱼干？有点香，来一根！
这个看着像是鸡肉干？不清楚，总归是个吃的。
还有个罐子，绑了细草绳，沈南溪解不开，明天再问阿桐去。
“小花！来来来。。沈南溪往小花嘴里也塞了一根小鱼干。
自己再塞一根。
我的钱买的，不过分吧？
一大一小就这么吃了顿夜宵，沈南溪今天想往别的方向去。
屋檐离得近些的，不会太高的，小花也能自己走，没路了再由沈南溪叼上去。
今日去城东吧！
城东的猫比城西多，但都是家养的，没那么不讲道理。
遇到话多的，就会跟她们说点附近的趣事。
今日遇到一只白色长毛狮子猫，就是这个性格。
她说啊：
这条街最富的那个陈掌柜，你听说没？
出了名的怕老婆，但老婆又不好看，他就找外室，足足五个呢！
他还是上门女婿，你说这不就相当于，他老婆花钱给他养孩子嘛！
前两天，陈掌柜喝多了，直说他那住在城南的外室有多美，还给他生儿子。
他老婆也不惯着，城南俩都挖出来了，好一顿打，其他的估计还不知道。
陈掌柜听说挨了几板子，还跪了一夜！
有啥用啊？昨天我还看见他来找城东这个呢，走路都还不利索，狗男人。。
还有脂粉店那个李老板，他妻子不是去年没了嘛，天天说想老婆。
实际上早跟小姨子滚一块儿去了！
还不是最近滚的嘞，他老婆病了，小姨子来照顾，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最可怜的该是那个妹夫，老实巴交的很！
有回李老板喊他帮忙修一下柜子，他真就去了，一个个检查，换配件。
哪能想到这会儿，姐夫就在后院儿睡他老婆呢！”
沈南溪：震惊！
小花：震惊！
沈南溪想：要不以后打听事儿别带小花了，还小就听这些不正经的，别学坏了。。
沈南溪谢过那只狮子猫，就要继续东行。
那狮子猫还特地嘱咐她：
“多来找我玩儿，我还有好多没有说！”
沈南溪客气道：“一定一定。”
沈南溪觉得，也不是不行，不带小花就可以来听八卦了，血赚不亏！
又往东走了一段儿，感觉快没路了时，自房檐下窜出一只奶牛花纹的猫。
沈南溪看她那架势，还以为来者不善。
没想到她上来就是：
“你好，我叫南瓜，我妈把我生在南瓜地里所以我叫南瓜！
你们呢你们叫什么我最喜欢的玩具是草球儿，你们呢？你们玩什么？
你们是什么关系？是父子母子还是父女母女还是私生女？
你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京都了，那边有很凶很凶的人看着，过不去的！
我们去玩吧去玩吧！玩什么好呢？踢草球！走走走我带你们去我藏草球的地方！”
沈南溪：插不上话
小花：玩草球，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