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梦醒时分
沈南溪感觉自己做了好长好长一场梦。
她好像曾出生在战乱时期,父母死于倭寇乱刀之下。
爹娘和阿兄的身子护着她,待四周悄无声息时她站起,尸横遍地。
平日里笑着给她糖和糕饼的叔伯们,此刻都浑身鲜血,怒目圆睁。
她一个个为他们合上眼睛,坐在被鲜血浸满的土地上,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后来,她是扛着长枪,在沙场浴血奋战的女将军。
倭寇来犯,她主动请缨出征,在倭寇中杀出一条血路,打得他们退军至旸河外。
她拎着倭寇首领的脑袋,又提了一壶烈酒。
猛的灌一口,辛辣呛人,也不知爹爹怎的就好这一口。
她将那脑袋,用绳子挂在树上,若是大家冤魂尚在,便去折磨他罢!
她又坐在爹娘与阿兄碑前,跟他们说自己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却不曾说半点她吃的苦。
无话可说时,她低垂着脑袋,突然嚎啕大哭。
这些年,被师傅磋磨她没哭过,在军营里再苦没哭过,被揭发是女子时众人指责她没哭过。
爹娘阿兄,我给你们报仇了,我好累,我能在这儿睡会儿嘛?
她静等片刻,便当他们同意了。
她将头靠在爹娘碑前,手扶阿兄的墓碑,好似一家都未分开过般,沉沉睡去。
再醒来,四周黑漆漆一片,甚至空气都稀薄难闻。
她摸了摸,左边应当是木板,顶上也是,严丝合缝钉在了一起。
右边。。好像是个人,她不太确定,但同对方说话也没有回应。
她小心翼翼摸索着木板,终于,在旁边那人脚边上方,有空气流通!
她在四处摸了摸,摸到了根细长且有金属质感的东西。
将细的一头插入那木板缝隙中,一用力,泥土味更重了,似乎是开了些许。
她就这么撬一会儿,停一会儿,终于将这头撬开了。
可这样还是出不去,还得将另一头也撬开,这可不好办,可严实了这边。
她又在里头摸啊摸,摸到一根,毛笔?
聊胜于无吧,用毛笔做支撑点,手里的金属杆子往下一压,有用!
也不知消磨了多少时间,她终于从那个木头大箱子里爬了出来。
上头的土松松软软,竟是不怎么费力便刨出去了。
终于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一仰头,今夜月明星稀。
她大口大口呼吸着,这才有空打量四周。
这是块坟地,她刚才,是从墓里爬出来的!
傻子都知道这是被配阴婚了,回家肯定没啥好结果。
她将身上那大红喜服褪掉,丢回棺材中,又将土埋回去。
身上只有中衣了,她在附近村落抓了件衣服,又在下一村落摸了条裤子。
都没怎么干,穿在身上不怎么舒服。
她一路走一路看,还摘了许多野菜,打算跟人换口吃的。
有个在门口淘米的大婶看上了她的野菜,给了她两个大馒头。
她一个馒头还没吃完,又有个男娃子看上了她的馒头,拿了个玩具小马同她换。
反正也吃不完,便换了呗,就这么进到镇里。
有个白发老爷爷正在哄孙孙,那男娃儿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要买会飞的竹鸟。
爷爷说身上没带钱,要拿一幅画同那摊贩换,摊贩不肯。
那男娃子看到沈南溪的木头小马,闹着说要小马。
老爷爷为难地上前说:小友,老头子今日身上确实无银两,只有手绘的一幅字画,跟小友换那玩具马,可否?
这马对她无用,换什么都行,便同意了。
她又玩儿着那幅卷起来的字画,又让坐在典当行门口的一男子叫住。
他说自己是典当行老板,想看看这字画。
看就看呗,沈南溪将字画展开来。
那男子啧啧称绝,是一位嫌少出作品的先生近作,他愿出二百两银子买下。
还有这好事?沈南溪甚至没讲价就出手了。
那二百两让沈南溪有了房子,还买了个铺子卖首饰,也算平安顺遂。
再后来就是给沈南河当姐姐啦,虽然艰难些,
但最后南河也平安长大了,自己也不再用姐姐这个枷锁捆绑自己。
活到二十多岁又变成小女孩也真的是很不习惯,好在一路遇到的长辈都很好。
这辈子我不用带弟弟,倒是变成桃花带弟弟了。
也不是,还有小不点二宝呢!
我的二宝。。咦?二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