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排查
肃穆的议事厅里，族长和几位护法还在商议着。
随着慕凌天将族史里的记载一件件的道来，几位护法都沉默了。
“您是说以前都是一边接受神树的滋养，族民们一边自发的对神树加以保护，相互依靠。自从和外族那一战之后，我族为了吸取教训，才开始正式成立了对神树的保护，每年的人才选拔仪式就流传了下来，也就是我们的成人礼？”苍天笑低声问道。
“是的，在那次战争之后，我族虽然险胜，但元气大伤，族长为保护神树和族民们，也牺牲了。后来这次战争被视为族人的耻辱，但是为了后世和平，免得两族世代相互仇杀，闹得民不聊生，因此我族隐忍至今，化解积怨，更不许任何人提起。永远的被封印在了那一代人的心中，除了族史略有记载之外，再也无处可查。”
“真是奇耻大辱，没想到我族还有被欺负的时候，这仇老子是记住了。”宇文烈愤愤的吼道。
“还真是耻辱啊，保密工作也是做的滴水不漏。我们为保护神树和操劳族事这么多年，竟然不知还有这段历史，看来族长对我等还是不信任啊。”墨羽阴阳怪气的说道，似有不满。
“震山王不要这么说，族长也有自己的难处和原则，不让我们知道并不代表不信任，依我之见，反而是对我们大家的一种保护。”一向沉默的苍天笑，忍不住的说道。
“就是，这不是现在告诉你了吗，早知道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能回到以前打赢那场仗？”宇文烈侧了侧身，稍稍向后一仰，对着墨羽说到。
“你。。。”一时间尽怼的墨羽说不出话来。
“诸位都是我族至高无上的护法，也是族人心中的英雄，现在要联合起来，共同应对这突发的异象。为了商议个万全之策，本人会毫无保留，希望各位能尽全力一起帮我族度过此次劫难。”
“此次南下途中，一路发现神树根须有偶现黑斑，延伸至百里之外。随行的青木司却也未曾见过，无从知晓。正值众人困惑之时，三足神鸟突然出现，说南方外族出现异样，我族也恐有不测，让我们立即回城。”
“这三足神鸟老夫也是第一次见，传闻它与上可通神意，与下能接联族民，与树同生，长生不老。此时它能出现，恐怕此时非同小可。”墨羽说道。
“此鸟与我族神树共生，千百年来也它能飞跃千山万水，时刻帮我们了解外族异常情况，守护者我族的安危，只是几百年来，四周相安无事，神鸟就不会出现。此次正是它发现了南族出现异样，特来提醒我们的。”
“返城的这么多天里，沿路的神树根须黑斑越来越多，道路两侧的花木已出现凋零，青木司的人均束手无策，这情况也是千百年来第一次出现，若找不到治愈之法，神树恐遭不测，我族也将大难临头。”慕凌天回应道。
“那神鸟所说的南族异样，是不是也和我们有关？”苍天笑皱了皱眉，轻声问道。
“究竟有没有关系，目前还不得而知。但确信的是他们也遇到了百年一遇、甚至千年一遇的大问题，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族先得解决自己的事情。大师，你把最近几天神树的情况向各位护法说一下吧。”
此时的相衍，从进入议事厅以来，未提一问，未言一句，双目微合，双唇紧闭，纹丝不动，仍是端坐与椅子上，左手扶着禅杖，静静地倾听着。
这时突然听到族长让他向大家说明一下情况，于是将右手微微抬了起来，轻声说道：“贫僧领命。”
“自从接到族长传回核查神树的指令后，老夫已在神树内排查了十日有余，除了圣核未进去之外，其余地方均已核查数次。刚开始的几日内，只是在外围根须上偶现黑斑，但近几日根须黑斑出现明显比前几日多了起来，树外干上暂时还未发现，但贫僧推断，后面不久几日，树干上也必将出现，随后将会延至树内，最终黑斑包围圣核，后果不堪设想。贫僧无能，仍未有好的解决办法，不知如何下手，还请族长恕罪。”
“事已至此，不知几位护法有何高见？”
看到气氛突然凝重，宇文烈忍不住的说到：“怎么都不说话了？平时一个个都胸有成竹、满腹经纶的样子，遇到如此大事，却都是沉默不语、束手无策了？我建议动员全族人，先把异常情况排查出来，已经枯死的直接烧掉，染病未死的和未染病的进行隔离，然后再想治疗之法。”
“你可发表你的建议，但莫要讥讽他人。如有成熟的解决之法，族长也不会召集大家来这里议事。”听到宇文烈如此说道，墨羽如鲠在喉，也不吐不快。
“就看不惯你平时一副清高的样子，你做的伤天害理、欺压族人的事还少吗？族长大度，暂未追查，不要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听到墨羽反驳自己，宇文烈更加的按捺不住对墨羽的不满，高声对墨羽吼道。
“两位莫要争吵，族长现在和大家商议解决之法，不是听大家来吵架的。现在大难临头，我们当齐心协力，攻克难关，哪能外事未熄，先起内讧。”苍天笑短短几句话，暂时平息了两人的争吵。
“依我之见，此事一开始就动员全族民们，恐引起骚乱，届时又难免生出祸端。可先召集全城青木司分头排查，调查此异样的来龙去脉，排查城中各类花草树木都有何症状，调查期间各青木司均有权对异样花木使用各类治疗之法，不必担忧治疗意外，探索治疗之术，或许能找到解决办法。”苍天笑接着说道。
“此次花草树木的衰败异样，范围之大，面积之广都是前所未有，而且并不知其因事发突然。城中青木司人数对于应对此次全城的危机，恐怕也是难以周全。老夫以为，我族自与神树共生以来，莫不相互依存，整个青林州万物均依附着神树，神树给予众生之养分源源不断，千百年来从未让一棵苗木枯竭而死，就是整个青林州遭受天灾，只要神树在，万物众生就不会有事。此次事件的根源，老夫猜测必是神树出现了问题，我们还是先的解决神树的问题，只要神树恢复正常，其他万物则不容多虑。”墨羽一边伸手捋胡子，一边说道。
“此言有理，那依震山王之意，我们该如何办？”听到北城护法的分析，慕凌天才感觉到这才抓住了此事的本质，找到了根源和方向，接下来就是寻找具体的解决办法了。于是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希望族长恩准，城中所有的青木司和治疗官进入神树主干区域和内部，对神树进行观察和诊断，除了圣核之外，其他地方均可进行观察，并通过医疗之术尝试治疗，早一天找到原因，或许能多有一丝转机。”墨羽恳切的说道。
“族长莫听信他的话，不知道他是何居心。神树主干区是我族禁区，就连白林只能在外围巡逻守卫，要进入围墙怎么也得是青林和御林。更别说要进入到神树内部，千百年来只有族长和护法可进。你想让这么多人都能靠近神树，万一有人图谋不轨，趁机捣乱，那该如何是好？”宇文烈先看着慕凌天，回头对着墨羽反问道。
“族长不必过虑，居老夫所知，我城编制在册的青木司和治疗官共计二百五十六人，其中青木司一百九十二人，治疗官六十四人。检查之前再进行筛选，可将这么多人分成内外两批，外围负责查验树干外，而要进入树干内的人员必须由族长您亲自选定。而且内部人员要比外部人要少的多。外面可分配一百九十二人，分为二十四组，每组八人，八人里各有青木司六人和治疗官二人，内部分配六十四人，可分八组，与外面同样搭配，每组有加设四名白林或青林协助检查也可以防不测，每组十二人中设一名领队，三十二名领队由我们四人直接统领，一有任何发现可及时应对。”墨羽并未理会宇文烈，而是将自己的精心安排布置脱口而出，从容之际，不免露出了些许得意之气。
“我看震山王此法考虑周全，恐是当下万全之策，不知其他几位有何补充？”慕凌天紧接着说道。
“震山王此法心思缜密，部署细致，确实费心了，令在下佩服。只是不知这排查之事需要多久，若时间一久，查不出原因而无计可施，拖延了对神树的治疗时间，到时怕耽误了大事。”苍天笑拱了拱手，轻声的问道。
“此事先莫声张，居老夫推算，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若一个月之后仍未找到应对之法，届时也难保此事不流出，就要做好应付本族民恐慌紧张的准备了。”
慕凌天，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慷慨的说到：“好，如若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立即按照震山王的办法分头去办。此民族大灾面前，我们在明，敌方在暗，大家要通力合作，力克万难，各位大胆去尝试，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一个月时间找出祸因，救护神树。”
“谨遵族长号命！”看到慕凌天站了起来，四人也一同站起来，拱手一起回复。
将近两个时辰的议事会，终于要结束了。正当众人要离去时，整个讨论过程中一直沉默寡言的相衍突然说了一句话，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