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安排
耿峰拉转夜里的家门回来，洪云妈妈在门口里等：妈，你吓死我，你在等我？不用等，我回来是固定时间点。
洪云妈妈：我怕我睡了，和你说不上话了。耿峰，耿强忙什么呢？
耿峰：忙给我姐的玻璃花瓶厂做外箱、内盒。妈，你想见耿强？
洪云妈妈：我不见他，你姐洪云今天给华平撤职了，华平开车回家了。
耿峰：华平再也不来了？
洪云妈妈：说不准。
耿峰给耿强打手机：你的机会来了，入主洪云玻璃花瓶厂，当生产厂长。
耿强的声音：你当好了。
耿峰：你能认真点吗？
耿强的声音：我很认真。
洪云妈妈哭声袭来：你们都不帮洪云，都不帮洪云，就等看洪云的哈哈笑，很悲很凉的晚上！
洪云玻璃花瓶厂，耿峰开货车送来大底座外箱、内盒、60、70厘米高的卡脖，卸货在包装车间里，包装组长鲁英抱怨：做的什么卡脖？太小了。
耿强：太小了？
包装组长鲁英：你自己卡。
耿强：这四角花插的口径什么时候变大了。
包装组长鲁英：你好好看看合同，货号一样吗？叫法相同？大底座好不？
耿峰：愣着吗？找我姐，留下呢？还是拉回去？重做呢？
耿强回头要去洪云办公室找洪云，洪云来了。
耿强：尺寸调大了？不说一声。
洪云不理会耿强，自己手里的卷尺在测量3个高度大底座的口径，称重量。
耿峰：跟上。
耿强：告诉我，尺寸，我叫工人立即压。
包装组长鲁英：60厘米大底座的口径是8厘米。70厘米大底座的口径是85厘米。
洪云大声：就知道闷着，华平坚持错误的，你们也坚持吗？
洪云又去瓶磨车间，同样的话重复一遍，出退火窑的2名男工人先回到制造玻璃花瓶车间里大喊：厂长要来了，接下来该对你们发火了。
生产车间里的工人们吓一跳。
制造玻璃花瓶车间主任刘浩：小泡停止吹。清理手里的货儿。
洪云来到黑板前，黑板上的内容是华平之前写的：
50高大底座，115厘米底，口径7厘米，净重35斤。
60 高大底座，12厘米底，口径8厘米，净重45斤。
70高大底座，12厘米底，口径85厘米，净重5斤。
洪云的手指抹去60厘米大底座的原来尺寸，改为75厘米。70厘米大底座的口径尺寸改为8厘米。
大家竖起大拇指：厂长，不糊涂。
刘浩问：厂长，要开会？
洪云：不开会了，大家干吧。
制造玻璃花瓶车间主任刘浩：都精神点，好好干。重新量好口径。
3个组长都拿出卷尺，对着尺寸。
制造玻璃花瓶车间主任刘浩复查一遍，对洪云说：都对。
洪云：严格控制重量。
制造玻璃花瓶车间主任刘浩：控制重量。
3个新组长：小泡小点。吹小点。
跟屁虫的耿强：卡脖尺寸？
洪云：同步。
耿强：做错的这些？
洪云：需要再送来。
耿强：几个钱？
洪云：那也是钱。
耿强：华平真的撤？
洪云给沈经理打手机：沈经理，你昨天发的订单，我们工厂收到了，研究了，干不了。
沈经理：做很简单的。
洪云：不懂很复杂。
沈经理：我马上来。
洪云：主任，你看一下，这5个合同上的货，咱们能做吗？
刘浩：没做过，连模具都没摸过。
耿强：我看看，你们能不能做。
洪云：忙你的卡脖吧，明天一早送来。
沈经理的车，猛开进洪云玻璃花瓶厂院内，沈经理下车。
洪云：你打哪儿来？这么快。
沈经理：本来就要来你这里，这位是郭指导，玻璃花瓶行业的老前辈。
就见此人，戴宽边眼镜，180高的个头，眼袋耷拉，法令纹折叠在干瘪的方脸上，发际线后移的背头，驼背，一身廉价的穿戴，老气横秋的老男人。
洪云：老前辈，您好。请吧，办公室说。
沈经理：生产车间里说。
进入制造玻璃花瓶 生产车间，郭指导：厂子没装修？
洪云：工厂不是酒店。
沈经理：装修一下就是酒店。房子不错，框架结构。
郭指导嘴一撇：干老掉牙的货。
沈经理：郭指导的到来是给你们工厂注入新活力。
耿强：就这5个合同的活力？这些货不老掉牙？
沈经理：你们确实研究过。洪厂长。
耿强：我们不是你，不信任人，不信守承诺，老是在使唤人。
沈经理：你主管合同？生产排产？华平呢？
耿强：去深造了。
沈经理：好啊，工厂能生生不息下去就在于学习文化。郭指导很有玻璃花瓶工艺上的诸多文化，你们可要好好交流。
耿强：郭指导就这个趾高气扬的态度，能和工人们交流上吗？
沈经理手机来电话，出去了前说：洪厂长，郭指导就交给你了。
耿强：沈经理，你太霸道了吧，洪厂长还没说要不要？就硬塞？
沈经理完全不理这茬。
沈经理边走出洪云玻璃花瓶厂制造玻璃花瓶车间边接电话：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工厂和你要钱，你就说没钱。
在沈经理贸易公司办公室里的沈经理老婆：我说了，工厂的那帮人不信，还骂我。
沈经理：你不是爱逛街？快去吧。
沈经理老婆在离开沈经理贸易公司路上：对了，烦人的郭指导安排下去了吗？洪云没说什么烦吧。
沈经理：你以为人人都不能容人，特别是对咱们做出贡献的人。
沈经理老婆：不是咱们容不下他，是他现在没事儿干了，太老了，干不动了，咱们没有义务给他养老送终。
制造玻璃花瓶车间主任刘浩给华平打手机：你在家闷着？沈经理给咱们厂里派个郭指导，实际上就是生产厂长。
华平的声音：你确定？
刘浩站在洪云玻璃花瓶厂生产车间窗口：都在厂长的陪同下进工人宿舍了，看见老张的身影了，估计要安排住宿了。
工人宿舍，洪云：老张，给郭指导安排个住处。
老张：好，郭指导往里进。这4间室分别是男、女换衣室。。。。。。
洪云回到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查看大底座口径和高度的配合问题，工人们干的很顺手，个个精神饱满。
老张：1号宿舍住满了，进，这是2号宿舍。
进入2号宿舍里，老张：这里有一张空床位。郭指导：我要单间。
门卫老张：单间？你架子不下？
郭指导：沈经理都对我高看一眼。
门卫老张：我们厂就这条件。
顿感颜面扫地的郭指导来到洪云办公室里，往里面走问：这是谁的房间？布置的我很满意。
洪云妈妈：我家洪云的房间。
郭指导：旁边这间？
洪云妈妈：我的房间。
郭指导：你们没家？住工厂？
洪云妈妈：工厂里一天到晚有很多事。
郭指导：你在工厂能做什么？老眼昏花。
洪云妈妈：你戴的眼镜是老花镜。
郭指导：你回家住，这房间归我。
洪云妈妈：你懂道理吗？我是洪云厂长的妈妈。
郭指导：你在工厂住，有我贡献力量大吗？
洪云妈妈：我负责洪云的吃饭问题。
郭指导：你做的什么？一锅菜？猪食？我们城市人就做盘心点菜，吃一顿。
洪云回来了，洪云妈妈：洪云，吃午饭了。
郭指导：洪厂长，你吃这个？
洪云：人要多吃蔬菜。
郭指导：我受不了这个伙食，叫食堂给我做大鱼大肉，海鲜，爆炒。
洪云：食堂也吃这个。
洪云妈妈：我们要吃饭了。你想吃的那些，你自己去下饭店点菜。
郭指导拉椅子坐下来吃。
洪云妈妈：你能吃吗？
郭指导：吃了再说。
洪云妈妈：你有脸吗？这么大岁数，白大了。
郭指导：我是贵宾。
洪云妈妈：贵宾都像你这样厚颜无耻吗？
郭指导：就这点米饭，我一个人吃都不够，你再去盛半盆来吃。
洪云妈妈：我们娘俩就吃这些，我们没给你带饭。
洪云去食堂打来半盆米饭：不够还有。
郭指导端起盆来吃。
洪云妈妈：饿死鬼托生的。
洪云：吃吧，妈。郭指导，吃饭多有力气，能多给工厂出力。
郭指导：我要办公室，新的办公桌、办公椅子。
洪云妈妈：你露出一手再要都不迟。
郭指导：我的江湖地位在你穿活档裤子的时候就确立。
洪云妈妈：别到时候手生了，江湖地位不保。
郭指导：洪厂长，你得给我开个欢迎会，场面要隆重热烈的。
洪云妈妈：别在这里吃饭了，听着都倒胃口。
郭指导吃一半不吃了：我就在这里吃，我江湖身份摆在这里，我能和那帮乌合之众吃饭？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就是想去，洪厂长也不答应。
洪云妈妈：给自己脸上贴金，那还叫脸？不要脸。我怎么说你挖苦你，你倒是站起来走啊？
郭指导：拿牙签来，我要剔牙。
洪云妈妈：我们牙好，不需要牙签。
郭指导折断筷子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