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扎手
洪云玻璃花瓶厂，早上，玻璃窑炉边上，拌料组长常俊挑料，吹成鸡蛋大的小泡。华平看常俊打在地上的3个玻璃小泡：你这橄榄绿的颜色很绿，不带有黑的成分。
拌料组长常俊：我再调整。
华平：蓝灰？太蓝色。
拌料组长常俊：我再调。
华平：烟灰？你再整。
拌料组长常俊：我再拌试验料，再试，下午就能看结果。
华平：你受累了。
烧玻璃窑炉1班师傅的徒弟：那是真累得慌，我平白无故还得用白瓷碴刷3遍3个小鸡嘴缸。
烧玻璃窑炉1班师傅：我刷大缸都没喊累。你快挖出里面的色料。
烧玻璃窑炉1班师傅的徒弟嘿嘿嘿地使用挖料小勺子挖了起来，失败的色料卡在一张厚铁板上。
一个玻璃窑炉配备退火窑共计3座，分为abc。
c座退火窑外，一对一的木箱里整齐摆放黑色、外白瓷乱丝的炮弹玻璃花瓶，表面看上去很好，大家心里舒服，个个神采奕奕。洪云和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在指着火经理的样品单：哪个组能肩负起打样品的重任，就给哪个组减少几十个今天的生产数量。
刘浩：一组。
洪云：好，就交给一组。
刘浩：一组新组长，来一下。
一组新组长：厂长，主任。
刘浩：这个样品单，你拿着，下午一上班就打黑色这组样品，打完了再干活。
一组新组长：主任，我们干完活再打多好？
刘浩：下班前，色料和明料都见缸底了。
一组新组长：那好吧。
二组和三组副组长摸一组新组长的头：瞧你牛逼的。
一组新组长：过几天就轮到你们了。样品不好打，厂长盯着。
二组和三组副组长：主任？干嘛？
刘浩：干。
瓶磨组长莫杰来洪云办公室，拉开药箱，取走一些创可贴。
在抹办公桌的洪云问：谁手破了？严重吗？
瓶磨组长莫杰：女人手皮薄，事儿多。
瓶磨组长莫杰和包装组长鲁英碰头：你没长眼？吓我一大跳。
包装组长鲁英：你小子老实了啊？和厂长说了吗？
瓶磨组长莫杰调头走。
包装组长鲁英：不准走。
瓶磨组长莫杰：那帮老娘们直吵吵，你没听见啊，叫我快回去，血止不住了。
洪云：有工作上的事儿必须及时说。
包装组长鲁英：厂长，莫杰这小子自从上次和刘浩打一架以后，老实巴交的，什么事儿都不在他眼里，极不负责。
瓶磨组长莫杰：你嚼舌根，就负责了，让开。
包装组长鲁英：你负责一次。
瓶磨组长莫杰：你负责说这次，我下一次。
包装组长鲁英：主任给你好处了？给你几条烟？几瓶酒？
瓶磨组长莫杰怒说：我不抽不喝，他干的那些驴货儿，戴手套还扎手。
洪云急来到瓶磨车间，看见大家在默默使用创合贴。洪云伸手要拿黑色、外白瓷乱丝，大家齐声喊：厂长，不要拿，扎手，多处扎，扎的老疼了。。。。。。这货儿能磨能装吗？。。。。。。老外的手指能扛扎吗？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闻讯赶来：莫杰，你手扎了？
瓶磨组长莫杰：老茧了，扎不动。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我上一次？对不住啊。
瓶磨组长莫杰：想法子，干好货儿吧。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劳驾你们给磨磨，不扎手的磨好。
瓶磨组长莫杰亲自在红色细砂轮上舔扎手的地方，磨完再观赏炮弹玻璃花瓶。
大家感慨：玻璃花瓶像生了满身疮。
羞愧的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抓起这个满身生疮的玻璃花瓶回到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举起手：停。
大家：啊？干的好好的，停个啥啊。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怒了砸了生疮的玻璃花瓶：一个不合格。
大家全惊傻了。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都到c座退火窑边。
大家聚集起来。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都把手套脱了，摸摸白瓷乱丝。
此起彼伏的叫声：哎呀。。。。。。疼。。。。。。哎呀。。。。。。扎手。。。。。。扎手。。。。。。疼。。。。。。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大家说说，做到不扎手的操作。
3组副组长：出模后在坩埚里烤一下。
大家和声：对。对。烤一下。。。。。。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让你组吹一个，再烤一下。
时间不长，3组副组长吹好了黑色、外缠白瓷乱丝的炮弹玻璃花瓶，骄傲地放在坩埚里烤片刻，再出来的玻璃花瓶：底座鼓起来，纹路减少。
大家失望地说：走样了。
3组副组长见到华平，华平：扔了吧。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谁还有新的法子？
一组原组长宝山：主任，白瓷丝加粗点。
一会儿，做出的黑色、外缠加粗点儿白瓷丝，不是扎手，是能划出一道口子。
一组原组长宝山手指上贴创合贴，鲜血染红了创合贴，再换新的创合贴。
2组原组长建胜：在大明料上缠好白瓷丝后轻轻熏一下。
大家：小洪厂长厂子的做法？
2组原组长建胜：我没亲眼看过。
华平：你来。
大明料缠外白瓷乱丝，再去坩埚里熏一下，出来，整体形状拉长，进入模具，拔出一节，开模具后，白瓷乱丝变宽丝带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大家期待做好的心情起起伏伏，忽然退火窑马师傅忍不住喊：管他呢，干吧。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卖给你？
挑退火窑马师傅：你们一群饭桶，耽误我下班。
华平：你现在就下班。
挑退火窑马师傅喝茶水不做声。
耿强和耿峰配合地印完黑色、外缠白瓷丝炮弹玻璃花瓶合同的外箱侧唛上的黑色环保标识。
耿峰：耿强，走吗？
耿强：不走等着炮弹轰。
包装组长鲁英：耿强，你歪点子贼多了，扎手的白瓷乱丝咋装啊？
耿强寻觅包装车间周围。
包装组长鲁英：寻啥呢？
耿强：手磨。
包装组长鲁英：手能摸？一摸都扎手疼。
耿强：笨的啊。
耿强找来超薄的红色细砂轮片摔在地上，捡起一个四分五裂的一块红色细砂轮：哪儿扎手？
包装组长鲁英：这儿？这儿？那儿？那儿？
耿峰：不行啊，发白。
耿强：打水来。
包装组长鲁英：打什么水？我们每天都要把玻璃花瓶里的多余水控出来，控在暗红色玻璃碗里。
耿强：换一个控，我见到它就气的要打人。
包装组长鲁英乖乖提来一水桶。
水浸透的一块红色细砂轮再磨扎手的地方后，耿强展示给大家看。
包装组长鲁英：等着干了再说。
耿峰：赶我们走的意图初现端倪。
耿强和耿峰离开。
包装组长鲁英带着新磨好的黑色、外缠白瓷乱丝炮弹玻璃花瓶去洪云办公室。
洪云和华平不在。
包装组长鲁英坐在办公室里等。包装组员来了说：你还能不能干组长？直接上生产车间问。
包装组长鲁英：你懂什么，这要是让刘浩那帮人知道了，往后什么事儿都找我们包装解决？这些货能装不能装两说呢，你先回去，和大家继续这么磨。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里，洪云指导一组新组长和组员们在打样品。
耿强：都耷拉脑袋，是有为年轻人吗？
华平：你有为，懂都不懂，我们集体在思考，想弄好白瓷乱丝的良策。
耿强：这就是良策，多一大块料，扔了吧，不会料小点，样品？你掂量掂量飘轻，你看你们做的，真是炮弹，多有重量，一个都差不多能做2个。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大家往后，泡儿小点。
大家频点头。
耿强：电视剧里的打仗片都白瞅了，不会的东西，不会抓个舌头回来。
大家笑了。
华平：说你不懂真是不懂，我们玻璃行业协会有明文规定，不准挖人。
耿强：洪会长和小洪厂长遵守了吗？挖烧玻璃窑炉的，挖制作玻璃花瓶的师傅，宝山，建胜，你们说说。
宝山：耿强，你能不提吗？
建胜：耿强，就你揪着我们小辫子不放。
耿强：华平啊，不要愚蠢地坚守固定条条框框，该打破就打破，向前推进。
制造玻璃花瓶生产车间主任刘浩：那就派你去抓一个问问，问明白了再放回去。
大家起哄：说的太对了，就你耿强去。
耿强：耿峰，你去。
耿峰：我真去？
洪云：不去。
耿强给耿峰眼神，耿峰：拜拜了大家。
耿强和耿峰前边走，洪云在后面说：我告诉你们两个浑人，不准去，就不准去。
耿强和耿峰跑了。
洪云在后面走。
洪云办公室里，包装组长鲁英：厂长，你看这7个炮弹咋样？
洪云试探地摸炮弹身：就7个不扎手？
包装组长鲁英：可以装箱了吧。
洪云：慢着，你回答我的问题。
包装组长鲁英：他们能回答。
鲁英一阵风跑了。洪云在后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