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张方安打怵了
四个小哥撸起袖子逼过来。
“等等，张同学！”
秦奋伸手叫停。
张博文冷笑一声。
“秦奋你果然就剩一张嘴，骗邓小娅行，骗我没门！”
“谁骗你，我这个帮手很厉害的。”
秦奋转头对台球室吼一嗓子：“老吴快过来，有个人妖找你！”
吴明远正被柳依依压着打，苦恼怎么才能体面撤退，听秦奋叫他，马上放下台球杆跑过来。
“人妖在哪儿？”
“他就是人妖。”
秦奋指指张博文，同时眼角余光扫描到柳依依正走过来。
心说：“老吴，要收拾张博文，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张博文见到秦奋找来的帮手，咧嘴一笑。
他见过吴明远。
不就是一怂货嘛。
对秦奋，张博文心理上有一丝丝敬畏。
对吴明远，张博文觉得他就是一个软柿子。
软柿子一定要自己捏，好在四个小哥面前立威。
“砰！”
张博文的拳头狠狠打在吴明远鼻子上。
“嗷！”
吴明远惨叫一声，捧住脸蹲在地上，鲜血顺着指缝渗出。
“你……”
吴明远搞不明白，张博文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张博文打人啦！”秦奋大喊。
“老子还要打你……”
张博文话没说完，肚子突然被重锤猛击似的，整个人后退四五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再滚出一圈，身体展开，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肉联厂四个小哥见老大被一个女生以电光火石的速度踹倒在地，愣了七八秒，齐齐从后腰摸出弹簧刀扑上去。
柳依依一手持一根台球棍，粗端向前，抡起来狠狠敲在四个小哥头顶。
四人痛的捂头怪叫，弹簧刀掉在地上。
下盘空虚，又被狠狠敲中膝盖。
四人腿一软，跪倒在地。
不到一分钟，包括张博文在内的五个壮汉被柳依依放倒在地。
吴明远捂住流血的鼻子，瞪大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我靠，刚才输球时幸好没发飙！”
秦奋见张博文双手撑地，挣扎着要站起来，冲过去一脚踏在他的劳力士名表上，脚跟再慢慢转动。
名表坚硬的表盘嵌进肉里，压迫腕部骨头。
剧痛袭来。
张博文惨叫一声再次趴下。
“我的表呀！”
危急时刻，他首先想到的是上万的名表。
台球室老板报警。
警察在巷子口出现时，秦奋用手在地上摩擦几下，再摸摸柳依依的脸。
“小秦哥哥你……”
柳依依很生气，但遵守诺言，没有对秦奋动手，疑惑地瞪一眼。
“一会儿听我的啊，依依。”
秦奋安抚她的情绪。
四个肉联厂小哥因为带着弹簧刀，被反铐双手带到派出所。
吴明远在医院简单包扎鼻子后，和张博文、秦奋、柳依依一起来到派出所。
因为是在校生，又有人受伤，吴明远和张博文都被叫了家长。
张方安先到，故技重施，先放低姿态让张博文赔礼道歉，然后掏出一叠钞票放到桌上，精神和物质双赔偿，让调解的警察都觉得没必要深究。
秦奋在旁边呵呵一笑，这次老张如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老吴的鼻子和依依的脸就真委屈了。
这把火一定要扇起来，把老张、小张好好烤烤。
“明远，明远！”
随着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吴怀之和夫人一前一后走进门，身后带着一阵风。
“爸，妈。”吴明远捂着鼻子招呼。
“吴区长？”张方安张开的嘴再没合上。
儿子张博文这次真的惹祸了。
“怎么回事，伤的这么重！”
吴明远母亲李秋平大夫看着儿子鼻子上的纱布，皱起眉头。
吴明远也觉得冤，自己从台球室出来，莫名其妙吃了张博文一拳，然后蹲在地上，啥也不知道，只知道鼻子痛。
李秋平回头看一眼负责调解的警察。
警察见被打到鼻子的居然是吴区长儿子，忙招呼两人坐下，然后根据笔录介绍事发经过。
“医院说是鼻子骨折，属于轻伤。”警察递来门诊病历。
“明远从来不惹事的，怎么会去打架呢？”吴区长听过介绍，疑惑重重。
“吴区长，小吴的朋友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要不让他讲讲？”警察指指远处的秦奋。
秦奋很有眼力见地过来招呼吴叔叔、李阿姨。
吴怀之见是秦奋，绷着的脸松弛下来。
对秦奋印象很不错，吴怀之郑重地将他介绍给媳妇，顺带夸奖几句极具前瞻意识。
李秋平大夫可没心思听丈夫闲扯，现在她心里只有儿子吴明远。
儿子被打破鼻子，哪个当妈的不心疼不生气。
“老吴，你还啰嗦什么，赶快了解情况啊？”
李秋平催促丈夫。
秦奋看出吴怀之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李秋平可不管这一套，她现在就是一个疼儿子的普通妇女。
那就狠狠加调料，趁机整死张方安、张博文。
秦奋前世是奸商，做这种事从来不会有愧疚心。
“李阿姨，吴明远在玩台球，我叫他出来歇歇眼睛，结果张博文不问青红皂白，照他鼻子就是一拳。”
吴明远一愣，刚才不是叫我看人妖么？
李秋平觉得不可理喻，但看看不远处张博文的公子哥打扮，马上明白了。
“张博文带着四个社会小哥想调戏我的朋友，嫌明远多管闲事，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秦奋指指坐在远处椅子上的柳依依。
李秋平瞅瞅柳依依。
虽然她脸上有脏乎乎的污迹，但还是能看出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这么漂亮的女生，依张博文公子哥儿的习气，免不了动手动脚吧？
秦奋的说法经得起推敲。
更重要的是，经过秦奋的嘴，吴明远被打是因为见义勇为。
李秋平觉得也很合乎逻辑，自己平时教育儿子要谦逊低调，正派做人，难怪儿子这次路见不平了。
警察是奔着调解去的，只录了张博文、吴明远的口供，见秦奋抖出新的东西，和之前两人明显有出入，忙叫秦奋和柳依依也过去录。
秦奋给柳依依使个眼色。
虽然不明白小秦哥哥这么做的原因，柳依依相信小秦哥哥做的自有道理，立即说张博文摸她的脸，说流里流气的话。
秦奋喜上眉梢，依依也是一个戏精啊。
警察合上本子。
这个秦奋看起来和区长一家很熟，张博文打吴明远确实证据确凿，事实清楚，那么秦奋的意见就很具参考价值了。
“整件事情经过清楚明了，张博文调戏妇女，吴明远路见不平，被张博文打伤鼻子。”
警察的这个结论，尤其是“调戏妇女”这四个字的分量，张方安是知道的。
“她打倒五个男人，张博文敢调戏她？”张方安指指毫发无伤的柳依依，声音激动。
“张叔，博文同学调戏我朋友在前，他和四个小哥被打在后。”秦奋开始扇风。
吴怀之不是蛮横的人，不愿意用自己的身份压人。
但李秋平大夫看看张方安油头粉面，以及张博文手腕上的名表，厌恶地皱皱眉头。
秦奋捕捉到李秋平的微表情变化，不失时机添上一把火。
“李阿姨，明远见义勇为应该受到学校表扬，张博文伤人还调戏妇女必须受到惩罚。”
“有个名人说过，不纵容恶就是最大的善良。”
主持调解的警察也很有眼力见。
“吴明远可以申请伤情鉴定，起诉赔偿。”
李秋平看看吴怀之吴区长。“老吴，警察同志说的很有道理。”
因为派出所在吴怀之所在的辖区，所长过来见面。
远处张方安伸着脖子往这边张望，很想过来又不敢过来。
所长问秦奋：“调戏妇女？这事儿不小，有证据吗？”
秦奋明白所长意思，拉过柳依依。“印记还在当事人脸上。”
所长看看柳依依脸上的印记，拉起张博文手掌，土质和颜色很吻合啊。
关键是柳依依咬定被张博文调戏。
还有秦奋作证。
张博文却无法自证清白。
吴区长扔下一句“秉公办理，给社会一个交代”，领着儿子离开了。
结果张博文被拘留，创造良江中学的纪录。
学校最终做出开除张博文的处理结果。
张博文走进拘留所前，和父亲张方安道别。
“爸，秦奋太坏了，他真的什么事都干的出！”
张博文褪下表盘现出裂纹的名表，心疼地抚摸。
张方安垂着头，他有一点想不明白，秦奋这小子是怎么搭上吴区长这条线的？
借刀杀人这招，秦奋玩的很溜，这他妈是一个中学生能干出的事？
第一次，张方安开始打怵秦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