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及笄礼
“是！”慕先立刻拱手，随后朝着侍卫们一摆手。
顾正言顿时就慌了，赶忙磕头求饶。
“摄政王恕罪！草民知道错了，草民可是这府上大夫人的亲侄子，还请摄政王看见我姑姑和我姑父的面子上饶恕草民。”
可季砚尘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便跟程鸢说道:“正好你在这儿，给本王带个路，等吊唁完你家大夫人后就跟本王回府吧！”
“本王好不容易才将你教的这般聪明伶俐，可别被丞相府的这群杂碎给教坏了。”
程鸢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这是什么话？意思是说他没教自己之前自己就不聪明伶俐了吗？
咬牙切齿道:“摄政王请随我来！”
程鸢带着季砚尘便往府内走去，身后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摄政王到！”
门口的小厮高声道，院子内的众人听到声音除了程坚，全部立刻纷纷跪倒在地。
“臣！参见摄政王。”
“草民！参见摄政王！”
“臣妇！参见摄政王。”
………
季砚尘随意的朝着他们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丞相！皇上知你平日里劳苦功高，听说贵府办丧事，所以特命本王替他前来吊唁，还请丞相节哀。”
程坚不卑不亢，一点儿都没有感激季砚尘的意思，直接向着皇城的方向朝空气微微行了一礼。
“臣，多谢皇上体恤！”
季砚尘对他这个样子早已习以为常。
程鸢站在他的身后，由于早上起的太早，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你这傻子怎么没事儿？”
顾柳柳本以为程鸢会被他那哥哥收拾一番，可当看见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立刻震惊的问了出来。
当季砚尘听到傻子两个字的那一刻，浑身顿时杀气外放，朝着声音的方向便冷冷的看了过去。
吓的顾柳柳脖子一缩，后退一步，躲在了程嫚儿的身后。
“程毅，你好歹也是一朝丞相，你这丞相府怎能任由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这口出秽语，像什么样子？真是让人看笑话。”
程坚被说的一时脸上无光，冷冷的瞪了一眼程嫚儿。
“本相不是让你走吗？怎么还在这儿？你赶紧带着你表姐离开，快滚！”
程嫚儿只觉得满心委屈，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呀？她可什么话都没说，莫名的挨了一顿骂。
满心埋怨的朝着程坚和季砚尘行了一礼后便拉着顾柳柳这个废物朝着后院走去。
季砚尘冷冷的再次开口：“这就完事儿了？本王真是万万没想到你堂堂一朝丞相，治下居然如此懒散，难不成是你年纪大了，已经开始耳聋眼瞎了，怪不得你这府上人人都没有规矩。”
“丫头！走！本王带你回王府，这种地方可不能多待，平白污了耳朵。”
程鸢压住想笑的嘴角清脆的答应道：“哎！好嘞。”
程坚气的将手紧攥成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顶替了他弟弟成为了丞相之后，这小子就一直跟他作对，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这小子看出了他是个冒牌货才处处找茬，可后来才发现根本就不是，他就是存心想要与他过不去。
在场的宾客众多，而这季砚尘说的也没错，他根本就无法反驳只能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看着季砚尘将程鸢带出了丞相府。
马车内
季砚尘坐在里面一言不发，周身寒气逼人，弄的程鸢浑身不自在。
程鸢最后实在没忍住，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季砚尘的胳膊。
“季砚尘！你怎么了？生气啦！”
季砚尘转头看向他，但当他看到程鸢那双无辜水汪汪的大眼睛，弄得他差不点破功，立刻别开了头。
“你还好意思说，你几日没回府了？也不知道给本王报个平安，眼里还有没有本王了！”
程鸢知道，季砚尘这个家伙在跟她私底下说话的时候都不会用本王，可今日却用上，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微微的扯了扯季砚尘的衣角，甜甜的说道:“我错了嘛！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不是因为祖母的病，弄得我太着急了就忘了嘛，摄政王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了呗！”
季砚尘傲娇的冷哼一声。
程鸢见没有效果，直接坐在了他的身边，环抱住了他的胳膊。
“王爷！我错了！求求你了，就原谅我吧，以后我一定事事与你报备，不让你担心，好不好？”
坐在马车外的慕先被那马车里一声声的撒娇，弄得只想笑，但又害怕笑出声，被里面的人听见，他只能拼命的咬住自己的舌头，来憋住笑。
季砚尘被弄得顿时就没了脾气，尴尬的轻咳一声。
“你……你给本王坐回去！”
“我不！你不原谅我，我就不坐回去。”
季砚尘看着身边那近在咫尺的脸，心中不免的有一丝慌乱。
“这是拿你没办法赶紧做过去，我原谅你了！”
程鸢顿时便松开了她坐回了原位，朝着她人畜无害的天天一笑。
季砚尘忍不住扶额，他好歹也是个王爷，平日里那都是威风八面，就对面前这小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不仅没有办法现在连脾气都没有了。
丞相府没了顾氏这个祖母，在丧事处理完之后，终于回归了平静，而程鸢也算是过了几天消停日子，就连她每日回府给老太太治病，都没人再阻拦。
最终在程鸢的悉心照料下老太太身上的毒终于是被清理干净了。
而程鸢及笄的日子也快到了，老太太这身子骨一恢复便早早的开始准备，但由于顾氏假死的丧事刚刚办完，就没办法给程鸢的及笄礼大操大办，所以就只能请一些比较相熟的亲朋好友前来观礼。
老太太在此之前其实早就幻想过，程鸢的及笄礼，她原本的打算是想给程鸢那一场极其盛大风光的及笄礼，邀请京中所有有头有脸之人前来观礼看着那府内没有意思，可现在！老太太看着府内完全没有任何热闹气息的及笄礼忍不住将顾氏从头到尾都骂了个遍。
“这个顾氏简直就是个害人精，都被逐出府了，还能祸害人，真是可恨至极。”
这老太太的身体刚好，刘妈妈害怕她再气个好歹赶忙劝慰道：“老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三小姐生性肆意洒脱，不拘泥于礼数，应该不会在意些。”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是啊！鸢儿这个丫头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只是这么好一个孩子从小就命苦，好在老天有眼让她的失魂症好转，并平安长大，老身也算是对得起她的爹娘了。”
王府内程鸢一大早便被季砚尘亲自从床上拽了起来，命王府的婢女开始为她梳洗打扮。
季砚尘为了今日还特地提前了半个月找着京中最好的裁缝与绣娘，为程鸢做了一身浅粉色水袖长裙。
经过婢女们的精心打扮，程鸢那副倾国倾城的容貌，便渐渐显现了出来。
她的长相是那种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美，柔和且大气，也可能是他还太过年轻稚嫩，再加上他那一身淡粉色的衣服，还让她多了一分俏皮可爱。
当季砚尘看到这副模样的程鸢只是让他微微愣了一下，但却只一下后便烟消云散。
程鸢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哈欠连天。
季砚尘无奈的在程鸢在脑门上重重的敲了一下，疼的程鸢顿时清醒连眼泪都快要腾出来了。
“季砚尘你干嘛！”她捂着自己有些发红的脑门儿瞪向季砚尘。
“赶快清醒清醒，我带你去丞相府，毕竟是及笄这种大事，还需要你的长辈在场。”
“去就去打我做什么！”
程鸢此时就像那炸了毛的小猫一般，看着危险却让人忍不住觉得可爱。
季砚尘与程鸢坐上了马车来到了丞相府。
府内众人早已等候多时，只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摄政王对程鸢重视到如此地步，居然亲自到场参加她的及笄礼。
程鸢按照指示跪坐在指定的位置上，便有一人开始高声宣布及笄礼正式始。
有侍女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及笄所需要的物品。
老太太满脸慈祥，亲自来到程鸢面前开始为她梳头加笄。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场内的气氛顿时庄严，任程鸢这种平日里从不守规矩的人，此时也不敢再吊儿郎当，而是正经未做，按照指示在祖母为她梳完头之后便朝着父亲以及正宾的方向深深一拜。
程鸢这一拜摆的很规整，因为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不是程坚。
在她进来的那一场便顿时感受到了他周身气质的不同，第一时间便察觉到是原主的那个亲生父亲回来了。
程毅坐在前方看着面前之人，顿时湿了眼眶。
随后老太太来到程鸢面前将发钗簪在了程鸢的头上。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程鸢在朝着在场的正宾又是深深一拜。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者无疆，受天之庆。”
流程到此时之时，已经有些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有些颤抖的将发冠戴在了她的头上。
程鸢三拜了下去。
一旁之人高声道：“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程鸢接过酒杯轻抿一口
随后一旁之人宣读剩下的及笄赞词之后，终算礼成。
程鸢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众人纷纷落座于席位之上。
纵然季砚尘对程毅在不满，此时也忍下满心的嫌弃与他同坐一桌，他全当是给程鸢一个面子。
程毅是昨天半夜特地赶回丞相府的，程鸢可是他唯一的一个女儿，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他也会赶回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那匕首通体银白色，在手柄之处镶嵌着一颗淡蓝色的宝石，你看就精美不凡，只是在那你手的手柄，尾部格格不入的挂着一个小小的平安福，但好在那平安福绣工精美，倒也没把那匕首衬的太奇怪。
随后他将那匕首递给了程鸢温柔的说道：“鸢儿！为父之前见你武功很是不错，所以特地为你新来的这把匕首，你看看可还喜欢。”
程鸢平日里虽然用的最顺手的是银针，可架不住那匕首上面的宝石一看就值钱呀！
她一把便接了过来。
“喜欢！”
直接塞进了怀里。
坐在一旁的季砚尘忍不住发笑，就她那贪婪的小目光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他。
只是这程毅果真是奇怪。
他抬头看向身边之人，眼神里多了一份探究。
程毅送完礼物之后，在场众人便也都纷纷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
老太太送的是一个碧玉镯子，程凝月送的是一个她亲手绣制的荷包。
程秋灵送的是他母亲提前为她准备的一对耳环，毕竟能把顾氏赶出去程鸢功不可没。
她的母亲青姨娘高兴坏了，大手一挥，直接从自己家装里拿了两件儿最贵重的首饰一个让自己女儿送给程鸢，另一个则是自己送，顺便要是能巴结一下程鸢便更好了。
毕竟在这丞相府的后宅里，说的算的便只有老太太了，而老太太最宠的便是程鸢。
连姨娘则送了一本他之前收藏的古籍。
连姨娘出生书香门第，古籍对于他们这种书香门第出来的儿女来说是最重要的。
程鸢曾经多次救他的女儿于水火，可当然要将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送给她做及笄礼物。
再就是程兴安了，他的母亲做下错事，他本无颜面对程鸢，但毕竟是及笄这种大事，他这个做大哥的还是不能将礼物落下。
他送的是一套银针，在那日自从知道程鸢会医术之后，他被命人打了这一套银针用作程鸢的及笄礼物。
不仅如此今日顾正初也来的，他送的是一个木头匣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当他在将箱子递给程鸢之时小声的说道：“表哥没准备什么，知道你喜欢银票特意给你准备了一箱子的银票给你零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