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逆袭的胜利
范亮听到这边的动静,跑了进来,看见场面如此热闹,喜出望外地,兴冲冲地问:“谁说我是贾宝玉,这么有眼光吗?”
史珍香愣了愣,说:“亮哥,你可别逗了,你是什么贾宝玉?你要是贾宝玉,那贾老师可就是小李飞刀李寻欢了。”
贾东坡大言不惭地竖起大拇指夸道:“要不说,还是香香有眼力。连我是李寻欢都能看出来。”
蔡欢欢突然好像若有所悟,思索了一会儿,翻开书又看了一下,煞有其事地说:“哎,你们别说,他还真像贾宝玉。”
燕慧听到范亮说他是贾宝玉,蔡欢欢居然还附和说真像。马上就不乐意了。
心想,这都是些什么人,说话一点都不负责任,还能不能有点原则?还能不能有点良心?什么牛都敢吹,什么马屁都敢拍。
不由得义愤填膺,说:“蔡大忽悠,你就是忽悠,能不能过过脑子?来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他怎么就像贾宝玉了?”
蔡欢欢义正辞严,不容置疑地说:“谁忽悠?怎么不像?我有书为证呀。”
燕慧自然不信。怒气冲冲的过来,非要一探究竟,拆穿她的谎言。
边接过书边说:“我看看。我看他怎么就是贾宝玉了。我就把书吃了。”
众人被蔡欢欢的言论震惊了,全都围了过来。
燕慧看过书,脸色一变,一扫刚才的愤怒之色,居然高兴的大叫:“呀呀呀。我的那个乖乖呀。对不起呀,欢欢,真是错怪你了。”
随手在蔡欢欢脸上亲热地抚摸了一下,然后搂着蔡欢欢说:“你别说,这个亮哥哥还真是贾宝玉啊。”
蔡欢欢一脸厌恶地说:“刚才是谁说要把书吃了的?”
燕慧谄媚地搂着蔡欢欢在脸上亲了一下说:“欢欢,咱俩啥关系?这么点小失误,你就别计较了,还是研究?贾宝玉要紧。”
蔡欢欢白了他一眼,这才不再追究。
贾东坡心里有一万个问号,根本就不相信蔡欢欢和燕慧说的。
但是看到燕慧前后的变化,心中疑问重重,一把抢过书来说:“开玩笑,也不能开成国际的吧。来我看看。”
寇小九也凑过来满心疑问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看看。。。。”
贾东坡和寇小九看完,都异口同声的惊奇的说:“呀,呀呀呀。你别说,这位亮哥哥,还真是贾宝玉。”
史珍香根本不相信,以为他们是集体组团忽悠,一把拽过书说:“我不信,,打死都不信。你们忽悠他就算了,还忽悠我?在哪儿呢?我看。。。。呀,你别说,亮哥哥,亮亮哥哥,你还真是贾宝玉,宝儿哥哥呀。”
范亮本来就听差了他们的喊话,加上有点自我膨胀,于是敢冒认贾宝玉,跟大家开个玩笑。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众人看完书之后,居然异口同声的说他,真是贾宝玉。
这的确出乎他意料之外,顿时心生疑虑。急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书上到底是怎么写的。
于是急急忙忙地过来,抢过书急切地问:“哪儿呢?在哪儿呢?来我看看。”
燕慧故意显摆的,一把又把书抢了回去,得意洋洋的说:“亮哥哥,你不用看。我来给你念念吧。”
燕慧故意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用高亢的播音腔念道“红楼梦第三回,看看曹雪芹是怎么描写你的。板正地听好了: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看其外貌最是极好,却难知其底细,后人有西江月二词,批的极确。”
范亮听到燕慧念这一段,心中暗喜,这一帮没见过世面的人,用贾宝玉来夸我,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反正是你们自己要夸的,那我就坦然享受吧。
于是得意洋洋的说:“我早就知道瑕不掩瑜,是金子总要发光的。我这么玉树临风,潇洒倜傥,难道你们都眼瞎吗?对!真瞎!我这么大一块美玉,二百来斤,每天在你们眼前晃悠,你们就看不见,非得曹雪芹说吗?”
蔡欢欢抢过书来继续念道:“亮哥哥,我给你念念曹雪芹描写你的西江月。你可得听好了,错过一个字,那都对不起曹雪芹呕心沥血,用血写了二十年啊。
听着: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庶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哪管世人诽谤。
看看,活脱脱一个伟大的范亮呀。人家曹雪芹专门为你创作的西江月,这你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寇小九抢过书继续道:“还有呢,还有呢。又一首西江月。是这么写的: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贾东坡假装听得出神入化,意犹未尽,隔空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山羊胡须,摇头晃脑的吊着书袋,说:“写得好,写得好。妙不可言啊。尤其是那句: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太精妙了,太精确了。”
范亮脸色阴晴变幻,飘忽不定。由喜转怒,由怒转平,由平转喜。最终定于平淡,得意之色,洋洋于脸,气定神闲的说:“还有吗?再念念,再念念,我受用的很呐。先前一会儿,我是天上的神仙,佛界的菩萨。这一会儿,我又成了,几百年来人人向往的情种幸福男。我是谁呀?能成为猪八戒,也能成为贾宝玉,上的了天,入的了地,又是天蓬元帅,又是美玉无瑕。我开心,我光荣,我骄傲。你是谁?你们又是谁?来来来,寇小九,你说说,你是谁?”
寇小九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被反呛,气的语无伦次:“我我我,我是,我是,,,我是谁?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
范亮根本就不给他面子,没容他多说,就赫然打断:“你游什么游?游个屁呀。你掉进去只有淹死的份儿。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那是李白,你是土匪流寇的寇黑。
李白和寇黑,一个白一个黑,有个屁的关系?寇小九,就按土匪流寇的寇来算,以你的名字,只能排个下九流。论排行,你只能是那,半夜马路上偷井盖的贼。
还有你,燕慧。你挑的头,(学她)后人有西江月二词,批的极确。
我是贾宝玉,那你是谁呀?”
燕慧还沉浸在,看寇小九挨批热闹的状态中,猝不及防被范亮这么一问,根本没有思想准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能唯唯诺诺地胡言乱语:“我我我,,我我,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范亮在刚才被众人拿着红楼梦调侃的时候,早就想好了对策,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现在犹如大神附体,根本就不给他们考虑的机会,没等燕慧念完,立刻打断说:“花大姐,你是一片云?什么云?我看你是上坟烧报纸,哄鬼冒的那股黑烟吧。拉出来一百年前的徐志摩,怎么地,你是雌雄同体,男女不分的怪物啊?
还有你,蔡欢欢。你还抢着念,(学她)亮哥哥,西江月,你听好了啊。告诉你,我听好了,我是贾宝玉,那你是谁?”
蔡欢欢和燕慧一样,也没什么准备。让他这一问,猝不及防,于是满嘴跑火车地胡诌道:“我是谁?我,我,我,,(唱)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侵略者,消灭了蒋匪军。嘿嘿,枪杆握得紧,眼睛看得清,,,”
范亮手一扬,装着要戳她的眼睛说:“你眼睛看得清?信不信我一个九阴白骨爪,直接给你戳瞎了?”
蔡欢欢假装改过自新地敷衍道:“别呀。咱们回到刚才,重新来说啊。你是美玉无瑕,我是降珠仙草,阆苑仙葩,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今生偏偏遇着他,,不不不,是遇着你,遇着你。”
众人开始以为她有什么招数,可以破解这种被范亮围追堵截的尴尬,没想到她的脸皮厚的可以,居然没有底线地叛变了。
众人异口同声地怒吼一声:“叛徒!不要脸。”
蔡欢欢理直气壮地反驳:“要脸?要什么脸?再要脸,不一定被他整成啥玩意儿了。”
范亮斗志不减,直怼众人:“要什么脸?你们还想要脸?”
众人已经被怼了半天,早已心生顾忌,看着斗志昂扬的范亮,不知还会迎来什么样的狂风暴雨,胆寒之下,都噤若寒蝉。
范亮巡视一圈,目光停留到贾东坡的脸上。
看着这张酸臭又欠揍的脸,毫不客气地说:“还有你,贾夫子。你不是说写得好吗?(学他)尤其是: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太精妙了,太精确了。说说,你是谁呀?天下第几呀?”
贾东坡强打斗志,摇头晃脑的标榜自己:“你问我呀?也不怕告诉你,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懒慢带疏狂。曾批给露支风敕,累教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
范亮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他,数落道:“停停停。数你为老不尊,还要著眼看猴王?看个屁呀。我都看到你后槽牙了。
我大师兄可没工夫搭理你。你是清都山水郎?我看你只是一个,怕老婆的灰太狼。
你就是真的做了清都山水郎,你也进不了南天门,没等你到门口,我一钉耙,就能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让你万劫不得超生。”
史珍香突然问:“你大师兄是谁呀?”
众人没好气地说:“还能有谁?齐天大圣孙悟空呀。人家连九齿钉耙都拿出来了,这还问谁吗?真傻得可以。”
史珍香还是没明白,没忍住问了句:“为什么呀?”
一个为什么,问得范亮火冒三丈,刚才差点把她忘了。这倒好,你自己往枪口上撞,这能怪了谁?
毫不客气地问:“史百万,你来的正好,差点把你忘了。刚才也有你吧?”
“呀,你别说,亮哥哥,亮亮哥哥,你还真是贾宝玉,宝儿哥哥呀。”
范亮把她的腔调学了一遍,然后责问道:“来来来,史百万,十三香。说说,你是谁?”
史珍香尴尬地说:“我是谁?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呀。(唱)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范哥,看在你平常吃我零食的份上,给我来个高抬贵手,这样的要求不算太高吧?”
范亮看着这个无脑的傻白甜,小鸟依人地求饶,平时也没少欺负她,更别说,被她投喂过的海量零食,于是心一软说:“算了,这回就饶了你这个吃不够的。”
范亮原本身处逆境,处境堪忧,没想到自己瞬间可以以寡敌众,绝处逢生。
不但绝处逢生,还能一个人舌战群雄,并且稳操胜券,逆袭全场。
这个胜利,是仅仅属于他一个人的,碾压式的胜利。
这么一种碾压式的胜利,让他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会当云绝顶,一览众山小啊。
范亮顿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情舒畅。
这种心情舒畅,那是多么的令人荡气回肠。
在荡气回肠之际,又飘飘然地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万人敌;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力拔山兮气盖世啊。
这是一种什么能力?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概?
秦皇汉武不过如此,唐宗宋祖还能咋地?朱元璋,李闯王,那更是不在话下。
这要是把我生在乱世,那不得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随手收几十个诸侯做小弟,那不和玩儿似的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范亮也能站在人生的巅峰,一览群山小。大风起兮云飞扬啊,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啊。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谁能奈我何?
范亮高傲的雄视一周,不屑地指着众人说:“啊——!看看你们这群奸佞小人,时时刻刻想害朕。
管总让你们在这儿研究红楼梦,你们却在这儿研究怎么害我。
摸着你们的良心想一想。不对,你们哪有那玩意儿呀。你们的良心都大大的坏了。你们就摸着你们的坏心,好好想一想,这么做,对得起管总今天发给你们的工资吗?”
众人惨败,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低着头挨着训。
嘴里胡乱答应着:“对不起。对不起。”
范亮义正辞严地继续问:“对得起今天中午,那顿丰盛午餐吗?”
众人羞愧答应:“对不起。对不起。”
范亮越说声音越高:“对得起党和国家吗?”
众人顺势答应:“对不起。对不起。”
“党和国家?”
众人抬头刚想质疑。“嗯——?”
范亮目光如炬地冷哼一声,威胁地逼视着。
众人刚刚从高高在上的群殴状态,被范亮彻底碾压到只有挨打状态,气焰早就被磨的一点不剩。
畏战情绪,到处弥漫着。
失败带来的羞辱,让他们不敢再有任何的挑衅意识。迫于胜利者范亮的淫威,全都低下了头。
范亮高傲的雄视一周,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俨然好像成了可以救世人于水火的范总,语重心长地问道:“同志们呐,不是我说你们。一百八十六道红楼宴呀,你们研究出来几道了?工程巨大啊,任重道远啊,时不我待呀,光阴虚度啊!你们说说,你们还是人吗?”
众人顺嘴答道:“不是人,不是人。”
贾东坡刚点完头,突然猛然醒悟,惊道:“唉。不对呀。我们怎么就不是人了?我们每个人都有任务,都忙得不可开交。就你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像监工的一样,晃来晃去,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众人也反应过来:“对呀,你一个闲人凭什么说我们?上。”
众人正要一拥而上。
范亮见众人醒悟,自知众怒难犯,急忙脚底抹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