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一场

    江凡慢慢地将桌子上的物品整理得井井有条，首先他小心翼翼地把考题放置到桌面的最左侧，接着将草稿纸摆放在中央位置，最后再轻柔地把墨块移动到最右侧。一

    切准备就绪后，江凡便开始专注地研起墨来。

    在研墨的过程中，江凡的目光并未离开过眼前的试题。他仔细地审视着每一道题目，心中暗自思考。

    看过几眼后，江凡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些题目似乎并不太难，只需将书本中的特定段落按照要求默写出来即可。

    当墨已研磨均匀时，江凡突然听到一阵洪亮的声音高喊道：“开始答题！”他毫不犹豫地迅速抓起毛笔，轻轻蘸了一下墨水。

    紧接着，他先在答题卡和草稿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自己的姓名、座位号等信息。完成这一步骤后，江凡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解题之中。

    江凡首先看向第一道题目，略加思索后，他立刻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泽灭木，大过；君子以独立不惧，遁世无闷。

    藉用白茅，柔在下也。老夫女妻，过以相与也。栋桡之凶，不可以有辅也。栋隆之吉，不桡乎下也。枯杨生华，何可久也。老妇士夫，亦可丑也。过涉之凶，不可咎也。

    随着开始第二道题。

    第二道题要求默写

    《春秋·商书》太甲下。

    伊尹申诰于王曰：“呜呼！惟天无亲，克敬惟亲。民罔常怀，怀于有仁。鬼神无常享，享于克诚。天位艰哉！德惟治，否德乱。与治同道，罔不兴；与乱同事，罔不亡。终始慎厥与，惟明明后。先王惟时懋敬厥德，克配上帝。今王嗣有令绪，尚监兹哉。若升高，必自下，若陟遐，必自迩。无轻民事，惟艰；无安厥位，惟危。慎终于始。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呜呼！弗虑胡获？弗为胡成？一人元良，万邦以贞。君罔以辩言乱旧政，臣罔以宠利居成功，邦其永孚于休。”

    第三道是《礼记》

    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者说服，而远者怀之，此大学之道也。《记》曰：“蛾子时术之。”其此之谓乎！

    大学始教，皮弁祭菜，示敬道也；《宵雅》肄三，官其始也；入学鼓箧，孙其业也；夏楚二物，收其威也；未卜禘不视学，游其志也；时观而弗语，存其心也；幼者听而弗问，学不躐等也。此七者，教之大伦也。《记》曰：“凡学官先事，士先志。”其此之谓乎！

    大学之教也，时教必有正业，退息必有居学。不学操缦，不能安弦；不学博依，不能安《诗》；不学杂服，不能安礼；不兴其艺，不能乐学。故君子之于学也，藏焉，修焉，息焉，游焉。夫然，故安其学而亲其师，乐其友而信其道。是以虽离师辅而不反也。《兑命》曰：“敬孙务时敏，厥修乃来。”其此之谓乎！

    今之教者，呻其占毕，多其讯言，及于数进，而不顾其安。使人不由其诚，教人不尽其材；其施之也悖，其求之也佛。夫然，故隐其学而疾其师，苦其难而不知其益也，虽终其业，其去之必速。教之不刑，其此之由乎！

    大学之法，禁于未发之谓豫，当其可之谓时，不陵节而施之谓孙，相观而善之谓摩。此四者，教之所由兴也。

    发然后禁，则捍格而不胜；时过然后学，则勤苦而难成；杂施而不孙，则坏乱而不修；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燕朋逆其师；燕辟废其学。此六者，教之所由废也。

    君子既知教之所由兴，又知教之所由废，然后可以为人师也。故君子之教喻也，道而弗牵，强而弗抑，开而弗达。道而弗牵则和，强而弗抑则易，开而弗达则思；和易以思，可谓善喻矣。

    学者有四失，教者必知之。人之学也，或失则多，或失则寡，或失则易，或失则止。此四者，心之莫同也。知其心，然后能救其失也。教也者，长善而救其失者也。

    就这样写着，写到中午时分，天空突然飘起了毛毛细雨。四月的天气，总是阴雨连绵，尤其是在清明前后，雨水更是格外充沛。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好在江凡所在的考棚没有出现漏水的情况。

    江凡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哭喊，原来是雨水将考卷打湿，上面的字迹和墨渍也变得模糊不清。

    紧接着，他听到有考生向监考人员哀求道：“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然而，江凡并没有听到后续的回应，四周再次恢复宁静。

    此时此刻，江凡摸摸自己的肚子，感到有些饥饿难耐。他想起凌晨匆匆吃了几口后，至今已经许久未进食物，早已饥肠辘辘。

    恰巧这个时候，送食物和水的人来了。江凡先将试卷和答题卡放在一旁，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实在太饿了，他竟然将所有食物一扫而光。

    填饱肚子后，江凡忽然感到一阵内急。于是，他拉响了身边的小铃铛，示意自己需要上厕所。很快，就有人前来引领他前往茅厕，并在旁监视。解决完生理需求后，江凡不禁感叹道：“真是舒服啊！既吃饱了饭，又排出了一些废物，感觉身心舒畅极了。”

    回去的路上江凡也用余光瞥了瞥其他人，发现大家都在埋头奋笔疾书。江凡回到座位后，便继续开始做题。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江凡终于完成了所有题目，并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处。

    然后，他就着手将答案抄写到答题卡上。只见他全神贯注，一笔一划地认真书写着每一个字，仿佛在雕琢一件艺术品一般。由于江凡本身就是书法宗师级别的人物，其字体之美得到了陈逸的高度认可。

    当初王伦看到江凡的字迹时也是大为惊讶，甚至私下里偷偷将其收藏了起来，此事无人知晓。

    当江凡写完最后一个字后，他又看了看试卷，心中暗自满意道：“嗯，不错，非常满意！这样的答卷岂不是能得满分吗？”

    于是，他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试卷，确定无误后，轻轻拉动了身旁的小铃铛。很快，就有人走过来，将江凡的试卷糊上名字，放入专门收纳试卷的匣子中，并收走了桌面上的所有物品。

    至此，江凡大功告成，可以放心地离开考场了。

    江凡缓缓地走出考棚，踏入大门内。此刻，已有数名考生在此等待。果然，那位文长兄也在其中，江凡目光扫过众人，微微颔首示意，众人亦纷纷回应。而后，他们便各自安静地守候着。

    未几，江向东也踏出了考棚。江凡远远地向他挥了挥手，江向东见状，迈着步子朝江凡走来，但彼此都并未开口言语。

    等待片刻之后，待人数集齐，大门缓缓开启，放行之令下达。众考生鱼贯而出，此时，张强和张志鹏早已守候在外头，手持油纸伞。

    一见江凡二人现身，他们立刻迎上前去，为江凡和江向东撑起伞来。出得门后，江凡与江向东一同随张强二人寻了一处地方稍作停留，静待其他同伴的到来。

    不多时，江晨光、沈浪等人也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众人集合完毕，江凡一行人便踏上归途，返回住处。由于天降细雨，众人皆持伞而行，如此情形之下，交谈自是不便，于是众人只是匆匆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