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找回失物
阿喜拉着许仲韵,跟着所谓的梁小姐找到了在街角的那群骗子。
“好!你个骗子,竟然骗我说这是绝世宝刀,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本小姐是不是吃素的。”梁小姐冲骗子喊道。
两个仆人一把掀翻了骗子的货品展示架,瓷器和青铜器滚了一地,碎的碎,破的破。
“小姐,这确实是把好刀,你,你这话,从何说起呀?”那个老板慌慌张张一脸无辜道。
“这是把好刀,怎么会有铁匠铺的名字!”梁小姐说着把刀背上的小字露了出来。
“这,这,这,我也不知道这嗐!”老板无言以对。
“把钱退给我们,你这个骗子!”旁边刚刚买过东西的百姓纷纷要求老板退钱。
老板看准时机钻进人群里就想逃跑,没想到被站在旁边看戏的阿喜抢先一步拦住去路,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衣领子。
“啊!是你!”那老板一眼认出了阿喜和阿喜身边的许仲韵。
“你这个骗子!”老板愤怒地指着阿喜道。
“你一个销赃的,说谁是骗子!”阿喜把老板重重推到地上。
不一会儿县城里的治安队就被人叫了过来。人群让开后,老板和几个伙计被抓了起来。梁小姐和阿喜等人也被请到了县衙里。
县衙内县老爷高坐在明镜高悬地牌匾下俯视着阿喜等人。
梁小姐在旁边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有阿喜等人作证,县衙很快就审结了此案。小偷团伙偷盗的物品全部充公,今天受骗的百姓也纷纷要回了自己被骗的银子。
许仲韵着急地看着自己的宝刀要被收入库中了。阿喜连忙请梁小姐开口,将那把长刀物归原主。
梁小姐帮忙抓了这群犯罪团伙,县老爷刚刚表扬完她,她此时开口正是时机。
县老爷听梁小姐和阿喜说明了这把刀的原委后,开口道:“既然是失主,那这把刀就物归原主吧。”
许仲韵欢喜地接过了自己的这把长刀,宝贝一样摸来摸去仔细检查,高兴极了。
“今天谢谢你们了。”梁小姐在县衙门口跟阿喜和许仲韵诚恳地说。
“不用谢,我们本来也想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阿喜说。
“我是本县昌隆镖局的镖头梁白的女儿,我叫梁沁星。今天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如果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来昌隆镖局找我。”梁沁星说。
“自然,自然,有幸相识,梁小姐。”阿喜客气道。
“呃,你们怎么称呼?”梁沁星见阿喜和许仲韵都没有自报家门的自觉,于是问道。
“我们是来自成安县上折镇的,盛喜。”阿喜自我介绍道。
“我是许仲韵。”许仲韵也自报姓名,自从他听见这位梁姑娘是镖局的之后,他的耳朵就自动地竖起来了。
“那两位到府上坐坐?”梁沁星邀请道。
“不了,不了。”阿喜摆手道。
“好呀,好呀。”许仲韵一脸向往道。
阿喜瞪了他一眼,许仲韵装作没有看见阿喜的表情,热络地跟梁沁星说:“梁小姐,你们镖局的人,功夫是不是都特别厉害?对了,你买长刀是做什么用?是为了当做押镖的武器吗?”
“家父擅长使用长刀,我本想在他明日生辰宴上送他这把绝世宝刀,没想到我有眼无珠,不仅被那骗子耍得团团转,还得罪了两位。”梁小姐感慨道。
阿喜觉得这位梁小姐真是个深明大义的好人,忍不住说:“梁小姐不必自责,这样吧,明日您父亲的生辰宴我们携礼登门拜访。”
梁小姐痛快地答应了,双方礼貌道别。
阿喜跟许仲韵辞别了梁小姐后,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梁镖头的生辰宴,我们买些什么带过去?”许仲韵问。
“你还真打算去?”阿喜问。
“你不是自己说要去人家家里的吗?”许仲韵问。
“还不是因为你要去,我怕梁小姐尴尬才这么说的。”阿喜抱怨说。
“你的意思是明天我们不去了?”许仲韵说。
“咱们就是一普通平头百姓,偶然认识了这位镖局的千金,只是一面之缘又没有很深的交情。况且镖头过生日请的都是他们道上的贵客,咱们去算什么啊?咱们等会去铺子里买件礼物当做梁镖头的礼物,明天托人送过去,也算为今天许下的约定有个交代。”阿喜说。
许仲韵还想说什么,被阿喜截住了话头:“我出来可不是为了结交朋友,我还有事呢!”
阿喜说完就率先转身走了。
“姐?姐?咱就去看看呗!我都没有见过镖局什么样!”许仲韵跟在后面哀求。
“不去!”阿喜背着手,也不回头,拒绝说。
阿喜路过了一家名字叫“奇巧斋”的店,心里好奇便走了进去。进去一看里面的货架上摆放的都是些精美的盒子。站在柜子前的老板热情地招呼她:“客官,进来看看可有喜欢的东西?”
阿喜不客气地问道:“你这里是卖什么的?”
老板卖关子道:“我这店铺名为“奇巧斋”,取自奇珍异宝、巧夺天工之寓意,姑娘能够猜出店里是卖什么的了吗?”
“古玩店?”阿喜脱口而出。
“姑娘聪慧。”老板毫不吝啬地赞赏。
阿喜瞬间觉得自己的智商被赤裸裸地按在了地上摩擦。
“姐,正好在这里给梁镖头买件礼物,说不定咱以后还得借他的光。”许仲韵跟在阿喜身后,也进了店里。
“送人礼物,到我这里来就对了。梁镖头?莫不是余庆路上的昌隆镖局的总镖头?”掌柜的问道。
“正是那位梁镖头,老板可有什么礼物推荐?”阿喜问。
“嗯,我记得梁镖头擅长使用长刀,我这里正好有一把用千年玄铁打造的一把长刀。”掌柜说完就去背后的货架上面取下来一个长长的木盒,放到柜台上。
“姑娘请过目。”
阿喜打开盒子,看见里面躺着一把锃光瓦亮的长刀。为了衬托这柄长刀的气质,刀柄是用红木制成的,柄端还系了一个玉坠子。
“哇!”许仲韵靠过来,看了一眼,惊艳地发出了一声感叹。
“老板,这把长刀多少钱?”阿喜问。
“这把刀九十九两,今天遇到姑娘你,是这把刀的缘分。这样,我给你打个八折,八十两。”老板说。
阿喜笑了一下没说话,盖上了木盒。
“八十两,怎么样?”老板小心翼翼地问。
“谢谢了,我们再看看别的。”阿喜客气地说。
“哎,哎,姑娘别走,价格好商量。”老板赶紧喊住转身的阿喜。
“老板,你就给个实底,最低多少钱?”许仲韵问。
“五十两?”老板试探性地报了个价。
“别了,老板,我不要这把刀。”阿喜说,她本来也不想买过于贵重的礼物。她跟梁镖头都没有见过面,谁会花大笔银子买礼物给他?
“三十两行了吧!你看这做工,这玉坠,这红木手柄,值三十两!”老板劝说道。
“三十两我也不要。”阿喜说。
“送梁镖头的礼物,这把长刀正合适,价格再低了就入不了人家的眼了。”掌柜地悄声说。
“我打算买个五两以内的礼物,你这里有什么推荐吗?”阿喜问他。
“啊?”掌柜的一脸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五两以内的稀罕玩意,有吗?”阿喜又问一遍。
“有,有。”老板赶紧应下,让店里伙计把长刀收好了,从一旁的柜子上又取下一个小盒子。阿喜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短匕首。
“这个多少钱?”阿喜问。
“这个便宜,五两银子。”掌柜的说。
“嗯,这个可以。”阿喜拿出来看了看,发现这匕首是个伸缩匕首,更加满意了。
“把这个抱起来吧。”阿喜爽快地掏钱道。
掌柜的忙不迭地把匕首装进一个精美的盒子里。
阿喜拿上它,和许仲韵出了门。
“我还是觉得刚才那把长刀比较合适。”许仲韵说。
“那把长刀过于贵重了。这把匕首刚刚好。”阿喜说。
“可是梁镖头就擅长用长刀啊。”许仲韵不解地说。
“梁镖头擅长用长刀,他怎么可能没有?”阿喜问许仲韵。
许仲韵不说话了。
“他肯定有一把自己使用习惯了的长刀,咱们贸然送人家一柄新的长刀多失礼。”阿喜说。
“更何况,咱们连见都没有见过他,就送他过于贵重的东西,人家以为咱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阿喜顿了一下,接着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许仲韵说。
“你们年轻人,喜欢远游喜欢广交朋友,我都可以理解。毕竟我也是那个时候过来的,但是你不要傻乎乎地以为真心可以换真心。说不定梁镖头看不上咱们呢。”阿喜告诉许仲韵说。
“梁镖头走遍大江南北,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像你我这样平平无奇的路人,他完全不用放在眼里。”阿喜说。
“嗯。”许仲韵点点头。
“明天早上让客栈伙计跑一趟把礼物送过去,咱们就启程吧。”
“好。”
离开富宁县,阿喜和许仲韵又上了路。这离永安县不远了,路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阿喜姐,你找到他们之后会直接回去吗?还是会待上一段日子。”许仲韵闲来无事又跟阿喜拉起家常。
“找到他们我就会赶紧回去,盛大哥还在昏迷,没有亲人照顾他,我不放心。”阿喜说。
“哦,我到了都城,要先找份工作。”许仲韵说。
“都城遍地都是达官贵人,你应该很容易就能找个保镖或者护院之类的工作。”阿喜随口说。
“嗯。”许仲韵闷闷道。
阿喜突然想起了富宁县的镖局,“你不会是想去镖局吧?”
“没有,我不想去镖局。”许仲韵低落地说。
“那你对梁小姐家的镖局那么感兴趣,是为了什么?”阿喜问。
“我只是好奇镖局里的人是不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许仲韵说。
“嗐,是我耽误你了,你出来本就是为了历练,为了见世面的。我身上有事,不便耽搁,所以没能陪你去,对不起啊。”阿喜道歉道。
“不是的,阿喜姐,我是在想我到了都城,人生地不熟的,你也不在我身边,我万一有什么事都没有人商量了。”许仲韵说。
“你长大了,需要自己独立生活了。所以以后你要稳重一些,凡事多留个心眼,也别轻易相信别人。以后的路靠你自己摸索着走了。”阿喜又开启了絮絮叨叨的模式。
“阿喜姐,你很喜欢唠叨。”许仲韵一针见血地说。
“年纪大了就这样。”阿喜毫不在意道。
“所以你到底多大了?”许仲韵问,“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
“我是不显老,我已经快四十岁了。”阿喜赶着马车说。
“真的?你怎么看都不像三十多岁的女人。”许仲韵仔细打量阿喜的侧脸说。
阿喜也不跟许仲韵贫嘴了,认真地说道:“已经不年轻了。”
来到这里之后,阿喜没有好好护过肤,也没有做好防晒。就算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没有照过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又黑又老。
接近傍晚,阿喜跟许仲韵还没有到镇上,不知是不是迷了路。阿喜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担心要露宿野外了时,前面路旁出现了一个指示牌,上面写着“悦来客栈”,是一家客栈的名字。这名字让阿喜恍惚觉得自己穿越进了古装电视剧里。许仲韵驱赶马车沿着指示牌的方向钻进了旁边的小路。
“还好有家客栈,不然就要在野外睡了。”许仲韵欣喜道。
走了片刻,两人看见一家孤零零的木制院落出现在眼前。门前挂着招牌:悦来客栈。
许仲韵拴好马后,跟着阿喜走了进去。掌柜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泼辣的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正坐在堂内的桌旁嗑瓜子。她抬眼看见来客人了,连忙站起来,挤出笑脸招呼道:“来了?里面坐。吃饭还是住店?”
“住店。”阿喜道。
“大川安排一下住宿。”女的大声向里面吆喝。
后堂一个男人答应了一声:“好。”
阿喜纳闷地看着店内冷冷清清一个客人也没有。她想,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她和许仲韵遇到了不少路人,怎么没有一个住店的呢。
阿喜还没来得及细想,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后面走出来,沉声道:“两位楼上请。”
阿喜跟许仲韵跟他上了楼。
阿喜进房间后有些不安,她留了个心眼,看那男人走后,将椅子搬到桌子上,然后站在椅子上,将身上的银子藏在了房梁上。她坐在桌前不停地喝水,脑海里想着电影里那些黑店趁着客人睡觉的时候往房里放毒烟迷晕客人的镜头。
“应该不会这么巧住了一家黑店吧。”阿喜胡乱想着。
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下来,许仲韵在隔壁那屋子里没有了动静,应该是睡着了。
阿喜为了提防店家不敢入睡,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坐在床上熬了一整夜。天光大亮的时候,许仲韵过来敲门喊她,阿喜应了一声,开门和他一起去楼下吃早饭。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是自己太过小心了,阿喜暗自懊恼自己的戒备心太重。
掌柜娘子热络地端上来热粥和馒头,问道:“两位今个又要上路?”
“嗯,我们要去永安县。”许仲韵说。
阿喜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一下他,意思是让他闭上嘴少说话。
“怎么了?阿喜姐?”许仲韵问她。
阿喜看起来没有精神,一脸倦容。看着掌柜娘子也看向她,阿喜解释道:“昨晚失眠了,没睡好。”
“啊,呵呵,客官快趁热吃。”掌柜娘子笑着说完转身回到柜台后面去了。
许仲韵喝了几口粥后,就觉得脑袋昏沉,一下子趴到了桌子上晕了过去。阿喜见状,心里暗道不好,奈何自己也吃了这饭食,她欲起身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随后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识。
掌柜娘子过来查看,确定两人都陷入昏迷。后堂的男人走出来,说:“这女子太过警惕,竟一夜未睡。”
“管她再怎么防备,也栽到老娘的手里了。她这身材膀大腰圆的肯定能生儿子,定能卖个好价钱。”掌柜娘子得意地说。
“这个男人怎么办?”男人问道。
“把这个男人扔到路边上去,不要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