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不是人，但很痛苦
渡口水下，一名六扇门品捕快正往下游探查水下地形。
这时，一条鲤鱼游来。
捕快挥手驱赶，鲤鱼吓得急忙逃窜。
没一会，又一条小鲫鱼游来
捕快没在意。
小鱼突然喷出一股浓稠的黑雾，罩住捕快脑袋。
捕快剧烈挣扎和反击，却奈何不了黑雾。
没一会，捕快僵直不动了。
黑雾迅速从捕快口鼻钻进他体内。
没一会，捕快又活了过来，继续探查地形。
……
距平津渡仅一里多的树林，脱离大批骑兵追捕队的干瘪老头，正站在一棵大树下。
老头干瘦，驼背，穿着宽大的衣袍，还披着一件大披风，也无法掩盖背上的驼峰。
他手里拿着一只人类断臂，慢悠悠一口一个咬掉断臂上的手指头，吃得嘎嘣作响。
旁边，长牙猪正对着一具残破的人类尸体急赤白咧地撕咬。
“八哥，人肉真香！”长牙猪咕噜吞下一块肉，憨憨地对老头道，“老猪活了几百年，还没吃过人肉。”
老头瞥了长牙猪一眼，“不远处那个大渡口，还有鲜嫩的小孩，肥美的女人，可比这个庄稼粗汉美味多了。”
长牙猪哈喇子流了一地，但也有点担心，“八哥，我看见那个方捕头带着几个捕快去了渡口了，俺们打不过吧？”
“不能力敌，那就智取，咱们冒充凑热闹的，等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天工身上，我们一起偷袭，定能干掉方清烈。”
“对哦！八哥聪明！”长牙猪大喜，但马上又懵住了，“八哥，六扇门可不好惹啊！咱们换个地方吃小孩和女人吧？”
老头没回答，而是反问道：“知道渡口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
“平鳖渡。”
“平鳖？！”长牙猪大吃一惊，差点被刚吞下的骨头卡住，“咳咳咳……八哥，这名字对你不友好！不是好兆头，咱别去了。”
“啪！”老头给了长牙猪一个大嘴巴子，“别tm乌鸦嘴！这个‘平鳖渡’中的‘鳖’就是我爹！
我爹就是在这被一个姓方的儒生杀害的。
我是我爹偷偷和一个渡口的人族女人所生，除了母亲没人知道。
因为我没父亲守护，也因为我背上的壳，从小我就被母亲打扮成一个驼背，隐藏半妖身份，被渡口的人嘲笑，受尽欺凌。
我恨渡口所有人！
在我母亲死后，我杀了几十个渡口的小孩和女人，从此离开了渡口。
我恨姓方的！
我立誓为父报仇，可我修行资质有限，又没好功法，几百年了，我才修到七品。
可我杀父仇人早死了，甚至他的后人都死了好几代了。
熬死仇人不算报仇！
我一次次把复仇目标改为姓方的一代代后人，却因实力不济，无法复仇，我一次次失望……
有位人族贤者说过，人类最大的痛苦就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我不是人，但很痛苦！
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杀个方家比较优秀的后人！
那元欢的道器才九品，阉割版天道禁制我也学不了，所以对我来说用处不大。
我抢珍贵的道器是想去换一本高级点修炼功法，争取修炼到六品甚至五品，然后报仇就容易了！
但如今我有机会靠偷袭杀掉姓方的后人，就不能放过啊！
如果咱们杀了方清烈，还能抢道器，且成功抢到得劲几率更大。
抢了道器，我拿去帮你换套高级功法，怎么样？”
“高级功法？”长牙猪吞下一块肉，打了个嗝，“既然方清烈是你杀父仇人的后代！那咱们偷袭干掉他。”
老头轻轻拍了拍长牙猪的背，“就算杀不了，也不用怕，我带你下水逃跑，没人追得上我们。”
“八哥你对我真好！”
老头嘴角微抽，“擦擦嘴！准备去码头了。”
“哦！”
……
软骨驴速度快，也聪明，懂得隐藏，可终究躲不过嗅觉敏锐的妖兽的追踪，也跑不过空骑追兵。
在被追兵发现踪迹后，它使尽浑身解数跑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被追兵堵住了。
这下完了！软骨驴心如死灰。
死就死吧！先吃顿饱的再说。它往地上一趴，转头咬下背上的包裹，大口吃包裹里的鱼。
追兵都知道天工的道器犀利，一直很小心，不敢靠太近，直到一大群人完全围堵住软骨驴，才敢一起慢慢靠近。
这时，他们才发现软骨驴背上的不是人，而是个包裹。
“md！被天工骗了！”
“难怪方清烈大人没跟来！”
“快掉头，去追方大人。”
“这头驴也太可恶了，害我们浪费这么多时间，宰了它！”
“嗯啊嗯啊……”软骨驴赶紧委屈的叫唤。
“跟一个畜生计较什么？我坐骑跑累了，正好需要坐骑轮换。”一个捕快上前牵起软骨驴的缰绳。
当坐骑去追那小白脸？那不行啊！软骨驴赖在地上不起来，还不愿地叫唤：“嗯啊嗯啊……”
“咦？”捕快疑惑道：“这驴跑废了？那宰了算了。”
软骨驴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
孟文征调了十几名水性极佳的巡检司兵丁、税课司税丁、商队护卫和渔民，经过紧锣密布的布置，很快就将陷阱布置完成。
方清烈全程观看，没有提示。
但陷阱很完美，所有人都觉得这把肯定稳了，心情很不错。
只有苏清姿，心中拔凉。
这时，干瘪老头“八哥”和长牙猪赶到渡口。
因为之前在追捕队见过，六扇门捕快都认识老头，只是孟文有些疑惑，“王前辈，你怎么没往北追？”
老头轻笑道：“方神捕下水都没追到，天工怎么可能出水往北跑？那不傻子吗？”
好简单的道理！可绝大多数人都被骗了，为什么？因为天工太狡猾，经常不按套路出牌。
孙老妪斜眼看着老头，出声道：“你骑头猪拼命赶来，不是为了凑热闹这么简单吧？”
“唉！”王老头叹了口气，“资质不行，年纪又一大把了，哪还有升四品的可能？
什么天劫？什么天道惩罚？老汉是连怕的资格都没有。
道器嘛！还是可以抢抢的。”
孙老妪：“你不怕顶级超凡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