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流光银毫
田舍看呆了，现在是秋季，商羽穿的长裤长衫，这些玩意她是怎么带在身上的？
宋良再次扔掉甩掍，换上双截棍。
商羽的弯刀瞬间换成了泰瑟枪。
高压镖枪，攻击距离七米，镖头命中目标后，可通过镖线附加高压电流。
宋良很无语，知道对方是个女的后，他只是想教训一下，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哪知道她亮出来的武器，件件都是想宰了他的样子。
他手一挥，正想招呼手下一起上的时候，田舍站了出来。
“这位大哥，还记得我吗？田舍，咱们是邻居。”
宋良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认识，喝道，“滚开。”
田舍醒悟过来，手轻轻在宋良脸前一挥。
那天晚上，被田舍封印的记忆，重新在宋良脑中恢复。
宋良盯着眼前的人，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老大，上啊。”领路那人捂着脸喊。
宋良一巴掌又扇在他另半边脸上，“滚蛋。”转身带着手下便走，速度竟比来时还要快。
“他们怎么走了？”
商羽先是迷茫，接着看到不远处那几个黑衣人，瞬间明白了，嘟着嘴向自己的车走去。
商羽到家的时候，气还没消，直到看见家里的客人。
客厅里，父亲正和一个年纪相仿的人下棋。
客人叫杜江，跟商羽的父亲是大学同学，是市古玩收藏协会会长。
都说搞收藏的眼毒，这话一点不假，杜江只抬眼一看，便笑道，“这又是谁惹咱大小姐不开心了？”
商羽冲父亲一努嘴，“还能有谁，我爸天天整几个保镖跟着我，一点自由都没。”
商无追摇摇头道，“女孩子在外面打架，传出去像什么话，以后还怎么嫁人？外面这么乱，爸也是为了你好。”
“哼，生日礼物。”商羽把盒子往商无追怀里一塞，气鼓鼓上了楼，走到楼梯口不忘扭头冲杜江一笑，“杜伯伯加油。”
杜江呵呵一笑，“放心，我一定把他杀得丢盔卸甲。”
商无追拿起一子拍在棋盘上，“这是你的梦想，但从未实现，将。”
杜江定睛看去，慢慢挠着头，“咦？我怎么感觉这棋子位置跟刚才不一样了？你是不是偷偷动棋了，这把不算。”
“呵呵，又来这手。”商无追指向头顶，“看见没，今天刚装的，就知道你会耍赖，要不要看回放？”
“老商，下个棋你还装监控，这就没意思了。”
杜江说着，一把搅乱了棋子，“来，看看你闺女给你买的礼物。”
盒子打开，两人看到是一套文房四宝。
东西都不用往外拿，商无追先叹了口气，杜江接着叹了口气。
待看到发票，商无追又叹了口气。
杜江拍拍他肩，安慰道，“就这份孝心，值了。”
商无追正待合上盖子，杜江突然道，“慢着。”伸手在盒子角落拿出一支笔。
这支笔看上去很普通，通体黝黑，笔杆上原先沾着的泥土，已被田舍擦掉，但还带着些污垢。
商无追看看笔，没看出有什么特别，问道，“怎么了？”
杜江不说话，盯着那笔，笔杆的这种黑色连他都不曾见过，即便上面还有层薄薄的污垢，那黑竟然也能透出来，给人一种别样的质感。
这笔，有古怪！
杜江拿笔在桌上轻轻敲了下，毛笔发出叮的一声，竟发出金石之音。
商无追没说话，他从杜江眼中，看到了捡漏的光芒。
杜江将笔上污垢擦去，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接着起身找到一把裁纸刀，向笔杆划去。
刀过无痕。
杜江吸口气，问道，“老商，拿把锤子来。”
商无追马上取来了工具箱，杜江挑了把趁手的，一锤砸了下去。
笔未伤分毫，桌子裂开了一道缝。
“老杜，你轻点，这桌子可是我刚换的。”商无追心疼地道。
杜江惊喜地道，“老商，你女儿这次可给你寻了一个宝贝。”
“你是说它？”商无追指着笔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杜江道，“如果我看的没错，它应该是笔界之王：流光银毫，前年嘉士伯拍卖会曾拍出过一支，成交价80万。”
“80万？它？”商无追惊讶地道。
“现在可不止这个价，最少100万，你看，普通笔头是用黄鼠狼的毛制作，而这个笔头的材料，用的是熊毫。”
杜江将放大镜递给商无追，“你看，这每一根毛发是不是中空的？这是熊毛独有的。”
商无追仔细观察，确如杜江所言，但他还是不以为然，说道，“熊在古代或许很难捕捉，但如今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那是自然，这只是判断这支笔的一个佐证，它真正的价值在笔杆，此笔乃西域蕃邦进献当朝天子之物，只有百支，流传下来的不过数十支。”
“这蕃邦也太小气。”商无追笑道。
“并非如此，而是制作笔杆的材料就这么多，史料记载，那年天降异火，火熄后留下一块石头，坚硬无比，凡铁不可伤，这便是笔杆的材料。”
“这就说不通了，那它是怎么被切割做成材料的？”
“这是个谜，就算在现在，也没有一种切割工具，可以在它上面留下哪怕一道轻微的划痕。”
“这不可能。”商无追拿过笔仔细审视，却看不出端倪。
“正是这个特点，让它的真伪很容易判断，在车床上一试便行。”
“激光也不行？”商无追想起集团有家研究所。
“你可以试试。”说着杜江递过放大镜，“所有的流光银毫上，都有标记，这也是鉴别真伪的一种方法。”
商无追按杜江的指点，看向笔的末端，标记很小，通过放大镜，也只能隐约看到头发丝大小的划痕。
一个箭头，接着是两个字，一古。
“据考证，这应该是制作笔的人所留，但翻遍史料包括野史，没发现叫一古的人，也没有人的字是一古。”
“老杜，你编故事的水平越来越差，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现代技术。”
“司机。”商无追喊道，“把它送到研究所，给我切两段，不，八段。”
两人也无心继续下棋，索性喝着茶静静等待，信息很快便源源不断传了过来。
“车床切割无效，冲头损坏。”
“电气切割无效。”
“激光切割无效。”
看到最后一条信息，商无追站了起来，高喊道，“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