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鉴定
这不可能，北唐秋心里喊道。
刚才的临时维护，其实她还做了手脚，把00000009的成功机率，分摊到了九个光环上。
这样每个光环的成功机率是00000001，而低于5的数字无法舍去进位，相当于机率就是零。
也就是说无论车前子选哪个光环，都不会成功。
可他偏偏就成功了，北唐秋眉头一皱，把时间回调了一分钟，看着看着，她眼睛瞪大了。
车前子在光环前站着，这次他没有急着进，而是闭上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十秒后，他双目一开，眼中灵气迸射，单膝跪地，左手成拳捶向地面，口中暴喝：封。
车前子身前出现一个光球，接着他全身灵气外逸，不断进入光球，速度越来越快，半分钟不到，体内灵气已全部在光球之内，他腿一软摔倒在地。
车前子挣扎起身，一把抓到光球吞入口中，喘息着向第二个光环走去。
顺逆流离术！
使用者用自身全部灵气，换取一项属性提升至上限，使用后灵气会被封存，半个月才能解封。
这个法术相当鸡肋，半个月之内与普通人无异，没有灵气，在苍龙大陆寸步难行，不到生死相搏的时刻，根本没人会用。
但车前子用了，他也是拚了，他换的属性，肯定是运气。
我尽力了，北唐秋叹口气，转身看向李不凡，“李大人，你也看到，他已经到了人界，现在，咱们应该算算赔偿的事了。”
“赔偿？”李不凡一怔。
“对呀，你打伤公职人员，她至少半年之内无法上班，医药费、工资这些，应该你出。”
“姐，我没事……”小古活动着身体。
“你给我闭嘴。”北唐秋喝道。
呃，小古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你、你……”李不凡指指北唐秋，又指指小古，气得再也不说下去，掏出颗百年灵石向地上一扔，转身便走。
“赚大了、赚大了。”小古眼睛亮了，向灵石扑去，北唐秋长鞕一卷，已把灵石拿在手中。
“姐，这是我的。”
“你不是没事吗？”
“姐，你又欺负我。”小古一嘟嘴，随即想起一事，问道，“这个车前子为什么突然可以使用法术了？还有李大人，竟然也可以用。”
“顺逆流离术是增益类法术，不在限制范围内。至于李不凡。”北唐秋叹道，“他属于制定规则的那类人，你也知道的，制定规则是让别人遵守的，不是让自己遵守的。”
出了光环，车前子站在一条陌生的大街上。
此刻正是晚上，路两旁霓虹灯闪烁，高耸的大楼跟他在宣传册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人界，终于到了！
车前子长吁一口气，正待迈步，就听得身后响起刺耳的刹车声，接着嘭的一声，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深夜，叶西舟坐在值班室，眯着双眼，半睡半醒。
此时阶深清凉如水，儿时的记忆如潮涌起。
苍龙三大宗门，东川、西岭、北野。
西岭以财开宗，叶西舟是西岭宗宗主叶十七的独子。
小时候的他，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人人都宠着他让他着。
他还记得刚上学的第一天，他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要迎接宗门最严格的入学考试。
校长和蔼地看着他，问道，“小朋友，今天几岁了？”
“六岁。”
“口齿清晰，逻辑准确，你通过了。”
嗯？？？
有这么慈祥的校长，叶西舟的学生生涯过得无忧无虑，完全放飞了自我。
同学们早课的时候，他在看蝴蝶。
同学们修炼的时候，他还在看蝴蝶。
同学们踏青的时候，他不看蝴蝶了，他在睡觉。
同学们的考勤全是勾，但叶西舟不担心，因为他压根没有考勤表。
三年的学生生涯过得很快，但最终的考核他没办法缺席。
考试前同学全聚在操场上，叶西盘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射在他后背，充满了不屑和蔑视。
校长走上台，大声道，“同学们，通过这次考试，你们就将迈出校园，成为日后宗门的中坚力量，请同学们时刻牢记校训，以宗门为荣，创宗门未来。
“以宗门为荣，创宗门未来。”操场上喊起雷鸣般的喊声。
“时代在变，社会在变，宗门也要变。”校长大手一挥，“所以这次大考，采取了新的方式，只考一项：鉴定。”
台下学生面面相觑，鉴定是什么鬼？
“学校后山清石峰顶的蝴蝶泉，比谁识得的蝴蝶种类多。”
校长话音一落，蓝月同学骂骂咧咧地退出了考试、复古同学骂骂咧咧地退出了考试、冰雪师兄骂骂咧咧地退出了考试……
叶西舟以唯一全优的成绩毕业，接下来，就是要等十年后的宗门试炼。
在叶西舟看来，他以后的路早就被安排好了，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在但宗门试炼前夕，一切发生了变化。
东川宗内乱，原宗主的亲弟弟八门杀兄夺位。
当了宗主的八门野心膨胀，想联合西岭宗灭了北野。
叶十七精通术算，知道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形态，当然不同意，八门便暗中扶持西岭宗副宗主，将叶十七赶下了宗主之位。
副宗主即位，虽然没有将叶氏一族赶尽杀绝，但叶家的地位已一落千丈。
宗门试炼这天，几十名各族保荐的弟子齐聚宗门，等待宗门分发要去的目的地。
试炼内容是去仙、鬼、人三界中任一界寻找灵矿收集灵气，以二十年为限，谁带回来的灵气多，谁就能进入宗门管理层的后备人选名单。
任务分派结束，一波人去了仙界，一波人去了鬼界，只有叶西舟一个，分到了人界。
“这不公平。”叶西舟抗议，“人界根本就没有灵矿。”
“要么去，要么弃权。”任务官冷冷地道，“家族保荐金没收，降三级。”
如今十年过去了，他千辛万苦才提炼出一颗百年的，而宗门入选门槛，是千年起步，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而且就连这颗灵石，也被田舍抢走了，叶西舟本来是打算用它为媒介，联系家族的人，探听些消息，这个计划也失败了。
唉，叶西舟长叹口气，还有十年，难道真要我两手空空回去吗？
这时办公桌上的对讲机响了，“叶医生，急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