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再学习
说完这句，小郑才发现屋内还有其他人，马上闭上了嘴。
沈万良做了个无妨的手势，示意小郑继续说。
发现老鼠仓后，沈万良做了两件事：一是召集操盘手；二是让小郑通过关系网去查交易明细。
股市每天下午三点收盘，各证券公司通过全国清算中心进行交割，正常情况下，只有在四点左右，清算完成后才能查到交易明细，而且也需要内部人员配合。
沈万良等不了，他需要马上知道明细，这就是他让小郑去办的事，平常给证券公司送的礼，不是白送的。
小郑接下来的话，让几个操盘手齐齐变了脸色。
“交易密集区间十分钟，这十分钟内95的买单，全是本市的证券公司。”
这话无异坐实了几个操盘手中必有内鬼，小郑眼睛看向几个操盘手，似乎每个人都有可能。
沈万良摆摆手，“我已经查过了，他们都不是，你接着说。”
小郑迟疑了一下，接下来的说，让沈万良直接站了起来。
“这些账户的资金量都不大，但近期交易很频繁，咱们之前操作的那些股票，他们也全部买过。”
“难怪了，我之前就感觉不对劲。”沈万良心道。
那几支股票他做得很成功，但事后复盘的时候，总觉得差了点什么，那种感觉，就好象有蚊子在吸血，只是吸得很温柔，他无法确定。
这次就不同了，这次买盘超出了阙值。
有人盯上我了！
沈万良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几个人的名字，股海沉浮数十年，这几个是他的仇人，最有可能对他下手。
他沉声道，“操纵这些账户的那个人，你应该也查到了吧。”
小郑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从包里拿出一叠a4纸递过来，“沈总，这些账户的信息我都打印出来了，还是您自己亲自看吧。”
沈万良接过资料，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单子上大约有数百个帐户，这些帐户的开立时间跨度很大，最早的是20年前，最晚的是这周，开户的证券公司五花八门，地址包含了本市所有营业场所。
这些帐户之间完全没有联系，沈万良深吸一口凉气，这些完完全全就是散户。
但这说不通，散户怎么可能如此同步？
沈万良想了半天没有头绪，末了他猛然起身，眼里露出寒光，管他是谁，干了再说，敢从我嘴里抢食，我非扒他两层皮不行。
他指着那几个操盘手，下令道，“你们现在立刻回去，十分钟，不、五分钟后，我要看到锐行电子跌停。”
这才是真正的言出法随，只见几个操盘手飞奔而出，五分钟后，锐行电子趴在了跌停板位置，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
回到山水制图室。
田舍察觉到张妙香神情有异，连忙凑了过去，正好看到一笔五万手的卖单，把锐行电子按在了跌停板上。
这什么情况？田舍咦了一声，随即又用灵气去看，一看之下越发惊讶。
他记得很清楚，早上在家看的时候，灵气对锐行电子那叫一个亲，感觉就像一对新人马上要入洞房了似的，但现在却跟糟糠之妻一般，避之不及。
田舍有些迷茫，不知道哪个地方出了差错，而背后同事们议论的声音也越发大起来。
张妙香看在眼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慌什么？天天赚钱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大劲，不就一个跌停板吗？也许是跌停洗盘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让同事们想起之前st天达的事，越发焦躁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田舍在工位上一言不发，就做了一件事：学习。
在八迟解开孟婆汤的封印后，他的记忆已经全部复苏，而地球上的所有知识，早在村子里的时候，他就全部学过。
但学过不代表精通，还需要融汇贯通，他现在做的，就是把所有关于股市的信息，重新融合起来，归纳总结。
田舍学得很投入，连中午饭都是张妙香给他打回来的。
田舍感谢地看了张妙香一眼，道，“谢谢张姐。”
张妙香一挥手，“谢什么，快吃吧，你也别太难过，不就一个跌停吗？炒股哪有次次赚钱的？下次赚回来就是了。”
下午三点，股市收盘，锐行电子依旧趴在跌停板，封单有十几万，按这个封单量，明天大概率还有一个跌停。
办公室里很安静，一个多月以来最安静的一次。
三点刚过，田舍霍然起身，走到张妙香面前道，“张姐，我有点事，能先走一会吗？”
张妙香二话没说，点头示意道，“走吧，如果办不完，明天也不用来了。”
她理解错了，以为是田舍怕难堪，借故早走，田舍也不解释，匆匆走了出去。
出了单位大门，田舍直接拦了辆出租，对司机道，“去最近的证券公司。”
五分钟后，田舍站在一家证券公司门前。
因为刚收盘不久，不断有散户从大门里走出来，而在大门里，三三两两的散户正聚在一起议论。
田舍有些意外，现在网上交易这么便利，居然还有人来证券公司看盘。
“你来这里，是找出原因了？就用了半天的时间？”八迟问到，他再一次被田舍的天资震惊到。
只几个小时，就能在浩如烟海的资料里理出头绪，河东之人，竟恐怖如斯。
“不错，不过还需要一个验证。”田舍说着，迈步进了大厅。
大厅里人流在向外走，不断从田舍身边擦肩而过，没人留意到他，更不会想到，在不久以后，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会带着他们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田舍看向柜台，里面七八个年轻人正在电脑前忙碌着。他轻声道，“该你了。”
八迟瞬间心领神会，忙道，“这次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去，我看左边那个女孩就不错，就选她了。”
“聒噪。”田舍聚气成团，指尖轻轻一弹，八迟便飞了出去，目标是柜台里坐着的一个秃顶中年男子。
出来后，八迟才知道田舍并非针对他，而是基于一个常识的判断：这里是一个论资排辈的社会，年纪大的人在单位地位肯定高，地位高权限就高，能查到的东西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