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一曲惊天人
看着两位小美女开口相邀，另外三位姑娘眼巴巴地看着，颜言被架了起来，知道不开口唱上几句，今天是不好收场的。
他拿起了原来房东留下来的红蜻蜓吉他，轻拨了几下。
吉他没有学过，他会唐式的琵琶，都是横躺抱着，有相通的地方。他在出租房里无聊的时候，偶尔弹过，勉强可以上手。
“还说自己不会唱，连吉他都会弹。你嘴里就不能有点实话？”岑圆圆听了几个音符，感觉很好听。
“就是，我都不知道你会弹吉他。”赵清影的眼睛更亮了。
“小时候学过琵琶，和这玩意儿差不多。我爸说过，咱们中华地大物博，什么东西都有。”颜言只好把前世当成今生。
“真的假的？还能这样？”张青竹也来了精神。
“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陈东林喝着啤酒，润着他的嗓子。
颜言没有多说什么，右手轻划，一股沧桑的味道传了出来。
“……君不见床头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云暮成雪。……天生吾徒有俊才，千金散尽还复来……岑夫子，丹丘生，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钟鼓玉帛……”
颜言用着燕乐的曲调，唱着记忆里的《惜罇空》，有汉音的味道，间或杂着西域的长音。
四声主调，让人听出了李白的怀才不遇。
“……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曲罢，听得清窗外雪花落下的声音。
过了好久，张青竹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情不自禁地鼓着掌，连连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赵清影紧跟着鼓起了掌，她激动地恨不得把手拍红。
“颜言，你太厉害了。我爱死你了。”
岑圆圆一下又搂住了颜言的胳膊，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道：“要不是你是清影的，我非得抢过来。清影人太好，我不忍心伤她。”
颜言满脸的汗，不就是唱首歌子嘛，怎么就成了这样？
“老六，不得不说，你特么唱得太好了。有空我跟你学学，说不准也能勾搭个女朋友什么的。”
陈东林看着赵清影，又看了看岑圆圆，心里很酸。这才是有才的人，自己羡慕不来的。学吧，跟着学总可以了吧。
“老六，太有味道了。我听着意思，你唱的是李白的《将进酒》。可是里面有些词，跟我背的不一样呀。”张青竹品出了味儿。
“是不太一样。我这个是敦煌版的《惜罇空》，应该最为贴近李白原文的吧。”颜言解释道。
从一开始看《李太白全集》的时候，颜言就发现了记忆深处的东西，与流传版本略有不同。后来不经意间，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了敦煌卷的报道，心下释然了。
大家听了颜言的话，一时脑子不够用。现在敦煌卷还没有流传开来，很少有人知道的。
“管他呢，你再来一个吧。”过了好一会儿，张青竹又起了个头儿。
“就是，你再唱一个吧。要是不会别的话，刚才的再来一遍也行。”赵清影貌似体谅颜言，其实心里满是期盼。
……
颜言没有办法，只得仍用燕乐调，配上了《襄阳歌》的词儿。
“落日欲没砚山西，倒著接篱花下迷……”
熟能生巧，这一遍比上一首还要好听上一些。把李白的那种洒脱，表现得淋漓尽致。
————
曲终人散，耿雁她们扶着喝多了的岑圆圆回宿舍，唯有赵清影留下来帮着颜言收拾屋子。
“清影，回去吧，再晚一会儿，路上不好走。”颜言柔声道。
“咱们一起吧。我很喜欢雪的，吴丘很少下雪，你陪我走走好吗？”
“我们家比江安还在北面，过了淮河离泰山也不远的，可是比起雪来，也没有江安的大。”颜言看着窗外的雪，想着故乡，也想着曾经的故乡和故事。
那一年去江陵，路上的雪好大，燕十七比自己就大一岁，他还硬要背着自己走……
……
鞋底踩在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让人感觉到无比的舒爽。
赵清影搂着颜言的胳膊，静静地走着。
到了女生楼下，赵清影就站在颜言的面前，不愿意上楼。
“快上去吧，好冷的。”
“颜言，今天我想问你一句话，你能实话实说吗？”赵清影的脸很红，也许是酒精起的作用。
“你想问什么？”
“你喜欢我吗？”
“喜欢吧……，应该是喜欢的。”颜言说的是实话。
“那，你做我男朋友吧。”赵清影表白道。
她想了好久，终于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大胆地说出来爱慕。
“我们不适合的。”颜言的表情很严肃。
“为什么？”赵清影心里早就盘算过各种答案，她只想知道原因。
“并不是所有相互爱慕的人，都可以走到最后。并不是一句我喜欢你，就可以余生相伴的。清影，我是一个孤儿，你是知道的。你父母都是体制内的，你的家庭决定了你不会和一个没背景的孤儿结合的。”
“我爸妈不是那种人，我更不是。”赵清影抬起头，眼圈有点红。
“我相信的。但是你们家所处的圈子，和我的圈子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你们家里人可以不在意，那别人呢？亲朋好友们会说得很难听的。”
“我不管，反正大学期间，你就是我男朋友。”赵清影的小女人腔调，表现出了她的执着，也做着退让。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不是耍流氓？”说实话，颜言心动了。
“我说不是就不是。我管别人怎么说呢。”
“那你能接受没有结果的一场恋爱？”颜言问得很认真。
“我愿意！”赵清影回答得很干脆。
颜言认真地看着赵清影，一张干净无瑕的脸，带着认真和坚定。
“那好吧，我试着和你恋爱，直到毕业。”颜言很认真地承诺着。
赵清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她高兴地扑进了颜言的怀里。
颜言搂着赵清影，有点心疼她。“傻丫头，明知道没有结果的，这又是何必呢。”
“大学生谈恋爱，有几个有结果的。我们只要真心相爱过，不用去想那么多。再说了，谁知道三年之后，又会是什么样。”
“好吧，我来呵护你这三年半。”
……
两个人正诉着衷肠，这时候楼上传下来不和谐的声音。
“亲一个、亲一个……”
两个人赶紧分开，抬头看着楼上。就看到岑圆圆从赵清影她们的宿舍里探出了头，张牙舞爪的，耿雁等人在旁边陪着她一起起哄。
“回去吧。不要让她们看热闹。”颜言柔声道。
“好吧。其实还想让你陪我看雪的。”
“只要在一起，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你说是吗？好冷，快回去吧。”
“你也一样。回到宿舍里要泡泡脚，记住喽，一定要泡泡脚。多打些热水，把身上泡出汗最好。”赵清影更加温柔。
————
回到宿舍里，张青竹和陈东林还坐在床边聊着天。
“老六回来了。卫生间里给你打了两瓶热水。你女朋友交待的，一定让你泡泡脚。”张青竹笑呵呵地看着小兄弟。
“她打电话过来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她就交待过的。要说你找这么好的一个女朋友，真特么让人羡慕死了。”陈东林满脸的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