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得知隐情
得知时太子沈景堰前来，慕淮也不好阻拦，回头望了一眼莫君洛就将人请进屋内。
莫君洛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并非是大驾光临，将军舍命护君，我已经知晓，陛下已经答应回宫后好好封赏你。”
沈景堰丝毫不拘束，一进屋就坐在桌子边，他的侍卫给他倒了一盏热茶。
莫君洛答道：“作为将军，护国护君护百姓乃是本分，是臣子的分内之事。”
沈景堰冷哼一声。
“护君？是护的皇帝，还是现在的陛下？”
莫君洛是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在这方面会钝一些，慕淮担心他得罪太子，夺过话答道，“自然该是一国之君。”
“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沈景堰端着茶盏，稍稍抬眸，“莫君洛，你我小时候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
“殿下有事直说便是。”
“当日在晋王起兵叛乱时，出宫求援的人是否与你有关？”
莫玖在屋子内心中一紧。
莫君洛觉得奇怪，打着岔，问道：“殿下何出此言？都城叛乱当日，臣远在荒城之中，军中将士皆能证明，但没能支援，的确是臣失职。”
太子没能打消疑惑，又问慕淮：“那就是与你有关？”
“庶民慕淮当日正在准备科考。”
“慕淮？”
对于给一位毫无背景的普通书生一次另外的机会，宫中有线人的人都能知晓，但少有的主子会知道这人叫做慕淮。
碰巧，太子是其中之一。
太子乐道：“你就是慕淮？陛下施以特别机会的人？”
慕淮察觉太子的语气不对劲，没有正面回答：“殿下是何意思？”
莫君洛也觉得疑惑，太子突然拜访，不单单是为了说些闲话，绝对是另有深意。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沈景堰也不再绕着圈子，直接说道：“当日在宫中，那人以求援之功换取了慕公子的一次陛下特赦的机会，如今你们却说不认识？世上竟然有如此慷慨无私的人，会用自己的无上富贵换取别人的前途？”
提到此处，慕淮大概知晓了自己的机会是怎么来的了。
“殿下，庶民真的不知，许是曾在庶民的私塾里看过几页书，偶然见到刻苦读书的在下，施以同情之礼。”
太子无言，只是脸上挂着笑，随即，走到窗边，朝着楼下招了手。
正觉得疑惑，又一位侍卫跑上楼来传话。
“殿下，楼下的一匹黑马冲撞了我们的马车。”
黑马？
莫君洛站起身，朝着屋外望去，正是自己亲自挑选送给小玖的墨骊。
现在，他十分肯定，太子此行是冲着小玖而来，难怪方才妹妹跟见了狼的兔子一般，匆匆逃离。
“哎呀。”太子装作无辜，对莫君洛问道，“莫小侯爷，这马可是你府上的？”
“冲撞了殿下的马车，实在是意外，但究其到底是不是侯府的马，殿下又想如何处置？”
沈景堰慢悠悠地说道：“我马车的四匹马，一天的吃食，比及普通百姓一年的粮食，还要贵重的多，世上难得多寻。若是无来处的马撞伤他们，赔钱也是赔不起的，只好当场杀了赔罪便是，但如若是莫小侯爷的，本宫倒是愿意卖你一个面子，划一刀即为了解。”
墨骊虽然是匹烈马，但是绝对不会对着马车冲撞。
现在此局乃是沈景堰所设，逼着莫君洛承认。
莫君洛自然也无法看着墨骊无辜在此丧命，就故作蠢笨，捂着伤口，拖着步子走到窗前。
“哟，那可不能马虎了，容臣好好瞧瞧，毕竟就算是普通百姓的马，那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荒城偏僻，军中养马何其不易，城中人见到马匹都会心疼，为其让道。”
太子自嘲：“莫小侯爷的意思，是本宫太苛责了？”
“不敢不敢，只是因为养马不易啊，殿下若真卖我面子，不如将此马交由臣处理？毕竟驭马之道，唯臣一介莽夫善之。”
说来说去，还是没能套出话。
沈景堰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年纪尚小，军功颇多的永安将军，的确不是吃素的，本就是背着陛下来的，要是闹大了，也不好收场。
他走了两步，靠向莫君洛，抓着他的肩，语气胜似威胁：“驭马之道，将军自然是擅长，但若是还会别的，本宫还真是该好好学学了。”
“一介莽夫，只会打仗。”短短八个字，划清界限，“殿下，臣该换药了。”
太子不再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侍卫撤退了。
一旁的慕淮，早已是汗流浃背。
在楼上望着，等人走远后，慕淮快步去拉出躲在帘子后的莫玖。
此时此刻的莫玖，早已是脸色苍白，她没想到，不仅自己暴露了，也差点害了墨骊的命。
“小玖，这是怎么回事？”
莫君洛沉着脸，望着莫玖，等着她先开口解释。
莫玖长叹了一口气，如今也是瞒不过去，不如直接说了，还能摘除莫君洛和慕淮的嫌疑。
“那日我本来是要去私塾寻慕先生的，但是遭逢城乱，我便找了一栋楼躲上去，正好碰到了太子，他带着我进了宫，想让我将叛乱的罪名死死扣在晋王的头上。”
“然后呢？”慕淮自责问道。
“我在陛下打了岔，得罪了太子，欺骗了晋王，然后出宫去寻了嘉煜王求援。”
莫君洛许久没有说话。
莫玖试探地伸手抓他的衣袖，晃了晃：“哥，是我不好，连累了侯府，连累了你。”
“小玖！”莫君洛无奈，耐心纠正道，“无关连累，我是你的长兄，你该告诉我的，不应该独自涉险。”
慕淮眼眶通红，问道：“我听闻当日出宫求援之人，被晋王划伤了后背，求援时，已然是穿着血衣，命悬一线。阿玖，你竟然受了如此重的伤？”
不仅是慕淮，连莫君洛也紧张起来：“受伤？现在伤可好了？”
莫玖站起身晃了两圈，给眼前两位“莽夫”展示，道：“伤不致命，不要紧的，曲夫人已经将我医治好了，现在连伤疤也淡了许多。”随即她还一脸骄傲的说道，“那日太子还说要斩我一臂，得亏你妹我临危不惧，这才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