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世子提亲
回到永昌侯府中,院子里摆着一长串的箱子,还绑着红绸子,径直过去,已经堵在了门口。
莫玖跟在莫君洛身后,细看这些箱子里面装的东西。
聘金,聘饼,聘雁……
“这不像是寻常礼,倒像是聘礼。”莫玖小声说道。
可现下两位姐姐都还没有相好的夫家,记忆中也没有这样规格的聘礼出现过。
莫玖觉得不对劲,推着莫君洛匆匆在院子边上瞧了一眼正堂。
果然,侯爷和大夫人都坐在主座。
一旁上门的人居然是陆奕辰。
“真是疯了。”
为了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莫玖悄声向莫君洛求助:“哥,你能否前去帮我瞧瞧,世子今日来府上是要给谁下聘。”
“应当是你吧。”
“你知道!”莫玖惊讶地差点大叫出来,见没有惊动正堂中,赶忙捂好嘴压低声音。
莫君洛摇头:“不知道,我猜的,毕竟信王世子整日追着你跑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我就只是一个庶女,攀不上他们信王世子府,信王也绝对不会允许我入府的。哥,你先去探一探情况,若是被下聘的人是我,一定要说我不在府上,若是实在瞒不过,说我病了死了都行。”
“你如此害怕他?”莫君洛察觉异常,世子对莫玖不算差,或许是一时脑热,也未到婚嫁的份上,若是记得救命之恩也没什奇怪,但莫玖每次见到陆奕辰,总是各种逃避,似乎不想面对他,“那你上次生辰宴时又为何救了他。”
莫玖一拍脑门:“哥,上次救他实属意外,并非我所愿。”
“况且,你看看正堂中除了一个陆奕辰,还有他信王府中的任何一个长辈吗?”
莫君洛望去,确实只有一个世子坐在旁边,同永昌侯聊得十分开心,他常年在军中,对这些下聘礼节不算清楚,但他也知道一点,那就是这种正式重要的场合一定需要长辈在。
今日没有,便不算重视。
就算是聘礼再抬上十箱,百箱,也都是不被父母认可的。
“你先回院子里去,哥帮你看看情况,一会让之双来给你传话。”
“嗯。”
莫君洛进了屋子,对长辈行了礼,允了座。
陆奕辰急急忙忙的就开始问道:“莫兄,敢问小玖妹妹回府了吗?”
莫君洛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世子,门外的那些重礼可是你带来的?”
“是啊,那是我带来的聘……”
还没等他说完,莫君洛又插过话:“可是给家父带来的寿礼?不日家父即将迎来四十大寿,真是有劳世子殿下了。”
“君洛!”大夫人喊道。
永昌侯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分明自己的寿辰还在三月之后。
“莫兄,你误会了,侯爷的寿礼,自当是此后以家父名义带来府上,现在的礼是我的聘礼。”
莫嵩明满意地点点头。
能攀上世子这个女婿,无论是哪个女儿嫁去,他都是面子上有光。
大夫人也被陆奕辰的话洗了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想引荐自己的女儿莫青梧出来。
“世子您也知晓,我是个武将,这些礼节向来不明白,您的意思是父亲的寿礼该以王爷的名义带来,那这些礼也是王爷名义的礼吗?真不愧是都城数一数二的王爷,出手竟然如此阔绰。”
大夫人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字眼,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僵硬。
“世子殿下,这聘礼是王爷的意思?”她试探地问道。
“不是啊。”陆奕辰晃了晃脑袋,是我下聘,并非父亲,自然该是以我的名义。
大夫人的心开始悬着:“王爷诸事繁忙,不知道也不奇怪,那敢问世子,王妃可知晓你今日带着聘礼入侯府?”
“我母妃这一个月下了江南回祖父家了,这一个月都不在府上。”
犹如晴天霹雳,大夫人悬着的心落了地,总归还是他们自己痴人说梦了。
“殿下,也就是今日所为皆是你一人的意思?”
“对啊!是我娶妻,当然是我做主。”
莫嵩明还没反应过来,见夫人和儿子都不说话,缓和气氛说道:“世子可真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不愧是王爷的嫡子。”
大夫人狠狠掐了永昌侯一下,瞪了他一眼。
永昌侯隐约反应过来,顿时心慌无比。
现在这个情形,也不好让人将东西抬回去,毕竟那也是信王世子。
可若是留下东西,信王不满婚事,背地对侯府下手又当如何应对。
永昌侯见这个局面,总过不是侯府的错,就打算赌上一赌,忍不住开口再问道:“世子,你打算娶我府上的哪位姑娘啊?”
世子见他提及,顿时面色红润,难为情地回答,道:“自然是莫家的……”
“世子!”莫君洛打断他的话,只要不说出是哪位,那都是整个侯府的事,可若是真说出要娶的是哪位姑娘,按照他对父亲的了解,保不齐就会将其舍弃,“世子,无论你想娶我的哪位妹妹,现在的礼数都是不合的。”
“怎么不合?”世子站起身来,想要问个究竟。
今日带来府上的东西都是他向都城最有名的王媒婆打听的,挨个置办,不仅是聘礼单子上的那些,连抬礼的担子都是选的最贵的。
莫君洛眸子挑起:“连我这等粗人都知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世子怎么也大意忘记了。”
“可这是我的婚事。”
“若你是普通百姓家的儿子倒也罢了,可你偏偏生的高贵,是王爷的儿子,是信王府的世子,婚事你一人说了不算,重要的不是物件上的礼,而是以人的礼,今日若是是王爷或是王妃任何一个人上门来,就算是不抬这样多的聘礼,那礼节也是合适的。”
……
之双待在正堂门外听着这些话,一字一句禀报给了莫玖。
莫玖坐在镜子前,满是愁思:“哥哥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现在堂中僵持不下,奴婢见一时半会也商量不出来什么东西了,这才匆匆回来告知姑娘。”
前世只有一顶轿子将她抬去世子府,今日这礼的厚重她从未见到过,从前也十分羡慕,可惜现在剩下的是惧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