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是曲家姑娘？
离开王府时，并未遇见嘉煜王。
问了后，管家才回话，是还在宫中处理此次反叛，陛下总是心软，就只能王爷做恶人。
“兮云，不如你先回曲府吧。”
莫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除了背打不直外，看不出来不妥。
“以我对侯府的了解，他们可不会关心你，到时候我帮你说说话，免得被他们欺负。”
她好像很了解侯府。
莫玖只当是从前她与两位姐姐交好，没有开口询问为何。
曲兮云没有猜错，莫玖步子刚跨进门槛，管家就前来传话。
“三小姐，你这一日究竟去了哪里！侯爷和夫人都快要急死了。”
“父亲也会为我着急？”
“侯爷特意吩咐我在此候着，小姐一旦回府，就让你去前堂找他。”
看这架势，不像是关心。
倒像是兴师问罪。
“这位姑娘是……”
曲兮云悠闲地回答：“老赵，我是曲府小姐，陪三小姐回来的。”
曲氏虽然不是王侯，却也是不可得罪的大官府邸。
走在路上，见莫玖有些紧张，曲兮云小声安慰道：“你如今可是连皇帝都要道声谢的人，永昌侯有什么可怕的。”
王府下人讨论了宫里面的事，还称陛下如今在寻那位勇敢出头报信求援的小公子，若是寻得，必定高官厚禄重重封赏。
莫玖也是害怕这一点，毕竟得罪了太子，那可是仅次于皇帝的人。
就论在大殿上的种种行为，想必十分心狠手辣，再说严重些，晋王当日逼宫，或许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她还是女扮男装，闺阁女子无缘无故出现在宫中，要是被人广为传颂，定然会风言风语。
出神想着这些事，一不小心走过了。
曲兮云提醒道：“小玖妹妹，正堂在这里。”
莫玖心中又多了一点好奇，曲兮云为何会如此了解，不仅是管家叫老赵，甚至连侯府的布局竟然也十分清楚。
这一切熟悉的就像是曾经在此居住过一样。
刚想开口问，莫嵩明就从屋子里探出脑袋：“逆子，你还知道回来！”
“女儿给父亲请安。”
莫玖走进正堂，忍着背上的疼痛行了礼。
莫嵩明毫无顾忌，继续说道：“昨日城中叛乱，你不安生待在府上，又到处去鬼混。”
莫玖觉得委屈，昨日近乎生死一线，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而现在自己的父亲竟然不问问发生了什么，就一味指责她。
“喂，莫老头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两父女一惊。
回头望去，只见兮云不知从哪捡来了一根光滑的木头棍子，怒气冲冲地闯进正堂。
下人们想拦，但见到刚到是和三小姐一起回府的，且还没做什么事，就没拦。
“敢问姑娘你是何人？为何在我侯府正堂大骂于我？”
“莫嵩明，你就是怂包，从前躲在苏夫人身后，现在在朝堂上说不上话，竟还在家中跟孩子们摆架子，你真是老糊涂了。”
曲兮云骂了好长一串，莫玖都没反应过来。
转眼看向莫嵩明，他也同样满脸茫然。
许久，他才眼神逐渐深邃，像是在看着一个故人。
“阿琅？你回来了？”
熟悉的名字出现，莫玖本能的望向曲兮云。
阿琅不是阿娘的名字吗？
这分明是曲家小姐，是在都城从小都能见着且一起长大的曲兮云啊。
曲兮云语气放慢了些，情绪也不如方才那般激动。
“什么狼不狼的，我是人。”见事情差不多了，她赶忙见缝插针，“侯爷，昨日小玖妹妹在我的府上，没有鬼混，我们都是正经人家的闺阁女儿，最重名声。况且小玖曾救过信王世子殿下，于情于理，你也不该如此辱骂自己的女儿。”
搬出世子，侯爷果然变了脸色。
若是让他知晓莫玖不仅救过世子，现下连陛下都救过了，只怕今日即刻就要在家谱上给莫玖另开一页。
他在意的只有名声和荣耀。
曲兮云举着棍子说了半天，连莫嵩明都已经听懵了。
直到他说出“回去吧”几个字后，曲兮云才匆匆忙忙拉着莫玖去往她的院子。
“早就听说上次你闹了府上后，他为你开了新的院子，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祖堂都烧了，竟然只要来这么一处小院子，实在是不划算。
莫玖解释道：“我这人喜欢独处，虽然简陋狭小了些，但总归是我一人的住处。”
听见屋子里传来声音，之双匆匆忙忙跑来，激动得大哭：“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奴婢都快将去往私塾的路走秃了……”
“之双，害你担心了，我没事。”
曲兮云转了一圈，觉得屋子里太过简陋，不像是小姑娘的住处，倒像是寒门举子的暂住之地。
“今日没带东西改日我再来帮你装饰一番。”
之双也停止哭泣，望向曲兮云。
曲兮云问道：“你是苏夫人身边的小丫鬟吧。”
之双点点头。
“奴婢是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但现在是小姐身边的婢女了。”
“如此，也挺好。”曲兮云此刻露出一个长辈的模样，聊起家常，“苏夫人如今身体可好？冬日的膝盖还会不会痛，吃蜂蜜还会不会长疹子？”
一连许多问题，竟然都能对上。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曲兮云起身就要准备离开。
“兮云，今日真是多谢你了，要不留下来用午膳吧。”
“邀我用午膳！”曲兮云眼睛都亮起来了，但很快又耷拉下去，“可惜府中还有事情，不过我过两日还会来寻你，帮你换药。”
她张望了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若是有朝一日你想通要接受陛下的赏赐，千万不要用侯府庶女的身份，你记得去找虞华年，也就是嘉煜王，他会给你能够受得起赏赐的身份。”
莫玖一脸疑惑地望向她。
她刚要离开，又想到什么，返回两步：“过了这些年，我也不了解他现在的脾性如何，至于他，反正你也不能全信，最多信七分，剩下三分记得自己留好心眼。”
面对眼前与自己年纪差不了几岁的姑娘，莫玖觉得陌生却又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盯了许久，才问：“你，真的是曲兮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