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闲聊和人手
顾令闻这边一回到含光殿，就嚷着要用膳：
“要饿死了！快！快！快！…”
青衣一边端上冰镇过的青梅饮，一边熟练的安抚道：“主子，提前有腿脚快的小内侍，回来传过话了。如今食材都已提前备好了，等主子回宫了就开始做。等主子换身衣服，再梳洗一下，就差不多可以用膳了。”
顾令闻看了看自己因为打架，沾上了灰的裙摆和袖子，还有铜盆里洗过手后变得有些浑浊的水，终于消停了下来。
她接过冰镇的青梅饮，一饮而尽后，就乖乖的去洗漱室，梳洗更衣了。
红衣给顾令闻解了头发，服侍顾令闻洗脸擦身后，再换上鹂衣选好的一套轻巧家常的衣裙，一切弄完回到殿内时，就看到膳桌已摆好了。
顾令闻在膳桌边上打量了一番，有之前让厨娘们研究的新菜手撕鸡，还有常吃的水煮鱼，一笼羊肉烧卖，一盘清炒时蔬，最后是紫菜蛋汤。
顾令闻满意的坐下，鹤衣就在一旁动手打好了一碗汤。
顾令闻看着碗里的紫菜蛋花汤，心里感慨，这汤曾经是她最讨厌的汤，因为是食堂常备，喝够了。结果穿到古代后，紫菜成了贡品，这汤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佳肴了。
顾令闻想到今日明明请了假，不用请安，可该折腾的是一点都没少，如今午膳时间都要过了，才吃上饭。
这一顿顾令闻几乎没怎么剩菜，毕竟体力活动以后，食量大些也正常。
吃饱喝足的顾令闻懒在软榻上，喝着熟悉的山楂饮消食。
原嬷嬷才终于敢开口问询：“主子，是不是又和陛下吵架了？”
顾令闻装傻：“没有啊！我不是要禁足一个月嘛…我打了人，居然才这点惩罚，想想还是老实一点，再陪陛下去寿安殿就太扎眼了。”
原嬷嬷不太相信，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老实？
顾令闻感觉到了原嬷嬷的质疑，这次却不打算解释。
总不能直说，我不想皇帝太喜欢我，怕不能回应的话，担心皇帝会由爱生恨。
原嬷嬷她们是不会理解她的，在她们的观念里被帝王喜爱，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她的所有担忧，在她们看来或许是一种凡尔赛。
“嬷嬷放心，最迟后天，陛下就会驾临含光殿的。”顾令闻最后还是给了自己的得力员工一个保证。
顾令闻说完拿过软榻矮几上，一柄纯银雕花镶红宝石的西洋手持镜，看了看镜中一日比一日，显得越发完美到极点的面容。
今日给皇帝的这一盆冷水，也顶多让终极颜控皇帝，能冷静个两天罢了。
毕竟这世间，不止物以稀为贵，人其实也以稀为贵，在这个世界狗皇帝绝对找不到任何可以和顾令闻媲美的替代品。
原嬷嬷随着顾令闻的举动，也看向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无奈叹道：
“只要主子能稍微控制一下脾气，奴婢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不然，高婕妤这样的人，以后怕是还会有，主子总不能次次都出手打人吧！”
“知道了！我保证以后对陛下会更慎重的！嬷嬷就别念了！…对了！蓝衣是今日出宫吧？人走了吗？”顾令闻转移话题道。
原嬷嬷也不想自己太烦人，于是顺从话题转移，道：“今日一早就出宫了，她本想临走前给主子拜别的。但当时主子还在睡，哪里能为了她打扰您，奴婢就做主让她在内室门口给您磕了个头。”
顾令闻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有半点印象，果然是睡死了：“给赏银了吗？”
原嬷嬷道：“给了两匹主子用不上的绫布，另50两赏银。”
顾令闻点头：“那就好，也算好聚好散了。以后含光殿的事务就正式交给鹤衣统管了，嬷嬷在一旁看着点就好，主要还是帮忙调教一下底下的人，含光殿的人手不能总靠姑祖母那边，我们自己的人也要培养起来了。”
原嬷嬷笑着道：“是，奴婢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培养的除了做事的人…其他的…主子可需要？”
顾令闻想到了罗昭仪那里的关选侍，其实在大昭后宫还有很多妃嫔宫里，都养的有固宠的宫女，只是最后能入后宫，获封最低等选侍位份的人都很少。
更多的宫女晚上被白睡了不说，白天还要正常劳作的，年纪大了也不能出宫。死了以后也没有任何殊荣，和其他人宫人一样草席裹身的结局，只要没有得到位份，妃陵就和她们没有半点关系。
她们的一生都是工具，但却甚至没有自己主子的一把黄花梨做的椅子来得重要。
顾令闻立即开口道：“嬷嬷！我这的规矩，除了忠心外，就只有一条，那就是不会推宫女固宠。我不是个好人，但也犯不着去随便作践她人，我就算以后怀孕了，也不会要人固宠的。”
原嬷嬷欣慰道：“主子不需要就好，这件事吧…唉！女子都不容易…反正以主子的品貌来说也不需要。”
顾令闻赞同的点头。
两人闲话了几句，顾令闻就回内室补觉去了。
而早被顾令闻和皇帝抛之脑后的高婕妤，已在张皇后的温声安抚下，哭哭啼啼的被抬回了自己住的兰草轩。
另一边的寿安殿，皇帝压抑着心情，陪着贵太妃用完了午膳后。
就以政事为借口告辞了，这膳桌才刚撤下没多久，皇帝的御辇就已经出了康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