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久时镇(二)
宫斥眯着眼睛揉自己下巴,闻人亦欢瞬间明白疼痛感如何而来。
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闻人亦欢鬼使神差摸上了宫斥心脏的位置。
他的心跳又变快了。
闻人亦欢从来没有标记过猎物,所以也没有过这种与他人共振心跳的体会。
宫斥和他的距离越近,他的感受就越清晰。
之前几次他都尽力克制好奇心,但是这次宫斥变的不只是心跳频率,还有他不懂的某种心境。
搭在心脏上的手莫名发烫,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让他微微放松下来。
闻人亦欢成年的身形也比宫斥娇小些,此时像是陷在他的怀里。
“又见面了,小帽匠。”
从少年变回青年样子的闻人亦欢是广义上的美人。
长开的五官每一处都挑不出瑕疵,眼角的两颗泪痣让他看起来更多了一分风情,而浅金清明的眸子又带着一距离感。
大红的古式婚服在本来就长发及腰青年身上那么合适。
宫斥有一瞬间的错觉,这是他的新娘。
闻人亦欢眨了眨眼睛想问宫斥有没有事,从宅子拐角处冲出来一群仆人。
“还有人接应,抓住他们!”为首的仆人把他们自动归结为一伙的。
本想覆上那只搭在胸口的手的宫斥停住动作,他褪下黑色手套,将闻人亦欢发上的红霞捋顺。
“砰。”一声枪响。
叫嚷着要把二人绑起来的仆人们安静下来。
“这位先生……您看这……还赶时辰拜堂呢……”领头的人硬着头皮向宫斥搭话。
“嗯?”宫斥看向闻人亦欢。
“死透了就不要折腾了,没死透也不怕把人折腾活了。”
闻人亦欢向前一步与宫斥并肩,明明是笑着的却让旁人明显感受到他的不悦。
领头人看他出言不逊想上前拉他,被射在脚边的子弹吓得定住。
“您……您是……”领头人不敢再造次,这年头有枪的就是大爷。
“宫斥,受邀参加元家的婚事的客人。”
不得不说,宫斥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
不仅元家是镇上的名望,这个身份还是一位军阀的得意门生,在外小有名气,这镇上的大户长官多少都得卖他点面子。
“是宫先生啊……我们也是按吩咐办事……”看得出来他们不是很愿意放闻人亦欢走了。
“这人我今天必须带走,季家想要人,不如改天来元家要。”宫斥其实已经把话说死了,他摩挲着手中的枪支,又擦着领头人开了一枪。
“这枪用的久了,总会有些问题……”
再铁的头也铁不过枪子儿,最后季家放了闻人亦欢,还恭恭敬敬地把行李还给了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闻人亦欢才出上个副本没多久,从时间来说新人引导说不定都没有做完。
不习惯地摆摆大袖子,闻人亦欢想到“江桥二院二床”,“碰到个倒霉的精神病,被硬塞进本了。”
宫斥:“……你说的那个精神病,是住江桥二院二床吗?”
元家很多人都看到宫先生牵着一位穿着大红婚服惊为天人的男子回了房,甚至几个年纪小的丫头只看了一眼就红了脸。
“惊为天人?”元克珉坐在后花园里喝茶看报。“那姓宫的这个年纪都没有成家,原来不是不行,而是好那口哈。”
元克珉跑过去看热闹。
嗯,确实好看,可为什么那么眼熟?
“闻人?”元克珉确定这位美人是自己请来参加婚礼的同学。
“季家那孙子得了大病,生前没有姑娘愿意许给他,没想到把主意打到闻人你身上了……”
元克珉数落了季家几句,又忍不住打量了闻人亦欢两眼。“不过闻人你这打扮确实好看的紧。”
说着有些轻佻地去摸闻人亦欢的婚服袖子,手伸到一半被塞了一个茶杯。
“喝水,喝完就走吧,我困了。”睡不够,根本睡不够,副本目前没有任何线索,狐崽急需补觉。
“啊……好好……”站在门外元克珉才觉得不对,又推开门。
“这是宫先生的房……”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他看到姓宫的悉心地在帮他同学解腰带,木着脸重新退了出去关好门。
婚服上有桃花的香气,中和了闻人亦欢身上的疏离感。红霞桜发,佳人如玉,宫斥不自觉放缓帮人宽衣的速度。
想多看一会儿。
“你喜欢这件衣服?”闻人亦欢看向他的锁骨标记。
他能在一定范围内感受到宫斥的心情变化,但读不出他准确的心思。
“你穿很好看。”宫斥答非所问。
“那我送给你好了。”这件衣服对他而言不过是副本里一件cos服而已。
他将婚服外套叠好,塞进宫斥怀里。
“小帽匠,婚服不能随便送人的。”
还是穿过的。
“那还我。”闻人亦欢多少有点油盐不进。
宫斥:……
美美占了房间里唯一的床,闻人亦欢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留着房间的主人看着被叠好送他的婚服外套愣神。
他抚上婚服的花纹,桃花香还没有散尽,衣领上还残留着点青年身上的温度。
“他睡了呢喵……”
蓝礼帽黑猫第一次见中式婚服,忍不住用小爪子摸摸这蹭蹭那,还把猫猫头怼上去在上面打滚。
宫斥拎起它。
“你怎么在这里?”
对它的出现感到意外,宫斥从军装的口袋摸出一张塔罗牌。
【the lovers】。
恋人。
宫斥带进本的塔罗牌是要在进本之前占卜,然后再确定的。
每场游戏一般只能携带一张塔罗牌。
上局游戏他本来只带着【教皇】,【恋人】是进本之后突然出现的。
“因为狐狐在这里。”蓝礼帽黑猫想了想应该怎么解释。
“你的进本之前的占卜都是跟副本相关的喵,而我们不一样。我们并不能定性副本给你提示,所以不算违规,我们的占卜只是关于【爱恋】,所以当狐狐在的时候我们能够自由跟你进本。”
没寄希望于蓝礼帽黑猫能够解释清楚,粉项圈黑猫继续讲:“就像两件事物产生关系一样,与我们有关的并不是这个副本,而是他。”
粉项圈黑猫的尾巴指了指熟睡中闻人亦欢的方向。
“还有喵,你是不是忘记你的倒霉表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