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婼知道真相
李婼对着几个侍女说：“你们就称呼她为二小姐吧。”
李姝赶紧补充解释：“在外叫我侧妃。在这叫我二小姐。”
“二姐，他给你长位份啦。”李嫣惊讶的问。
“嗯嗯，我午膳前就到了，吃饭时候便说了。”
“太好了二姐。”李嫣高兴地拉着李姝。
李婼反倒是没什么表情。
“大姐你不高兴么？”李嫣不明所以的问她。
“没有，进屋吧。”
“小思看好门，阿兰去沏茶准备点糕点。”
“大姐，你怎么了。”李姝也疑惑。
“他不高兴就降降你的位份，他高兴就升升你的位份，有什么值得开心的。”李婼的话，把她们两个都弄糊涂了。
李嫣思考了一下：“姐姐说的对。”
李婼被李嫣的可爱弄得笑出了声。
“姝儿，你这几年还好么？”李婼转过话题接着关心道。
“大姐问这话，心里应该有答案了。”李姝没有直说，可是那红了的眼眶却说明了问题。
她又接着说：“大姐，我上个月小产了。”
“什么？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就连你怀孕的消息都没有？”
“太子有意瞒着，就怕孩子有什么闪失，可惜还是没有保住，就像你说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孩子没了以后，觉得我无用，便又想纳新人，没想到主意都打你这来了。”
“太子府里侍妾众多，这么多年竟然一个孩子都没有。”李婼有些疑惑。
“姐姐应该猜到了，都是余音，她不允许有人生孩子生在她的前头。”
“所以你的也是她弄得？”李婼生气的确定着。
李姝流着泪点点头，手覆上肚子，声音一直颤抖着。
“侍妾就是奴婢，没有任何话语权，太子又浪荡，就算我得宠，也抵不过嫡系尊贵。”李姝哀怨的抱怨。
李婼上前抱着李姝，心疼，更多是心中怨愤：“姝儿，我来的目的是帮助”
李姝轻轻地拉住她的手：“我知道，大姐你和小妹刚进宫，母亲就给我私下捎了信件，母亲对你我一直视如己出，就算她不说，我也是自然要帮助自家人的。”
李婼欣慰地笑着，却控制不住的流着眼泪，李嫣在旁边也跟着一起哭。
李姝整理了一下眼泪：“姐姐要我做什么？”
李婼拉着李姝的手：“你要让太子彻底的依恋你，并且听你的话，太医院唐牧可用。”
“好，我知道了，姐妹们，我得回去了。”
李婼赶忙换上满脸笑意对李姝安慰道：“这些日子，我们就能常常见面了，真好。”
“是啊是啊，二姐，你没事多来看看我们。”
“好，嫣儿等着姐姐。”
六月正值多雨的夏季。
“今天这雨让我想起了去年我逃跑的时候。”李婼抬头望着天。
“那天我进去看你不在，小思晕倒在地，我还以为咱家遭了贼呢。”李嫣也跟着回忆道。
“然后呢，你应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吧。”
“当然，我是谁啊！只可惜父亲也反应过来了。”李嫣噘着嘴，暗暗泄气。
李婼深深叹着气，“当时也没觉得自己能行，就是想试试。结果还真不行。”
李婼自嘲的笑了笑。
“现在也挺好，姐姐很开心。”
李嫣俏皮的看向李婼，她的喜悦溢于言表。
“嫣儿怎么知道？”李婼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这半个月你每次和那个臭男人书信来往，就要开心几天。”李嫣边说边噘着嘴，用像是争宠的语气吐槽着。
“小坏蛋，他才不臭。”李婼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
李嫣听到姐姐这么说，慢慢的凑近李婼：“你怎么知道呀~”
“你个小屁孩，你怎么懂这么多。”李婼被说的羞红了脸颊。
“大小姐。”阿兰从外跑来。
“怎么了，别跑，小心摔了。”李婼摇着扇子，担心的朝阿兰摆了摆。
“大小姐，刚才二小侧妃的婢女来说太子明天带她去参加徐大人的婚宴。”
“这么快啊，可惜了，我不能去。小思，你去把我的那套翡翠首饰装好，给二妹送去，让她帮我送给付晴。”
“姐姐，你的那套翡翠那么贵重，你真的要送给她啊，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李嫣暗暗惋惜到，姐姐平时就不喜欢奢华，这套翡翠是姐姐及笄时收到的礼物，一直留到了现在实在难得。
“她一个庶女，为了自己的以后敢争敢想敢干，我觉得这样的女子很难得。而且徐勇的聪慧也是值得称赞的，我很喜欢他的机智。”
首饰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李婼也觉得没必要，但是富贵人家都是靠这些去评判一个人的地位，虚伪的很，人什么样，不需要物来衬托。
只可惜认同的人太少，李婼只知道，做自己就好，不用去同化别人，也不会被人同化。
李婼从思绪上抽离出来：“大家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好多事呢。”
第二天一大早，太子带着侧妃李姝便出门了，这种热闹，喜庆的事，太子是最喜欢了。
李婼和李嫣送走了太子之后，李婼就让李嫣回碎林苑了。
李婼带着小思和萧堇来到了皇后宫中，上次通过席屿和二皇子的帮助，这侍卫都是席屿的人，每天还会有太医和侍女看护。
但是表面并没有什么异样。
李婼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后宫中。
殿内干净了些，蜡烛依然是那几盏。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皇后并没有上次那么落魄，衣服虽然没有很好，只是薄如蝉翼的纱裙，发髻也是简单的束起，身上也干净多了。
李婼这些日子得到消息，皇后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改变态度，只是每天打理花花草草，要不然就是坐在窗户前望天，后来开口说要见她。
一个瘦弱，纤细的身影，背对着李婼她们坐着。
“参见皇后娘娘。”李婼规规矩矩的行礼。
“你来了，过来吧。”皇后轻声的说着。
李婼走到她坐着的桌前，两人眼睛对上，李婼心中一颤，皇后的眼神太过悲凉，却又愤怒，又怜悯。
“坐吧。”皇后收回眼神，淡淡的对李婼说。
李婼坐下后，刚要开口关心，皇后便开口：“你和你娘很像，有想法，敢做，敢干。”
“娘娘认识我娘？”
李婼瞳孔放大了几倍，震惊的嘴巴深深地吸了口气，自从娘亲死后，李婼基本上很少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娘亲的事情了。
虽然以前就知道娘亲和皇宫里的贵人认识，没想到和皇后竟然认识，那岂不是曾经的萧皇后也可能认识。
“不仅性格像，样貌也像。”
“所以那天你没看清我的样子，错把我认成我娘了。”
“你娘很美，或者说，张氏的姐妹都很美，美到皇上看了都心动。”
皇后张了张嘴，低下眼眸，思考了一下，叹口气又继续说道。
“其实一开始皇上想要把张家的两姐妹都召进宫中的，但是李鸿墨抢先一步娶了你娘，之后你祖父也将大女儿嫁去了滇国。
等皇上想下旨的时候已经晚了。
可能是李鸿墨知道皇上喜欢，所以隔三差五就带着她进宫，皇上动不了李鸿墨，李鸿墨还特意去给你母亲请诰命，得了正三品。
当时的李鸿墨权倾朝野，按照理论来讲，为了不让他大权在握，不应该给这么高的品阶，这也算是皇上的偏爱了。
后来朝政已经渐渐地脱离皇上的掌控，兵权在李鸿墨的阴谋下，除了席家，就是他手下的人。
他找上了我，这么好的机会 我怎么可能放过呢，为了我家，为了我儿子，为了我。没想到啊，我无能啊，自己的儿子被贱人挑唆来杀亲娘。”
说到后边，皇后声音呜咽了起来，悔恨的泪水渐渐涌出，李婼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但是皇后并没有接过，反而是低下头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十年前的朝廷刚刚经历了外敌入侵，正是兵马钱财稀缺的时候，你祖父出事了之后，李鸿墨的地位更加无人能比。
那些文官也能猜到到底是因为什么，便都投靠了李鸿墨。
当时席屿的父亲在战场受伤，兵力难以抵抗，皇上也只能依靠他，但是为了保全你娘亲，皇上只判了你祖父一人流放。
也是这个举动，让李鸿墨动了杀心，他觉得你娘不忠，为了表达不满，他丧心病狂的将你娘送给了自己的手下肆意玩弄，你娘自然是不肯，奈何他拿你做威胁。
但是你娘真的很让人敬佩，李鸿墨没想到他的手下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你娘成功策反了他，让他去争兵权，只可惜差一点点就成功了，李鸿墨发现了他们的计谋，亲自处死了他们。
但是是有效果的，兵中很多人都不服李鸿墨，他不得不将兵权分散，收揽了几名大将，才把控住。”
李婼听着皇后的叙述，心里竟然没有波澜，或许是她早就猜到了，又不愿意承认，一直在自我逃避，她知道以李鸿墨的性格有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李婼看向萧堇，他应该也听明白了，他们萧家也只是耽误到李鸿墨掌权，才遭遇这个祸事，皇后的话，更是证实了这个。
皇后看李婼不说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默默不说话。
李婼皱眉思虑片刻，张口问道：“参与谋划的都有谁家？”
“就算没参与，也基本都知道，这些事连我这个后宫废人，都这么清楚，更别说朝堂之上了。”
“谢谢娘娘愿意告诉我，有什么要我帮你的，你尽管说。”
她停顿片刻，愤怒的情绪写在脸上，冰冷的眼眸透露着仇恨。
“我要你帮我杀了刘旭。”皇后一脸的地冷静，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
“杀了太子？”李婼明白，就算是太子会登基，也不会让她活着当太后。
“其实，我不太理解，就因为你是庶出，他就容不下你？说不通啊，你已经是皇后了，礼数上已经是嫡系了。”
李婼还是不解，这个理由明显是拿出来应付不知情的人的。
“你来了这么多天了，也应该看出来了，他也被下了药，那天我的状态你也知道，自然怂恿一下，他就什么都信了。”
李婼看着皇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她转过话题问道：“婢女说你不肯喝药，不行啊，你要好好养养自己的身体。”
皇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这药不用喝了，你们也别费心让太医来了，多来一次，就多一次暴露的风险。”
“娘娘”
“我的日子没多久了，太后应该把计划和你说了，你们要把握好这个时机，别重蹈你娘亲的遭遇，李鸿墨到底根深叶大，你们要小心。”
李婼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劝，或许，从一开始经历的劫难，她就已经想要死了，只是，现在，她想要一个结果。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出了长春宫，萧堇和李婼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小姐，咱们能成功么？”
“能，他身上的罪孽太多了，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二妹这次出去，应该能带来些消息。”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咱们旁边的殿宇昙云阁来人了。”
李嫣看到李婼回来了，赶紧跑上前来告状。
李婼不用想也知道，是付昕。
今天她的庶妹风光高嫁，而她才结束自己的禁足生涯。
这女人和太子妃余音有的一拼，都是蠢，明明都是身份尊贵，却又害怕，又嘚瑟。
“怎么了，她来找你麻烦了么？”
“是呀，被太后罚了禁足，才解，就马不停蹄的搬过来了，还来嘚瑟说你接触了半个多月，什么效果都没有，要是她早就能嫁给太子了。然后又阴阳怪气了一番，我没理她，她在院子里又吵吵闹闹了一番，阿兰把她请走了。”
“没事，不管她，一会她肯定还会来，小恩，她要是再来，就请到我那去。”
“是，大小姐。”
午饭过后，外边就已经开始有那女人的叫嚷了。
“呦，丞相嫡女好大的架子啊。”付昕掐着她那尖嗓子，挑高了叫，满院子都能听到。
李婼开开房门，走了出去：“按照礼数，也是你应该来我这。”
“还有，叫我李婼，或者大小姐，别总一个丞相嫡女丞相嫡女的。”
李婼盯着她，把付昕盯得有些害怕。
“咳咳，李婼，以前我看你把席屿迷得晕头转向，我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
我不在的这半个多月，你这进展很一般嘛。”
付昕一脸得意地鄙视李婼。
李婼一点也不生气，在付昕眼里，太子就是以后的天子，攀上这棵树，那可真是飞黄腾达了。而李婼要做的，就是让她觉得可以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