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阿梦和阿兰
“多谢太子抬爱，这东宫差不多都看完了，其他殿宇臣女实在是不好过多了解和涉足，就不麻烦太子了。”
“无妨，本太子哪里都能去，你是本太子的人，自然哪里都能去。” 说完就转身叫人去叫王嬷嬷。
“多谢太子。”李婼正愁没有办法去呢。
“小婼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不用害怕。”说着拍了拍李婼的肩膀。
“是。”李婼低头强忍不适。
太子脸上却笑的灿烂，等李婼走后，他身边的太监问着：“太子殿下怎么这么高兴。”
太子一脸得意：“都说她和席屿多么的情深似海，你看看，刚才还不面对本太子其他的妃嫔吃醋了，本太子就是碰了她一下，她就害羞的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哎女人啊。”
旁边的太监一脸的不知所措，刚刚李婼的不适，他是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太子怎么想的作为奴才就应该怎么迎合。
“太子雄姿英发，哪个女人见了都会心生爱慕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走，回去看折子。李相来了么？”
“回太子，刚刚已经到了，在偏殿等着呢。”
“多次劳烦王嬷嬷，李婼在此谢过了。”李婼不知道她的底细，就只能多多注意些。
“李姑娘言重了，都是为了以后，没什么劳烦的。”
以后
李婼总觉得这个嬷嬷想告诉她些什么，先不动声色的好。
“李姑娘也知道，皇上独爱皇后，所以后宫没有妃嫔，住人的宫殿只有皇后和太后的宫殿。太后的宫殿姑娘早上已经去过了，咱们再往前走就是皇上的乾清宫和皇后的长春宫。”
那就再试探试探。
李婼故作不懂的问道：“如今太子监国，皇上一直身体抱恙，不知皇上近日身体可有好转。”
王嬷嬷看着李婼笑道：“天子自然无事，但是其他人的事还劳烦李婼姑娘自己去探索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小姐，我们要去面见皇上么”
“自然不是，我问皇上的病，她却顾左右而言他，她自然知道我目的，我已经大致可以确认了。”
萧堇这时赶来：“她走后，皇后身边的一个小厮也跟着走了，但是到了城门口就被杀了。”
小思一脸疑问：“王嬷嬷啊！”
萧堇白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太子妃。”
“皇后身边的小厮都敢杀。你刚才看到王嬷嬷了么。”
“看到了，我跟了她几天，很谨慎，消息会经过很多人，最后传到太后手里。”
“太后允许这么多人过手的消息一定不会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咱们小心点，这宫内一定会有比你们武功要高的。”
小思反应了一下，瞪着眼睛，微微张着嘴巴，看着李婼：“小姐”
“我知道，你也会，武功不在萧堇之下，每次把你放在家，是怕母亲和三妹有什么事，你能保护她们。”
小思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说点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萧堇看着这个场景，忍不住说：“你自己小心点吧，你这走路步伐，会武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小思不好意思的问李婼：“小姐，对不起，我不是要瞒着你的。”
李婼笑了笑：“你自然有你的道理，我明白。走吧，去找皇后。”
四周寂静的只能听到了风声，大门和道路看着已经好久没有人打扫过的样子，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角落甚至还有蜘蛛网。
李婼眼里都是惊讶和隐隐的心疼：“这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的长春宫么？这个宫殿的名字简直就是讽刺。”
“看来传闻是真的，太子真是丧心病狂，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这么对待。”萧堇愤愤不平。
“萧堇，你不恨么？”
“我恨她干嘛，恨也是恨李鸿墨和无能的皇帝。”
李婼欣慰地看着他。
“吱呀。”
小思小心的推开正殿的大门。
屋子里和太后宫里一样没有蜡烛，阴暗无比。
三人小心的往前走着，为了不被其他人起疑，萧堇关上了门，这下更看不清了。
突然偏殿里传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你们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刚来了一拨人，又来了一拨人。你们直接杀了本宫吧，何必这么羞辱本宫，折辱本宫。刘旭，你个贱人，本宫是你亲娘啊，就算你再想摆脱这卑贱血统，你也终究不会是那高贵的人。”
这声音在黑暗里嘶吼着，悲怨着。
李婼顺着声音找过去，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是还是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
女子头发随意的散落，遮掩住了她的面容，昏暗的灯光更是看不清脸，她衣不蔽体的躺在床上，被子虚掩的盖着。
李婼冲过去赶紧用被子把她包裹住，才发现她右手被铁链牵制在床柱上。
“萧堇别过来。”
怀中的女子听到女人的声音，有些恍惚，李婼能感觉到紧绷的身体逐渐的放松下来。
那女人侧歪着头，看着李婼的脸，逐渐的对上李婼的眼睛：“女人，本宫已经多久没见过女人了。”
李婼听到这话，心里一紧，甚至有些疼。
“皇后娘娘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别怕，别怕。”李婼将她搂在怀里，细心安抚着。
可是皇后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暴怒，挣脱开李婼，将她推到地上，自己却缩在床脚，大声的叫喊着：“别碰我，别碰我，你们这群贱人，本宫是皇后，本宫是皇后，你们怎么敢，怎么敢”说着说着呜咽了起来
小思挡在李婼身前，不让她伤害到李婼：“小姐，皇后怕是失心疯了。”
“小思，打晕她。”
“嘭”一声闷响，那人便没有知觉的软了下去。
也算是能让她好好地睡一觉了。
李婼走上前去，把脉。
眼底疑惑片刻，眉头紧皱。
“她是中毒了，这毒让人情绪起伏大，易怒，长时间下去，别人就算没有碰到她，她也会被自己的脾气气死。
这么恶毒的药，就算是以后皇后暴毙，也会让咱们以为是她自己的病。真是好算计，心狠还要落一个好名声。”
李婼越说越气，手不受控制的捶了捶床。
萧堇突然传出一声：“有人。”
“藏匿。”
李婼顺手将皇后盖好的被子，拉开些，两人藏在屏风后，萧堇躲在暗处。
正殿大门被打开，听脚步是两个人，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
“这个疯女人真是没几天活头了，不知道又在胡乱叫些什么。”
“没人管的贱人，总是折腾人，还好能让咱们快活快活。”其中的一个侍卫更是发出淫笑。
“她不会死了吧，你去看看。”
“你怎么不去，你别说，这没人说话还怪吓人的，怎么感觉这屋子比以往冷呢。”
“你快看看去。”
那侍卫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去，手伸过去探了探鼻息。松了一口气。
“害，睡着了。”
“还能睡着，哈哈哈，看来是让她舒服了啊。”
“来都来了，不如我们嘿嘿”
“杀了他们。”
两人身后突然响起声响，黑暗中迅速窜出两个身影，这两个侍卫连脸都没有看清就被一剑封喉。
萧堇和小思迅速地一人结果了一个。
李婼冰冷的看着两人：“让他们死的太痛快了。”
声响把床上的皇后惊醒，看到倒在床榻上的两个侍卫，瞬间疯了似的捡起一个侍卫身上掉出来的剑，拿起来就往他们身上刺。
萧堇刚想阻止，李婼抬头示意不用管。
皇后披着散发，手里的剑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捅进捅出。
嘴里一直咒骂着：“去死去死去死”
可能是没有了力气，她开始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忽而皇后愣愣的盯着尸体，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拿起那把剑就要自尽。
小思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剑击落。
李婼冲上去就抱住她：“好了好了，不会有人伤害你了，我会保护好你的皇后，相信我。”
皇后恍惚的看着李婼，用着略带着沙哑的声音惊讶的问：“你没死？”
李婼被问的疑惑，不解的说：“什么死？你认识我？”
萧堇点亮了几个蜡烛，周围逐渐的亮起来了一些。
李婼也看清了女人的脸，满脸的疲态，明明是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可以做李婼祖母了。
皇后眼神也开始聚焦，又像是喃喃自语道：“你不是她。”
“皇后娘娘，她？她是谁？”
皇后不再说话，倚靠在柱子上，毫无生气的坐在床头，眼睛涣散的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李婼知道，她能听进去。
“皇后娘娘，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需要你帮助我，帮助我救你。”
皇后还是没有反应，只是眼中滴落了一滴泪。
李婼明白，心里的创伤是一时恢复不了的。
“皇后娘娘，你可以相信我。”
说完，三人便出门回去了。
“小姐，要我一直在这里守着么？”
“不行，太明显了，咱们都不能出现。萧堇，等明天上朝之前把那两个士兵的尸体扔到东宫门口。”
“明白。”
“小思我们回去。”
李婼回来的时候，李嫣还在睡。
小恩来禀报：“大小姐，刚才王嬷嬷来了，给你和三小姐拿了些首饰。”
“首饰？有多少？”
“一盒，咱们这还分配了些伺候的丫鬟和公公，来了四个丫鬟，四个公公。”
“太子真是有心了。小恩，明天早饭后，把他们都叫来。”
“是。”
李婼回到房中，便开始写信。
“小思，你和蒙安能联系上么？”
“可以，他特意告诉过我，只要去残月宫就可以轻易地出去。”
“残月宫？”
“是，整个宫里最角落的宫殿。”
“好，你快去把这个送去吧。”
“呜呜呜”
“谁在哭？”李婼听到后，朝外边不解的问。
外边的人似乎没听到。
李婼使了个眼神，小思便出门去看。
一个十二三岁女使蹲在墙边哭泣。
小思把她叫了过来：“你，在干嘛，过来。”
小女使看到后，吓得嘚嘚瑟瑟的低头走了过来。
李婼摆手让她进来。
“你怎么了？”李婼关心的问着。
那女使呜呜咽咽的说：“回大小姐，我姐姐在御膳房被人诬陷下毒谋害其他下人，被打死了。”
“毒害下人？”
“是呜呜什么毒害啊，就是他们滥用职权欺负死了一个太监，没法交差，就让我姐姐背了黑锅呜呜呜呜”
“你知道凶手是谁么？”李婼一脸严肃的问着。
小思看着李婼紧皱的眉头，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自己母亲，先夫人。
唉
“知道，是太监总管的徒弟，包公公，他仗着他师父在太子手底下当差，横行霸道，谁都看不惯，平时更是欺负霸凌我们刚入宫的太监宫女，这次的事都怪他们，我姐姐就要被调走了，马上就没那么难捱了呜呜”
“阿兰，住口！”从后方跑来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女使，扑通的就跪在了李婼面前。
“大小姐恕罪，她年纪小，不懂事，妄议皇家事，罪该万死，还请大小姐恕罪。” 说完便开始拉着小女使磕头。
李婼和小思赶忙上前把她们拉起来。
李婼叹了口气，略有可怜的说：“没那么严重，事有不公，不能只抱怨”
大女使赶忙应和道：“对对对，都是我们的错。”
“不能只抱怨，要报仇。”
“对对对，报仇啊？报仇？不不不，我们不报不”大女使越说越疑惑。
小女使像是明白了似的：“对！报仇！”
李婼看着她们笑了笑：“对，报仇。”
两人被拉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李婼。
“我又不是宫里的娘娘，你们怕什么？你们叫什么？”
大的回答道：“奴婢叫阿梦，她是阿兰。”
“你们是姐妹么？”
“我和阿兰的姐姐是一起进宫的，阿兰今年刚进宫。”
李婼心里不禁难过，阿兰的年纪和嫣儿差不多大，却经历了这些苦楚。
李婼起身拿出了一袋钱：“我听说像是犯了事宫女处死后都是丢到乱葬岗，你们拿着这钱，去把阿兰的姐姐好好葬了吧。”
阿兰和阿梦扑通都跪下磕头：“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好了，快起来吧，快要晚饭了，你们快去准备吧。”
“小思，把那盒首饰拿来。”
小思去角落里拿了出来：“这小盒子还挺沉。”
李婼将盒子打开，里边都是一些普通的首饰。
“小姐，王嬷嬷特意送来这些应该不会只是首饰那么简单吧。”
李婼仔细的检查着这个盒子，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她又将首饰都拿了出来。
底部也没有暗层，只有一个图案，偌大的一朵花，只是这个样式从来都没见过。
“确实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的，先放我这吧，嫣儿快醒了，准备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