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都是冲着她来的
“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一上来就动手,想干嘛?”安少翔见着宋相思受欺负首先狠狠勒着男人的双手反扣在身后,怒吼他。
此时,仪式台上的新娘新郎早已入不了宾客的眼,各个大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的看着闹成一团儿的几人。
反观宋相思,她伸着脖颈往正门口望,心里在想梁清如是不是见着这形式吓人,偷偷溜走了吧?
何华面色绷不住了,大跨步正要往这边走,门口终于闯进来梁清如一米六七左右的修长身影。
她比起宋相思,面色更煞,恨不能当场就手撕何华,前脚刚冲进门,抿着的唇瓣启开道∶“何华,你奶奶都要下葬了,敢情你在这边儿结婚,老人家待你平时多好,这么做对得起她嘛你?”
说完,梁清如小眼神儿朝一边的宋相思扬了下,宋相思唇角一勾,心里大叫痛快,几步冲上去,二话不说死死拽着梁清如的长发。
“你个小狐狸精,终于让我给逮着了吧!难怪丫的回头就跟我分手,原来是外边还养着个呢!”
梁清如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的笑,赶紧回应宋相思,伸手也勒住了她的衣领∶“说谁狐狸精呢!我是他公开过的正牌女友,你跟他分手都几百年了,现在死缠着,死不要脸的人是你。”
宋相思没想到她这演技还真有那么回事,当即来了劲头,抓得梁清如扎着半高马尾的长发凌乱不堪,散下来笼住了大半张脸儿。
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多数的观战群众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有那么几个过来劝的,要么就是给宋相思吼了回去,要么就是给梁清如一抹眼神怼了回去。
唐依琳父母站在人群外,挤了好几次才好不容易挤进来,宋相思是自家人,只好先扯着她的手往旁拉。
两人本身就是做戏,唯恐等会儿伤着老人家,撕拉两下后停了手。
“相思,你跟我过来。”唐依琳母亲面色严肃的唤她。
身边处处充斥的无不都是对何华的指责,有些话骂得她心里那叫一个酸爽,当真是分毫没给情面。
眼看这戏演完都得完美收官了,宋相思跟着唐依琳母亲刚走出团团围着的人群,仪式台上的液晶屏也不知怎么突然间由播放着的婚纱照变成了酒店艳照,尺度不大,但事情的面貌倒是描述得详详细细,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是发生了什么。
宋相思看到那张侧脸时,整个人大脑登时一片茫白,脚步停驻,难以置信的盯着。
男人只拍到背影,要说认不出尚在情理之中,但她不会连自己的脸都认不出。
门口的记者正是彼时一窝蜂似的,脚步哒哒哒奔了进来,摄像机快门声在她耳边不停响起,她好想直接伸手夺过摔个粉碎,但她双脚仿佛灌了铅般,怎么挪都挪不动。
身边的人群不停冒出各种难听的话,宋相思是真怕认识的人视线循到她这边来,赶忙扭着脖颈将头压得很低很低。
明明一肚子的勇气鼓到了嗓子眼,可她就是说不出半个字,犹如给童话里的老巫婆下了咒语。
梁清如冲进来,伸手一边挡那些记者手里的摄像机,一边拉住宋相思的手试图往外走。
干耗着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但凡是记者出没的地方,越是脱不了身情况只会越糟,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
“真是好戏,这叫什么来着?”一道嗤笑声传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宋相思抬眼而望,映入眼帘的便是苏佳佳与莫莉的脸,笑得是好生得意痛快,就跟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终于等到她死无葬身之地的一刻展现的痛快。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早就串通好了,等着她露脸然后一网打尽,她还傻不隆冬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两秒时间,所有的一切一切在她脑海闪过,她在会所洗手间与莫莉通电话,陆少臣吓到她,连线没掐断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也是现在她才知道莫莉与苏佳佳是关系很好的姐妹,她们一定会互通,还有那个陆少臣让她接的,然而她却是一声不吭挂断的电话。
除了后悔她再无其余,如果当时她没有擅自挂断电话,亦或是将电话的事情交代给陆少臣,估计不会出现如今眼下的局面。
此时,好几百号人目光灼灼盯着她们,简直不能用一句单纯的恨不能钻到缝隙里去来形容,要是有柱子,她得一头撞死得了。
“这位小姐,你是谁啊?”
话是唐依琳母亲问的,怎么说宋相思毕竟是她亲生生女儿的朋友,见着外人这般趾高气扬的在她面前发狠,她不会无动于衷。
唐依琳父亲顺势走上前,也是意思差不多的问话:“你们这是来干嘛的,一上来就凶人,没看到这是婚礼嘛?”
宋相思站在两老人身后,梁清如扶着她,她真是感觉浑身瘫软无力,手掌心捏的全是冷汗,耳边啥也听不见,口鼻间大口大口的气往外吐。
苏佳佳一双得意的眸子死盯着宋相思,瞧见她有口难言的狼狈样儿,她心底别提多痛快,对记者道:“你们今天尽管拍,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抢了我男朋友,被我捉奸在床,居然还死不要脸的缠着他。”胡言乱语的说完,她声音放缓,却是异常令人头皮发麻的朝着宋相思来:“我告诉你,今天我来就是为了揭穿你这狐狸精面孔,你逃不掉,等着上明天头条吧!”
话音刚落,记者个个跟饿死狗见着香骨头般,争先恐后往前挤,边挤还一道儿气息不匀的抛出各种问题。
“请问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听说这个男人是陆氏总裁陆少臣先生,真的是这样吗!”
“这位小姐,请你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
人几乎都是整个圈儿似的被围堵在中间,宋相思就算是插翅也难逃,整颗头皮都在发麻,若不是梁清如这档口上死死拽着她靠在自己身上,估计她都直接倒地晕厥过去了。
打小到大,她虽说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起码也是一路事儿皮过来的,什么戳她伤口的事没磕磕碰碰过,细数竟然没有一件比起此刻让她羞耻到有想撞墙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