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情话都跟谁学的，听的老子命都不想要了
“我怕水不行啊。”
……
那么怕水的一个小姑娘，现在却能在水里肆无忌惮的跟他变着法儿的玩。
裴焰根本不敢想，她在这蜕变的途中究竟经历了多少苦。
裴焰眼神沉沉的盯着她，好半天都没说话，好像喉咙里都是哽着了似的。
最后还是许时欢游在玻璃墙上冲他招手，裴焰人下情绪走过去。
她一眼就把他眼底深重压抑的红给瞧的清清楚楚。
她在玻璃墙里，他在玻璃墙外。
她美的像妖精，他就站那儿看着他的妖精。
周遭人像是明白了什么，把原本就喧嚣的氛围蕴热的更加鼎沸。
几乎所有的相机都在照着这一幕。
许时欢唇贴在玻璃墙上亲裴焰的时候惊叹跟快门声简直接连不断。
裴焰这人沉着眉时人看起来就有种很不好惹的劲儿。
偏偏许时欢就在这不好惹的劲儿里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
裴焰胸口跟被狠狠闷了口气似的，上不来下不去，最后汇聚成了那种又爱又气。
等许时欢玩儿够了，他在后台那边等，把外套罩她身上握着人细白后颈跟拎个小鸡仔似的把人拎怀里。
他压低声音叫她的名字：“许时欢。”
“什么时候去学的。”
“不是怕水吗，怎么还敢去碰的。”
许时欢就知道他会问，她也没打算瞒。
“就是两年前吧，我去学的。”
裴焰漆黑着眼瞧着她，显然没打算就让她轻而易举的混过去。
一个那么害怕水的人成为如今这么个游刃有余的一条鱼。
想都不用想，那个过程几乎是拿命去拼的。
许时欢怕他心疼，细胳膊搭他肩膀勾着，跟他笑：“人嘛，总要学会在逆境中生长啊。”
“阿焰。”
“我只有从逆境中走出来才能遇见那么好的你。”
裴焰倏地笑了，一直沉下来的眉眼也被这个笑给勾勒荡开。
哑着声：“这情话都他妈跟谁学的。”
“听的老子命都不想要了。”
许时欢就笑。
她以为从此以后她的世界终于要春暖花开。
这个即将要过去的冬天马上就要迎来最蓬勃的朝阳。
她甚至已经帮周玫买好了新年衣服，想把妈妈接出来过一个快快乐乐的新年。
再过几天就是许正淮的生日，每年的这个日子，许时欢都会买个蛋糕回去给她吃。
以前爸爸在的时候，不出任务的话每年生日都会帮周玫带个蛋糕回来，明明是他自己生日，却买蛋糕给周玫吃。
就因为周玫喜欢吃甜的。
尤其是蛋糕上的纯植物奶油，周玫最喜欢吃了。
一边吃周玫还会一边找机会抹点奶油到许正淮脸上，她说这样寿星吉利。
许时欢在电话里跟周玫说：“妈，等爸爸生日那天，我们一起去亲手做一个蛋糕好不好？”
“好。”
周玫应的很干脆。
她说：“欢欢，十二月初十五，自从你爸爸走之后，每年我都好期待这天，因为我觉得这一天我离他最近了。”
“今年又要到了。”
“我们……好像真的要越来越近了……”
说起许正淮周玫就有点收不住，虽然年纪在那儿，但那种期待害羞感就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的显而易见的紧。
在许正淮那儿，周玫就跟个永远被宠不大的孩子似的。
他什么都会带给她。
只要他有。
许时欢忍不住笑：“那我们那天带着蛋糕一起去烈士陵园吃。”
“好。”
裴焰一直让人在查马疯的事儿，有了眉目，他亲自去盯了。
走之前他抱着许时欢亲了好一会儿，问她今年想在哪儿过年。
许时欢说想在宁城过。
她说今年应该是周玫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个年。
因为马疯团伙被捕，爸爸用命去缴的案子，不论怎样，结局总算是不辱使命。
许时欢说：“想把妈妈接到舅妈家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那我呢？”裴焰挑眉故意问。
“你啊……你就在家……”
许时欢顶着他那视线都敢绕着声线吓唬人。
“等我来找你一起去啊。”
她说这话时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跟那种偷了乖的得逞似的劲儿。
裴焰低头就往她那形状立体那地儿咬。
喉咙发出沉沉的闷笑声听着特别张力性感：“那我不是不能跟你做到跨年了。”
“许时欢，我想在你这儿跨年许愿。”
“从今年做到明年，从今年跨到明年，年年如此，用最深度的方式跨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年。”
他把这荤话说的特坦荡特明目张胆。
臊人耳廓的坏。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前边的衣服都给咬开了。
慢吞吞的补充着上句没说完的：“……水乳交融。”
——许时欢，我想在你这儿跨年许愿。
从今年做到明年，从今年跨到明年，年年如此，用最深度的方式跨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年……水乳交融。
荤话在他那张嘴里变着法儿的出。
他真的。
坏死他算了。
距离新年已经越来越近了。
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在走。
冲破层层黑暗，终于要拥抱黎明破晓。
却在几天后，也就是十二月十五那天早上，许时欢刚跟蛋糕店的人联系好，准备接周玫过去时先一步接到了宁城医院的电话。
“你好许小姐，您的母亲周玫女士在戒毒所自杀……”
砰的一声许时欢手机滑落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屏幕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开出了破碎不堪的花。
赶到医院时周玫在病床上被一块白布盖着。
吞的大量安眠药，最终抢救无效。
许时欢静静隔着那张白布看了好久，像是在想这会不会是妈妈在跟她开的一个玩笑。
就跟小时候那样，跟她玩捉迷藏。
不论他们藏在哪儿，许时欢都能把他们找到。
但这回——
她好像再也找不到了。
许时欢腿跟被灌了铅似的，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千斤重，她慢吞吞的揭开了那张白布。
看见了躺在底下安静的就跟睡着了似的的周玫。
没哭。
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你太累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