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攀扯
见顾孟州朝自己望来，柳曼丽一脸错愕，“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承认弄衣轩是我为李逵私设，可我从未想过将自己妹妹卖入其中。”
她极力辩解，俏丽的脸庞有些发红，委屈至极。
甚至不惜承认弄衣轩是自己所为。
如今柳重心所关心的不止是柳如烟遭遇，更是王府声誉。
私自开设弄衣轩大不了被狠狠斥责一顿，但涉及王府脸面她不能牵连其中，更何况自己真没做过。
柳重心将顾孟州放开，目光看向柳曼丽。
见她一脸委屈哭得梨花带雨，心中未免升起一丝狐疑。
于是再次调转身子，冰冷的目光再次定格在了顾孟州身上。
“你最好一五一十交待清楚！”
他的声音很严肃，要不是为了弄清事情真相，顾孟州早如同那名下人一般横死当场。
顾孟州稳住身子，当着众人的面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全部说出。
虚实结合，让人难以分辨。
“我何曾命令你用死羊代替柳如烟了？”
柳曼丽神色委屈至极，怒火中烧，身体在不断发抖。
在顾孟州的说词里，自己命他用死羊代替柳如烟尸体代其假死，然后又命人将柳如烟偷偷转移至弄衣轩暗藏。
“王爷不信可以打开麻袋一辩真伪。”
顾孟州拱手，神情严肃。
柳重心神色一凝，一拳轰出恐怖的力道直接将湿漉漉的麻袋震得四分五裂。
果不其然里面赫然躺着一只死羊。
他的目光也逐渐冰冷起来。
“诬陷，这是血口喷人！”
刘曼丽彻底慌了，到了此刻她总算是明白过来，这是顾孟州在故意栽赃。
所谓的归顺，只不过是欺骗自己信任的手段。
“你真是好沉的心思！”
柳曼丽恨得牙痒痒，指着顾孟州破口大骂。
见局势对女儿很是不妙，徐夫人站了出来，“一只死羊，一个下人的话就能证明这件事与大小姐有关？简直荒诞至极，更何况如烟已经亲口承认没有此事，你如此攀扯到底是何居心！”
徐夫人看得很透。
柳如烟已经亲口承认被卖弄衣轩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只要咬死这一点别人就无可奈何。
果然此话一出，柳重心看向柳曼丽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若是大小姐经历这样的事情，可愿当面承认？”
顾孟州的话声音不大，却如同闷雷一般，让人心神一震。
大家不由自主将目光看向一直未曾出声的柳如烟。
此刻她脸色有些难看，双眸神色复杂朝这边看来。
听到这里，柳重心已然明了。
作为父亲他居然忽略了女儿最在意的事情，不由得心生愧疚。
“传令下去，李逵色迷心窍掳走二小姐，诛其九族！”
柳重心声音低沉吩咐道，在极力克制心中愤怒。
到了此时，他已经大差不差明白事情全部经过。
“父王，我真没有如此陷害妹妹。”
柳曼丽走上前来哭诉道，知道自己多半被当成了幕后黑手。
“闭嘴！从此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出房间一步，给我好好反思！”
柳重心破天荒将柳曼丽手臂甩开，严加训斥。
还下达禁足令。
这是从来未有过之事。
柳如烟静静注视一切，这样的处罚可轻可重。
“王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关曼丽的事。”
徐夫人一并求情。
可换来的依旧是呵斥。
“来人，给我们把她们带下去！”
柳重心有些不耐烦大手一挥，命人将柳曼丽母女二人禁足。
临走前，柳曼丽破口大骂：“顾孟州，我不会放过你的，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到了此刻，柳曼丽算是回味过来。
从一开始的归顺折磨柳如烟，到如今的栽赃，都是他精心策划。
目的就是为了营造打压柳如烟的景象给柳重心看，最后一笔可谓是狠辣至极。
连同王府一起牵扯进来，就算柳重心不为柳如烟出头，为了王府以及自己名声也会处罚柳曼丽。
柳重心大手一挥，母女二人的厮喊声渐渐变小。
接着他将目光看向了柳如烟，眼中怒火平息不少，换了一副柔和面容。
“父王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的，从今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我诛其九族！”
柳重心轻轻抚摸着柳如烟额头，说出这样的话。
大厅内余下众人不禁侧目，王府日后又多了位不可招惹的存在。
柳如烟亦是惊愕不已，没想到自己父王竟给了如此恩赐，简直是天方夜谭。
今日之前自己还是朝不保夕的私生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与王府嫡女一样待遇。
让她感到惊喜的还不止如此。
柳重心更是将王府最为繁华的庭院给了她。
这原本是要分配给柳曼丽的。
柳如烟点头称谢，很是恭敬没有一丝桀骜之色。
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柳重心出于愧疚而给的赏赐。
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还是远远不如柳曼丽。
不然为何会独留自己在廊州数十年，而且看望的次数也是极少。
还有在当知自己被“淹死”后也只是说了句厚葬，根本没有追查真凶的意思。
柳曼丽母女如此针对自己，也只禁足了之。
柳如烟看得很透彻，早在廊州也料到一切。
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居然获得了等同嫡女的待遇。
无论是柳重心出于愧疚还是真心。
这都是令人兴奋的事情。
她将目光看向顾孟州，神色有些复杂。
貌似自己得来的一切，都与眼前的男人紧密相关。
想起柳曼丽临走前的话语，不由得陷入沉思。
而就在这时，柳重心出言打断了她的沉思。
“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为父为你善后。”
在柳重心的催促下，柳如烟被下人带回属于自己的庭院。
大厅内只留下寥寥数人，顾孟州还没走。
柳重心走逐渐走到他的面前，再次细细打量起来。
“听曼丽的意思你似乎曾投靠过她，为何又反叛？如此无常，王府断不能容你。”
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冷无情。
并没有因为顾孟州救了柳如烟而要给他赏赐。
“王爷是想杀了在下？”
顾孟州眼睛微眯，怔怔盯着他。
“如此小人，留在世间有何用？”
柳重心语气重了几分，双手迅速朝顾孟州喉咙抓来。
顾孟州勉强躲避一时，可还是被掐住了脖颈。
只要柳重心稍加用力，顾孟州定当饮恨。
“杀了我，王爷一定会后悔的。”
顾孟州脸面因为呼吸不畅憋得通红，勉强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后悔？”
柳重心眼中露出一丝狐疑之色，力道稍稍小了些。
“如今只有我才能向天下人证明，二小姐乃完璧之身在不曾受到侮辱。”
顾孟州得以喘息，再次开口说道。
“你在威胁本王？”
柳重心神色愈发不善，手中力道重了几分。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
“王爷不好了，小姐小姐又犯病了。”
“快去喊余医师过来！”
柳重心吩咐道。
“只有我才能医治小姐的病症。”
顾孟州几乎快要窒息，脸庞因为缺氧而变得发紫。
“可笑，我王府人才济济，你算个什么东西，真是大言不惭！”
说话的王爷身边门客，面露嘲讽。
“提领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柳重心将顾孟州扔到地上，命令手下将其了结。
自己则是往后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