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当面对质
不光是柳曼丽如此反应，其余一众人等皆瞪大了双眼。
更有甚者举起了手中的棒棍，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徐夫人更是尖叫连连，大步往后倒退。
只有柳重心双眸注视着来人，身子缓缓从座椅上站起。
那人很快来到近前，双目炯炯盯着柳曼丽。
“你是人是鬼？”
柳曼丽发出惊恐的质问，俏丽的脸庞渗透出汗水整个人都在发抖。
显然是被眼前之人吓得不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又复生”的柳如烟。
“你说呢？”
柳如烟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眼神玩味的瞪了她一眼。
之前自己一味的退让，原本以为能让这位姐姐放下芥蒂接纳自己。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狂风暴雨的虐待，甚至是袭杀。
如今二人算是彻底撕破脸皮，自然也不会再给她什么好脸色。
“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
柳曼丽自言自语说着什么。
忽然一道慑人的目光看来，让其瞬间闭嘴。
柳重心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近前，正一脸温怒注视着她。
柳曼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我就知道妹妹不可能死，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说完她做贼心虚般扭过头去，不敢再与柳重心对视。
柳重心目光冰冷的瞪了一眼，脸庞有不悦之意闪过。
他走到柳如烟身边，停了下来。
双眸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神色复杂，微张的嘴巴却没能说出话来。
他有些难以相信眼前这个衣衫破损，脸颊还带着淡淡血迹的女子是自己的女儿。
很难想象她究竟遭遇了怎么样的不公。
二人对视良久。
最后柳重心伸出双手轻轻拍在柳如烟肩膀处：“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话语带着些许苦涩。
“见过父王。”
柳如烟微微鞠身，行了个大礼。
多年未见父亲，就算已经排练了数万次，心中还是荡起一层涟漪。
双眸情绪复杂，说不清。
“你们父女多年未见，用不上这些虚礼。”
柳重心换上一副笑脸，将柳如烟轻轻扶起拉着其一起朝高堂落座。
柳曼丽见此不由得发出一声冷哼，很是不屑。
“奶奶还好吗？”
“很好，就是时常念起父亲。”
“这些年边疆战事频发，是我没有尽好一个儿子，一个父亲的责任。”
二人坐定，聊起廊州的事情其乐融融。
每说到情动之处，柳重心总会露出一抹自责与无奈。
柳如烟微微摇头，表示能够理解。
在聊到入京前曾遭遇到刺杀时，柳重心脸庞再次浮现出一抹怒意。
强劲有力的拳头猛然敲打在座椅上，震得大厅众人心头皆是一颤。
“来人，给我派人去查，诛其九族！”
他的声音严肃而宏伟，无人敢忤逆。
柳曼丽瞳孔骤然放大，身子不由得一颤，一脸惊慌。
这件事正是她策划的。
没想到柳如烟竟将其给翻了出来，当面告状。
如今自己父王要彻查，保不齐就会将自己揪出来。
她朝徐夫人投去求助目光，希望她能出言阻断此事。
徐夫人脸色亦十分难看，不知如何开口。
谁料柳如烟却是开口了，“那群歹人已然伏诛，怕是无从查起，或许只是见财起意的小蟊贼。”
说完她还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柳曼丽所在的方向。
“算你识相！”
柳曼丽长呼出一口气，心神稳定不少，旋即回瞪一眼。
虽然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但她还是乐得此事就此翻篇，对自己百利无一害。
“此后若是再发生这类事我决不轻饶。”
柳重心将二人暗中较劲看在眼里，自然明了其中一切。
故而出言发出警告的声音。
柳如烟脸上挂着笑容，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这一路上你辛苦了，需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
柳重心一脸宠溺，仿佛什么都能答应。
柳曼丽母女神色微变，生怕她借机提出什么损害自己利益的要求。
“我希望能换上从廊州带来的紫绣罗裙。”
柳如烟声音很小，带着祈求低头摆弄着自己破损的衣服。
柳重心一愣，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个对于一个权倾朝野富可敌国的王爷来说算得了什么？
简直是侮辱。
他没想到自己女儿的要求居然如此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柳曼丽与徐夫人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哭笑不得。
原本以为柳如烟会趁王爷回府，告上自己一状，诉说自己的不公遭遇。
谁料给机会都不敢用。
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个私生子觉悟高得可怕，懂得摆正自己地位。
许久。
柳重心回过神来，意识到什么。
脸上却不再是温和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暴怒。
“廊州柳府过的很差吗，为何你衣服如此破烂？”
柳如烟委屈的摇了摇，不肯再出声似有难言之隐。
见她这副模样，柳重心怒火更甚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何，双眸死死盯着柳曼丽母女。
感受到柳重心愤怒的目光，他们二人总是感到了害怕。
“不关姐姐和大娘的事，这么做也是为了磨砺我。”
柳如烟平复好心情，双手轻轻搭在柳重心手臂上开口解释。
顺便将自己在王府内所遭遇的一切，全盘托出。
洗衣，挑水凡是顾孟州让其做过的脏活累活都说了一遍。
柳曼丽母女二人心头一沉，瞪大了双眼。
一脸怨毒看着柳如烟，合着在这里等着自己。
“放肆！”
还没听完柳如烟的陈述，柳重心早已暴怒。
“从一开始的袭杀，到王府内的折磨，最后还差点被人装到麻袋淹死，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家主吗！”
这些事情单拎出一件对于普通人来说都已是极为不公，更何况还全部集中落在柳如烟身上。
一个王爷的女儿居然遭遇如此待遇，换谁都难以容忍。
他宏大的声音如洪钟隆隆作响。
盛怒之下一拳将身旁座椅捶得粉碎，可怕的威压席卷全场，让人不寒而栗。
大厅内鸦雀无声，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曼丽，这些都是你做的？”
柳重心发出质问，眼底透着寒光。
即使再宠溺柳曼丽此刻也是动了真火。
一桩桩一件件，不断挑战自己的底线。
面对自己父王炯炯目光，柳曼丽努力摇了摇头：“这些都是下人的主意，和我没关系。”
她感到很是委屈。
这些大都是顾孟州让柳如烟做的。
自己并没有下命令，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一个下人能有如此胆子？”
柳重心显然不信，面对柳曼丽的狡辩他声音更重了几分。
柳曼丽被吓得花容失色，眼中有泪花闪动通红了双眼。
见女儿如此模样，徐夫人不再淡定，：“王爷，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怎么能都怪到曼丽头上？”
她干笑一声，缓缓上前为柳重心揉搓肩膀，希望能平息其怒火。
谁料却被推开，“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府中下人的议论声难道也是假的？”
柳重心不买账，在寻找柳如烟的时候，就听到过府中下人有类似的议论声。
如今在苦主口中得到证实，自然不由得他不信了。
徐夫人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这还第一次被训得如此凶，于是掩面抽泣朝里屋跑去。
柳曼丽见自己母亲也无法平息柳重心怒火，心中不由得一紧，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柳如烟静静看着这一切，没有再出声。
“给我回屋好好反省，禁足半个月！”
柳重心大袖一挥冲着柳曼丽喊道。
柳曼丽虽然不服，但还是接受下来。
正欲走出大厅。
下人带来一则消息，让其当场石化。
“王爷不好了，京城流言蜚语四起，说说二小姐被人卖到了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