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算诈骗嘛？
苏民拿着一块挂表在店里比划了半天，吭吭哧哧搞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位置，反而折腾了一头汗，衬衣也从裤腰里抻出来不少，隐约可见腰间一圈细嫩的白肉。
这时，小黄毛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好啊，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苏民一见来人，赶忙从凳子上下来，招呼着。
“我前两天夜里不是路过嘛，当时记得你说这儿可以贷款。”
“啊，对对对，今天有时间过来了解了吗？”
“嗯，说说吧”小黄毛的额头有一点淤青，满脸的怀疑，环视一圈，发现这里跟前几天没什么变化，墙角多了一台常见的饮水机，打印机旁多了几摞a4纸打印的的表格，办公桌上多了些宣传单，每张宣传单上都用订书机订了一张名片，名片上都是苏民的名字。
“那你请坐。”苏民用标准的银行服务手势示意小黄毛坐在墙边的不锈钢排椅上，然后去饮水机接了杯水，走到小黄毛身旁。
“来，先喝口水，咱们慢慢聊。”
小黄毛接过纸杯，正想说些什么，就一脸惊恐地看着苏民一个健步冲向卷帘门，双手拽着门把手，狠狠往下一拉，双脚都离地了。
只听“哐当”一声，卷帘门狠狠砸在了地面上，苏民用脚尖一踢锁头，“咔哒”一下，锁上了。
“窝尼~”小黄毛当场就懵了，水杯一摔，两腿一曲，双臂一抬，摆了个很不标准的拳击架势。
苏民一把按在了小黄毛肩膀上，“兄弟，别急，别急，你听我说，听我说”
“说你个头啊，神经病吧，赶紧把老子放了，￥……&￥……”小黄毛炸了，几乎把这辈子学过的脏话都说了一遍。
苏民也急了，吼道：“闭嘴！你不是要借钱嘛，你要多少？！”
“咨询业务，你关尼的门啊！老子不借了。”
“出了这个门，我看你还能去哪儿借钱！你坐下，好好听我给你说，说完了就放你走！”
小黄毛看着苏民憋的通红的脸，有些怂了，可别把这个神经病惹急了，先稳住他再说。
“行，我听你说，你先把我撒开。”
见小黄毛妥协，苏民松了一口气，正了正眼镜，搬了个椅子坐在小黄毛的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缓声说道：“我的介绍可能会有点长，请你先不要打断我，讲完之后有什么问题，再问我。”
小黄毛点点头。
“这里是如意银行，是由我创办的银行，我是苏民。”
“如意银行做的业务跟其他银行一样，只要开通账户，就可以存钱借钱，也有理财、保险、信用卡。”
“但是如意银行也有跟其他银行不一样的地方，这也是我会把你锁起来的原因。相信我，如果你想借钱，只有我才能帮你。说吧，你想借多少？”
小黄毛此时无语至极，越看眼前的男人越觉得他是个神经病，要不是他身上还欠着网贷，这会儿又急用钱，他才不会来这里碰运气。
“借100万。”小黄毛没好气地随意说了一个自己觉得很大的数字，就当逗傻子玩了。
“100万？那你愿意拿什么抵押？抵押物不同，利息也不一样哦。”苏民说话的底气有点虚了，只能硬着头皮，按流程往下说。
“抵押？我有东西抵押的话，还来这干嘛？办不了就算了，让我走。”
苏民又一把把小黄毛按住，压低声音在小黄毛的耳边说：“谁说你没有抵押物了，这就是如意银行跟其他银行最大的不同。”
“如意银行，随你心意。只要是人身上的东西，我们这儿都可以抵押。包括你的器官、记忆、情绪等等的一切，都有不同的价值。”
耶斯！终于说出来了，不知道刚才说话的声音性感不性感，我可是刻意压低声线，用的气泡音，哎嘿嘿~。苏民一脸的沉醉，好像快要融化了。
而此时，小黄毛的表情好像是快要裂开了，嘴巴无声的变换着形状，绝大多数中国人应该都能看懂这些形状的含义：沙币八~
房间里一阵尴尬的寂静，十秒后，只见小黄毛一把甩开苏民，蹭地蹦了起来，冲向门口，双手用力狂拍卷帘门，一边拍一边狂叫着：“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这有个疯子啊！！！！”
苏民脸都白了，一把抱住小黄毛，就往里面拽，边拽边说：“别喊了，别喊了，我先给你钱、先给你钱！”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来人啊！！！！呜呜呜~”
“五万！我给你五万！现在就给！！”苏民彻底急了，一手揽着小黄毛的腰，一手死死地捂着他的嘴，给小黄毛来了个强行闭麦。
“呜呜呜呜~！！”小黄毛还在挣扎着，但是力度明显小了许多。
“五万，三个月，白用，不要利息！现在就给你转账！”苏民拿出了杀手锏，“同意的话，就别喊了。”
小黄毛眨巴了几下眼睛，微微点了点头。苏民这才缓缓放开了手。
“你说的，都是真的？那需要我抵押啥？”小黄毛到底还是心动了，将信将疑地问道。
苏民弯着腰，一只手扶着膝盖，一只手指着打印机旁边摞表格，大口喘着气说：“那儿有三份表，先填一下。”
“内容很简单，填完之后，签字按手印。抵押物的话，我帮你选吧，选好之后，你确认一下就行。”
小黄毛拿了三张表格一看，再一次无语了，表格一共有三张，分别是《如意银行开户申请表》《如意银行借款申请表》《如意银行抵押确认单》，上面的内容确实很简单。
《开户申请表》上只有五个需要填写的内容：开户人姓名、年龄、开户人直系亲属姓名、开户人出生地、开户人生日（农历）。
《借款申请表》上的内容是：本人（）自愿以年化（）的利息借款（）元，借款时间由（）年（）月（）日至（）年（）月（）日，借款人签字（）
《抵押确认单》上的内容是：本人（）自愿以（）作为借款抵押物，如果未能及时归还欠款，抵押物任由如意银行处置，借款人确认签字（）
小黄毛咬了咬牙，心一横，还是填了起来。
苏民趁这档口，整理了一下衣服，耳朵贴在卷帘门上，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看有没有人过来看热闹什么的。然后走到了小黄毛的身边，接过填好的表格。
《如意银行开户申请表》
开户人姓名：白勇
年龄：19岁
开户人直系亲属姓名：白建国
开户人出生地：连城
开户人生日（农历）：四月二十二
其余两张表，只写了名字。
“借款5万，零利息，期限三个月，也就是到明年1月16号。抵押物的话”苏民摸了摸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
“你女朋友多不多，都长得怎么样？”
“多，美。哎？你问这个干嘛”白勇没好气地说。
“那就用你的记忆抵押吧，跟所有女朋友交往的记忆。”苏民一脸坏笑。
“行啊”白勇满不在乎地在几张表格上按了手印，随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指。“签好了，钱呢？”
“等一下，马上！”苏民把签好的表格放在打印机里，点了一下自动打印，就进了后屋。
白勇继续无聊的打量着这个略显狭小的房间，看到办公桌后面的粉色小猪挂表，又又又一次感觉无言以对，这时听见后屋隐约传来苏民的声音。声音很低，白勇凑了过去，耳朵贴在了装修板上偷听。
“四斤哥，再借我3100，年前肯定还你，你放心，你放心。哎，好嘞，对，还是那个卡。”
白勇此时然生出了一丝丝的愧疚感，苏民都已经这么可怜了，我还能要他的钱？
苏民挂断电话，推门走了出来，脸上又挂上了职业微笑，一边把复印好的资料收好放柜子里，一边对白勇说：“稍等一下，马上到账。”
只听“叮咚一声”，苏民随即掏出手机，眉开眼笑地操作了起来。
十分钟后。
白勇一脸吃大粉的表情，跨坐在助力小摩托上吸着烟，看着手机银行上显示的余额50000元，一阵纠结。
“踏抹的，我这应该不算是诈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