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秘密会面
司凤擎望着杯中的浮末，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说：“这件事若和他有关，无论他是谁，什么身份，叛国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这件事急不得，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露出狐狸尾巴的，其他的那些不过是附着他生长的枝桠，剪了便是。”
冷廷天一惊，连忙说：“这个时候动手，怕是会招来横祸。”
司凤擎望着他，觉得他这话带点好笑：“迟做还是早做，这祸怕是横竖躲不过去了，只不过看看谁的本事大，能够保全自身罢了。”
冷廷天看他这副淡定的样子心想：这普天之下怕是没人能比你更能保全自身了。
“王爷此番回京怕不不仅仅因为这件事吧。”冷廷天试探的问。
司凤擎望了他一眼说，那一眼的意思是，果然还是老狐狸：“不错，在本王与瑶疆国的一战过程中，发现粮草被人动了手脚，战马死了三成还多，经过调查，发现里面有大量的蛇蝎草，那次战役险些死伤惨重。”
冷廷天一惊：“此事为何这件事竟从未听闻，陛下也不知吗？”
司凤擎摇了摇头：“此事是密奏给陛下，如今朝中也就我等三人知晓。”
“蛇蝎草据臣所知是瑶疆国内才有的剧毒之物，而且极其稀有，为何会出现在粮草中，以王爷的谨慎不该中计。”冷廷天思索片刻后说。
“是，确为瑶疆国内所有，所以你还想不明白吗？”司凤擎看着冷廷天说。
冷廷天点点头。
“除了刺客，还有一件事，关于之前永州的皇家盐矿数千吨的盐在运输途中竟不翼而飞，顾大人和臣率领检查司的人前去查看，竟什么也没发现，甚至连只有从永州盐矿运往京都路上的一半车辙，对方只留下了运输车，但是盐的去向一点线索也没有，也不知是通过什么方式运走的，在场除了被杀的押运士兵，还发现了一些鞋印，鞋印的花纹并不是市面上流通的，也不属于盐矿的士兵。”冷廷天低声对司凤擎说。
“鞋印？不会是你们的鞋印混入其中去查看的时候留下的？”司凤擎问。
“这点我可以肯定不是，王爷您知道，像检查司之类的重要部门服饰和鞋哪怕配饰都是由广储司统一定制，且会根据部门特点特别设计，臣特地拓了所有的鞋印让顾大人和在场之人比对，除了检查司的剩下的鞋底花纹皆是统一的，由此可以推断是同一批人。”冷廷天皱着眉对司凤擎说。
“可有查到出处？”司凤擎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来自北疆，是北疆国骑兵铁骑特有。”冷廷天又说：“这北疆国和瑶疆国可以说是血脉相连，如果说几千吨的白盐北疆国自己吞了怕瑶疆王也不肯答应。”
“呵，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所以你是预感到什么了？”司凤擎拿出冷廷天给他的字条。
冷廷天叹了口气说：“从当初的惠城灾荒到如今的永州盐矿事件，盐矿乃是国之重本，粮草兵马都得靠盐矿养着，若是有心人想使大齐动乱，从盐矿下手是最快的途径了，臣去暗中调查怕是早就成了对方的绊脚石了，前几年小女去慈云寺上香遭遇埋伏，我有预感，这便是一个警告。”
“这样是怕是不值这些吧。”
“还有一些事我还未查明，等查明了再与王爷说吧，其他的暂且不提了，虽然对方还未真的动了杀意，但怕也快了。”冷廷天看着屋外漫天飞雪怅然。
未了又说：“其实我死倒也没什么，到现在该经历的也经历了，只是放不下我的夫人和女儿，所以还望王爷说话算话，若护不得她二人周全，也请护得我女儿，这也是我夫人的请求。”
司凤擎点了点头正色道：“我允你。”
冷廷天起身告辞说：“一切拜托王爷。”后便转身离去。
司凤擎看着冷廷天的腰背已有微微弯曲，鬓间也生出了少许白发，鹅毛大雪落在发间，暗色大裘被寒风吹起，背影像似告别一般。
司凤擎拿起早已冷却的茶一饮而尽，涩意从舌尖蔓延。
庄园的走廊中，一席红衣红斗篷的十六七岁的少女缓缓走来，穿过了走廊来到屋内对司凤擎说：“主子，您找我。”
司凤擎对红衣女子轻声说：“红漪，你去办一件事。”
红漪吃惊：主子居然要我去保护一名女子，他和她什么关系啊。
司凤擎看着红漪脸上写着“八卦”两个字就头疼，这丫头从小就是个好事精，要是被她知道什么八卦，不出一会儿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会知道了。
红漪看着自家主子盯着自个连忙摆出正经样子。
“这件事关系重大，这个女子等本王见到她时必须要安然无恙，你和青碧一起去。”司凤擎说。
“啧，我一个人就够了，让青碧姐姐歇着就行，主子你是不信我的办事能力吗，真让人伤心啊。”红漪佯作流泪。
司凤擎一个眼刀飞过去对面便立马噤了声，连忙就跑了。
半个时辰后高风高宇一起进入屋内对坐着独自一人下棋的司凤擎行礼说：“王爷，我们回来了。”
司凤擎头也没抬：”如何了？”
高宇回道：“在高风驾车送太师回府的过程中卑职发现有几人尾随，对方武功不低，蒙着脸，配着的兵器像一把弯刀，等送太师回府后几人便准备撤离，本来卑职想跟上去看看他们要去那里，不过对方很谨慎，卑职怕打草惊蛇便没继续跟。”
“可看清是什么弯刀，出处是哪里？”司凤擎问。
“具体的不曾看清，只看到刀柄上刻有的花纹像是哪里的图腾，卑职凭着印象画了个大概。”高宇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过去。
司凤擎接过来看了看后递回去：“去查，查到了再来告诉本王。”
高宇答：“是。”
然后看着高风说：“送人回去的时候可有让对方看见脸？”
高风连忙摆手：“王爷放心，绝对没有，卑职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站在我娘面前都未必认得出，更别说他们了。”
高宇暗暗拧了他的腰示意他别没大没小，不想这二愣子竟直接说了出来：“哎哟，你干嘛捏我，挺疼啊。”
高宇的冰山脸被他气的都出现裂纹了。
司凤擎冲着二人摆手：“下去下去，看着闹心。”
高风委屈的“噢”一声两人便退下了。
二人走远了还能听到高风追着问：说啊，刚才干嘛捏我，我又说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