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认识小美女的。”吴思雨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什么小美女。”
“就江慈啊，”吴思雨拍拍何野的肩膀，一脸的神神秘秘，“今早是她放的钱，她好漂亮。”
白白净净一张小脸，安静时微抿着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小扇子似的睫毛浅浅耷着，显得少女慵懒随性。
以吴思雨阅历来看，江慈是偏向清纯风的小美女。
何野蹙眉捏着手里的钱，不得不回忆起以前，凝神想了一阵儿，他猜测应该是以前帮江慈交的练习册钱。
她记性还真是好。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在见面的第二天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来还钱。
“给你了。”何野眼底闪过嘲讽，随手把钱往吴思雨桌子上一丢，几个硬币哗一声滚下桌子。
“你这么大方？”吴思雨吓了一跳，弯腰捡起那几个硬币。
何野垂眸坐下，把桌子整理了一番，又熟练地准备趴下。
“你先别睡，你告诉我为什么江慈要给你钱。”
“你们俩以前认识吗。”
不论吴思雨怎么问，何野一概不理会。
即将窥探一场秘密的激动心情令吴思雨抓心挠肺的难受。
他是初二才认识何野，上半学期何野挺默默无闻的一个人，自从参加校队赢了一场篮球赛后，何野的人气直线上升，时常能收到情书、零食，都被她大方分享给同学了。
没想到到了高中的才第二天，这人的女生缘竟然又开始了。
虽然何野把钱给了自己，但也是变相地把钱收下了。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更让吴思雨好奇了。
课间江慈到教室前去接水，吴思雨瞅准机会，拿着杯子走到了江慈身边，“那个，何野不收，他把钱给我了。”
他打量江慈的反应，结果她只是往旁边挪了一步，远离了他一点，没什么表情地盯着饮水机里升腾的气泡。
“他给你就是你的了。”
哟嚯，好大方。
“你欠他钱？你们之前认识？”吴思雨继续试探。
江慈看了一眼莫名其妙自来熟的吴思雨，拧紧瓶盖回到了座位。
好高冷。
吴思雨咋舌。
倒是高雅进来看到吴思雨谄媚兮兮的样子，白了他一眼，“吴思雨，人家跟你熟吗？”
“关你什么事。”
“谁让你碍我眼。”
两人互相吵了几句嘴才分开。
“你别理他，吴思雨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高雅提醒江慈。
江慈笑笑不说话。
开学第一节课是数学，江慈数学是弱项，上课听得很认真。
早上第二节课后是做操时间，体育老师站在主席台教动作要领。班主任站在班级后巡视。
班级分为两队，一男一女，江慈和吴思雨正好相邻。
“嗨，江慈。”吴思雨这人不是一般的自来熟。
江慈点了下头，又去看台上老师的动作。
“你以前是哪个中学的？”
“联中。”
“联中是哪个中学，我怎么没听说过。”吴思雨皱眉思索附近几所初中的名字。
江慈没理他，跟着老师做了个踢腿动作。
“那你住哪里？”
江慈终于转脸看吴思雨了，“吴思雨同学，我和你还不熟。”言下之意，就是让他离得远一点。
“哇，你怎么这么不友爱。”吴思雨极其夸张地捂着心脏，“江慈，你把我伤到了。”
江慈无语，转脸要和他理论，余光瞥到何野看过来的目光，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咬咬唇，继续看台上的老师。
课间操后，从洗手间回来的江慈被一个女生拽住，“同学，你能帮我把这瓶水交给何野吗？”
虽然换了一身衣服，江慈还是很快认出了这个女生正是昨晚来等何野的人。女孩子一双明媚的眼睛，笑时有光溢出来，很漂亮。
这就是高雅口中的，他的女朋友吗？
“我……”面对对方期待的双眼，江慈陷入为难，“我不认识他。”
话一出口，江慈自己都愣住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下意识就撒了谎。
“哎呀，何野很好认，他就是你们班最帅的那个。”余姗姗笑得很不好意思。
少女怀春的模样，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
江慈只得问，“你叫什么名字，我给他说。”
“你不用问，他知道我是谁。”那种不自知的娇纵，不用言明的默契让江慈一阵静默。
最终，江慈握着那瓶水，看向何野的位置，座位空着，他没回来。
同桌吴思雨也不在。
快步走到教室第五排，她把水放在了何野的座位上。
想着要不要找身边人交代一下是谁送的水，四处看有没有认识的人时，正碰到何野从后门进来。
一瞬间，江慈僵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何野显然也看得到她，他沉着眉，眼神锐利，大步走来。
窄小的走廊，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的袖子扫到了江慈的肩膀。
余光瞥到他微抿的唇角，江慈有些惊慌，“我是……”她想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
“砰”一声，何野拿到桌上的那瓶水，扬手丢到了垃圾桶。
空中滑过一个很漂亮的、绝情的抛物线。
动静很大，惊得周围人回头看，只看到呆立的江慈，和一脸冷漠的何野。
他很不给面子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留给众人视线是后脑勺。
迎上周围探究的目光，一时间，似乎回到了六年级时的梦魇。
江慈脸白了一瞬，没想起来要解释，仓惶回到了自己座位。
回到座位的江慈还魂不守舍。
他以为水是自己送的，所以才扔的吧。
他似乎比想象中更讨厌自己。
江慈咬着唇，深深低下了头。
目睹一切的高雅，看江慈这么难堪，当即站起来就要找人理论。
“算了，别惹事了。”江慈苦笑着拉住她，“误会一场，不值得。”
“江慈，你不能这么息事宁人，你看他什么态度啊，拽的二百五似的。”高雅义愤填膺，愤怒地拍着桌子。
“算了，”江慈没什么力气地摇头，“大不了以后他的事我躲着就行了。”
放学后，余姗姗和白明浩照例等何野一起放学，他们三人都是走读生。
出了校门，余姗姗问何野，“今天我给你送的水看见了吗？”
“你送的水？”
“是啊，难不成还有别的女生给你送水。”余姗姗变了脸色，凶巴巴地瞪了何野一眼。
何野指尖揉着眉头，一股躁郁涌上心头，“你以后别给我送水了，我缺你那点水吗。”
他的语气很不善。
余姗姗委屈地撇嘴，“你干嘛那么凶，真是好心没好报。”
白明浩眼观鼻鼻观口，对两人的争执不发表任何意见。
“你这两天怎么了，动不动就发脾气。”白明浩还是问了一句。
“没什么。”可想到白天江慈无措的模样，何野又情不自禁“啧”了一声。
他是真的烦。
何野挥手招了辆出租车，对两人说，“你们先走吧。”
“你不回家了？”余姗姗不解。
何野没说话，直接跳上了出租车走了。
白明浩看着一脸郁闷的余姗姗，叹了一口气，“你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了，何野又不喜欢你，上赶着做什么。”
“那也没见他喜欢别人，”余姗姗自有自己一套逻辑在，“我总还是会有机会的。”
白明浩双手一摊，“行，你爱干嘛干嘛。”
接下来半个月江慈和何野没有任何交集，那天送水的事班里隐隐有人说江慈喜欢何野，高雅苦口婆心地把那天的事解释了一遍又一遍。
大家了解事情的原委后，都觉得何野未免太不近人情。
半个月后江慈放假回家。
吴念真最近又和赵芳通了一次电话，知道两人又在一个学校后，很是高兴。
“在学校里你见过何野吗？”吴念真问。
江慈举着筷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吴念真又继续说，“我给你芳姨带了花生，你这次回去带给她。”
“他们难道还缺花生吃吗？”江慈并不想领这份差事。
“要花钱买啊，市里东西多贵啊，而且这也是我们的心意。”吴念真怪女儿不懂事，她低头牢牢把装花生口袋扎了个结。
“可我都不知道何野在哪个班，”江慈反复戳着米饭，“我怎么给他？”
她撒了谎，很心虚。
“你芳姨说他在七班，”吴念真忽然想起来，“你不是也在七班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小慈我可得说你，以前你小、不懂事，闹矛盾也理解，现在都是大人了，做事还这么小家子气，老揪着过去的事不放有什么用。”吴念真数豆子似的说了江慈一顿。
“这话你不应该对着我说。”江慈小声嘟囔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带给何野的。”江慈只能妥协，她郁闷地端着碗筷离开。
吃完饭她就去房间做作业，几道解方程的题她频频算错，盯着台灯的圆形的开关按钮，她叹了口气，终于把手机拿出来。
又点开了何野的头像，犹豫许久打下一句话。
我妈要送花生给芳姨，我要怎么给你。
反复看了几遍，觉得没有问题后，江慈发了出去。
之后，她就锁上手机，继续做题了。
十一点半，她做完了整套题目，又看了一期chinadaily，整理了生词，才把手机解锁。
手机显示10：37分时，何野发来了一条消息。
送到御水湾a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