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嫡女风华】姜若瑶44（完）
姜若瑶一脚就踢翻了柳文才，定定的看着季淑然，压低了声音:“母亲，您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吧！”
姜老夫人没有管母女两人之间的对峙，带着受伤的姜梨就离开了，她的伤口需要尽快包扎。
“淑然……”
即便已经倒在了地上，柳文才还是满眼都是季淑然，手也用力伸向她。
还真是个痴情种子啊！
姜若瑶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又放回了母亲身上。
相较而言，季淑然就要理智许多，虽然对男人也有心疼，但还不至于，为他放弃一切。
一个眼神，孙妈妈就已经拿着棍子上前，把人利落打晕了。给他灌上一碗会遗忘记忆的药汤之后，季淑然就转过了身子。
“孙妈妈，给他一笔银子，远远的把人送走吧！”
“母亲明智。”
姜若瑶全程只是默默看着，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却让季淑然觉得，心底发寒。
处理掉柳文才之后，她就看向了女儿。
“若瑶，我……”
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因为各种原因，她确实利用过女儿多次，甚至伤害了她的身体。
“母亲是想道歉吗？可现在已经太晚了。念在你是我母亲，有生养之恩，平日里对我也很好，从前利用我的事，我不会追究。只是往后，希望你能够三思而后行，做好一个母亲，我的大度，不会再有第二次。”
姜若瑶说完，就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将欲言又止的季淑然留在了身后。她需要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找姜梨谈谈。
第二天一早，姜若瑶就带着红香过去“探望”。看到她过来的，姜梨目光复杂。
“姜梨，我今天过来，是有事要与你商议。”
“怎么不喊二姐了？所以从前种种，都是在骗我吗？”
姜梨有些凄凉的笑着，声声质问。她也不想这么狼狈的，可是心里已经把姜若瑶当做妹妹看待，甚至因为她，屡屡推迟对季淑然的报复，最后对方却给了她重重一击。
“你没有立场质问我，我没有害过你，甚至我还帮了你很多，问心无愧。只是在母亲这件事上，你我立场注定相悖，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伤害她。”
“季淑然害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她从前陷害姜梨进入贞女堂的事，我不能不追究。”
“果然，你不是姜梨，你是沈学士的亡妻薛芳菲。”
“这件事情，很多人都开始怀疑了，就算你猜出来了又如何，我根本不怕。季淑然犯下的错，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那就要看二姐的本事了，不过你若是对母亲下手，身份肯定会提前暴露出去。”
说完，姜若瑶还贴心的给她掖了掖被角，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薛芳菲眼中的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她胡乱的擦了擦，用力抬起头。
姜若瑶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原来这场姐妹情深的戏码，从始至终陷进去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主院，季淑然望着窗外飘零的落叶，重重叹了一口气。
“孙妈妈，你说若瑶是不是对我这个母亲很失望？”
孙妈妈心里也是这么觉得，三娘子只怕被夫人伤透了心，不愿再敞开心扉。
可她的心是偏向夫人的，便只能柔声相劝。
“母女连心，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三娘子也只是一时伤了心，只要夫人愿意真心对她好，慢慢的，母女感情一定能修复的。”
“你说得对，我不能在这伤春悲秋，我要去对若瑶好，我要让她看到我改过自新的诚意。”
此后，姜若瑶的院子各种珍宝更加不缺。季淑然更会时不时的亲自过去看看她，抽空给她做吃食。
这样被真心宠爱的感觉，也不赖。
姜元柏捞出薛怀远之后，顺便把现任县令冯裕堂也给查办了，然后带着两人一起上京。
冯裕堂为了逃避罪责，还一心想要贿赂，最后姜元柏嫌烦，直接让人堵了他的嘴。
谁都不能阻止他早点回京，去圣上面前邀功，狠狠压李仲南一头。
薛怀远被带到朝堂上之后，他儿子薛昭也被带了过来。还有姜梨，只是姜梨是主动前往的，她的身份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唯有薛芳菲还活着，才能更好的揭露沈家和长公主勾结的罪行。
只是这欺君之罪，她终究还是逃不掉。不过能看到父亲和弟弟安好，她死而无憾。
若是薛芳菲不主动站出来，姜元柏为了家族名声，也不会揭露她，会让她继续当自己的二女儿。只可惜，她选了最蠢的一条路，让自己也失去了一个可以用来联姻的工具。
当所有人都摆到明面上之后，事情就好查了许多。更何况，萧蘅也已经回来，洪孝帝也有了一个得力助手。
甚至，长公主的罪行，还远远不止逼迫沈家杀害薛芳菲，给薛家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痛下杀手。
她与成王和李仲南勾结在一起，意图谋反之事，也都被翻了出来，公诸于众。
成王的罪行，也同样不止谋反这一桩，当初是因为他的坑害，萧蘅的父亲萧暝寒才会战败，让大燕陷入困境，不得不屈辱求和。
强加在萧家身上的骂名，都被尽数洗净。
成王藏于近郊的军队都被萧蘅找到，一网打尽，人证物证俱全，他们说什么也逃脱不了罪责。
成王一家、长公主还有李家，都被洪孝帝派人用铁血手段清算，斩草除根。
菜市场的血流了三日，冲都冲不干净。
这样或许有些残忍，但也是他们罪有应得，就算日后会被言官诟病，洪孝帝也不后悔用这样的手段，震慑朝堂。
至于沈家，则是判了流放岭南之刑。他们没有参与谋反，也算是被迫卷入。但对于薛家的迫害，却是实打实的。
沈玉容在被判刑当日，就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这次，薛芳菲心中没有一点波动，沈玉容如何选，都与她无关。
没了他的保护，沈夫人母女的流放之途，只会更加凄惨。她们永远失去了重新回来的机会，只能在无尽的劳作和苦寒中度过，还要日日忍受别人的欺辱，可谓是生不如死。
最后还剩没处置的，只有薛芳菲。她抱着必死的决心，说出了自己顶替姜梨的缘由，以及季淑然曾经以身陷害姜梨，把她送进贞女堂之事，希望圣上金口玉言，可以帮姜梨洗刷冤屈。
但这是家事，洪孝帝不好插手，只能把锅甩给了姜元柏，让他好好处理。
临到了还没捅出家宅不宁的事，他面上无光，心中对于薛芳菲，就多了几分恨意。不过好在，叶珍珍的真正死因没有被她查出来。自己对淑然，只需要小惩大诫，堵住旁人的口就行。
况且她就要死了，到时候自己也能出出心中的一口恶气。
姜元柏目光冷冽，但薛芳菲一个将死之人，自然不怕。
但没想到，最后洪孝帝没有治薛芳菲的欺君之罪，叶世杰主动站出来替她求情，愿意分担罪责，同生共死。
皇帝不想杀了叶世杰这个可造之材，但天威也不可冒犯。最后折中了一下，把叶世杰贬去怀乡当县令，又打了薛芳菲一顿板子，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对两人来说，已经是从轻发落，自然对洪孝帝感恩戴德。
经此一事，薛芳菲和叶世杰之间的感情也突飞猛进，回怀乡后不久就定了亲。
回去之前，她给桐儿赎了身，让她也能为自己活一回。桐儿跟着她一起去了怀乡，在街上做了点小生意，过上了手有余钱、闲适小富的梦想生活。
但京中最热闹的一件事，还是肃国公萧蘅和相国嫡女姜若瑶成婚，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皇帝都添妆了两台，还带着丽妃，亲自前往国公府参加，沾沾喜气。
帝妃两人离开后，萧蘅简单招待过宾客，便脚底开溜。留下陆玑和文纪拦着想要起哄的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主子还真是见色忘义！
虽然心里吐槽，但两人还是尽心尽力拦着，不让他们过去打扰。这可是主子期待了好久的，洞房花烛夜。
“阿瑶，我终于把你娶回来了……”
萧蘅轻轻抚摸着姜若瑶的脸颊，目露痴迷。
“好饿！”
姜若瑶直接没管他，先去拿糕点填饱肚子。萧蘅耐心等她吃饱，又哄着人喝下了交杯酒，这才暴露本性，直接把她压在了床上。
“你你你……”
小姑娘似乎有点紧张，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不过没关系，他做过功课。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安歇吧！”
说完，没等她说话，萧蘅就迫不及待的覆上那红唇，辗转厮磨。
不多时，精致的木床就有节奏的摇晃起来，间或伴随着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月亮都被掩盖在了云层之后，不敢探出头来。
……
后半夜，陆玑和文纪坐在房顶上，对酒当歌。
文纪猛喝了一口酒，突然开口:“陆玑，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陆玑脸上没什么表情。
“待在主子身边。”当然，也陪在你身边。
“巧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想一直待在主子身边，也想一直待在你身边。到时候，主子和夫人成双成对的，咱俩也能互相有个慰藉。对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想到这一点，文纪就瞪圆了眼睛。
“不会，这样也不错。”
陆玑回答得很快，向来淡漠的面容上，也染上了些许笑意。
傻子，我只会高兴！
余生，肃国公再没有其他愿望，只愿国泰民安、娇妻在怀、儿女绕膝。
这样的愿望不难实现，姜若瑶得知后，抿唇笑了笑。
念在他对自己很好，就稍稍满足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