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魔斗会(三)
乔纾禾点头称是。
女修直将她往内院里带,接连破掉数个禁制后,七拐八绕地入了一重兵把守的院子。
乔纾禾咂舌,这样的阵仗,应该是个极为重要的人物。
待走近后,门口的守卫竟是个金丹期魔修?!!
金丹期魔修生病,要用金丹期魔修来守门??这个病人看来非富即贵啊。
心中美滋滋地打算,将他这半个月照顾好了,再求城主派个金丹修士一同去什刹峰采集草药应不是什么难事,或是那城主一高兴,兴许直接将草给她了。
金丹魔修见是玉尺夫人领来的,没有过多为难便放行了,一踏入院内,数道神识洗礼在她身上,大多暗含金丹威能,甚至还有一道含了元婴法威。
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要动用如此多金丹修士,甚至还有元婴大能?
毛球悄咪咪在丹田中传音道:“乔纾禾,这里有股熟悉的味道,我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你的意思是,这里有熟人?”
“嗯嗯。”
乔纾禾有些心惊肉跳,熟人嘛若是寻常人还好,若是仇人,类似以兰积云为首,貌似就坏事了啊?
提心吊胆地入踏入房中,门口守了两个侍女。
玉尺夫人侯在门口,那两位侍女将乔纾禾引进去,布置极为豪华,但有一股沉闷的病气。
步入大卧室内,掀开床帐,一张俊美而苍白的脸浮现在乔纾禾面前,双目紧闭,不似先前威风凛凛的模样,看着极为脆弱。
乔纾禾只第一眼,额角微不可闻地跳了跳。这是什么见鬼的缘分啊?!
她真的很想知道,兰积寒怎么会在这里?!!!?
另外两名侍女没注意到乔纾禾古怪的面部表情,自顾自说道:“这是城主的贵客,似是中了毒。”
乔纾禾点点头。
那两名侍女又道:“现在这位大人喝了药,昏迷过去了。你的工作就是每日煎药,帮大人按时按点喝药,定期查看伤口变化,等神医请来要细细说给神医听呢!”
乔纾禾心里奇怪,先前不是说不让近身,那她玩怎么查看伤口?要远远地看么?
还未待想清楚,一道神识又朝自己而来,其间带着一道元婴威压。
乔纾禾霎时被狠狠压制,趴在地上。
另外两名侍女神色如常,静静地站在原地。
丫的?这里还藏着一个元婴大能。
而且这威压貌似只针对自己释放。
一道威严的声音出现在乔纾禾识海里“丫头,你可得把他照顾好了,若出了什么差池,可别怪老夫心狠手辣,定将你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
乔纾禾咬牙回道:“是。”
那大能才撤了这股威压,乔纾禾慢慢爬起来,心知此男是想给自己一个警告,也并无完全释放,否则自己一个炼气期的小蝼蚁,早就升天了。
那两名侍女又将帘子放下,乔纾禾心里有些失望,她想看看兰积寒,这几年的积累让她虽不比华佗在世,但比寻常人等更快看出些门道。
只是初来乍到,尚不熟悉,若是此时冒失替兰积寒探看,怕是要被梁上那位当作不怀好意之人直接掀飞出去。
罢了,来日方长,总有机会。
一名侍女又给乔纾禾拿来一包药,让她拿去小院里的茶房煎了。
乔纾禾心里更纳闷了,按理说兰积寒乃是魔界第一高手,还是元婴后期接近大圆满境界,能伤他的人只有兰广轻才是,但兰广轻一直坐镇魔宫,此伤
乔纾禾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霁月风光的脸。
修士养伤一般是打坐,使灵气游走周身修补伤势,很少服用外药,而外药则以丹药居多。
但如今,兰积寒用的是煎药,那就说明如今市面上的丹药无法救治他,只得自行配药煎服,甚至没有制成丹药的机会,那就说明此伤凶险,不能耽搁,且极为棘手。
趁着烧水的瞬间,又将药包中的药材一一翻出来辨认,竟都是一些护住灵脉的药。
是经脉受伤了么?
将药煎好,刚倒至碗里,其中一女子匆匆进来。
“快些,大人醒了,赶紧将药端进去。”
“好好好。”乔纾禾麻利将药放在托盘上,朝着正房而去。
帘帐仍是放下的,那两名侍女见乔纾禾入内后便忙忙将门关上了,仿佛里面有瘟疫。
乔纾禾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走近那封闭的拨步床。
还未摸到床边,一道冷硬的声音传来:“滚!”
声音虽然熟悉,先前那股威慑已然因为疾病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无力。
若说先前的兰积寒是雄狮,那现在的兰积寒便是一只纸老虎。
乔纾禾一丝惧意都无,口中只道:“大人,该喝药了。”
帐内的人似是一愣,复大力掀开帘子,乔纾禾直对上一双犀利的紫眸。
兰积寒坐在床上,一手扣着被上的流苏,墨发松松散落,彷若一池春水,面倦怠苍白,唇无一丝血色。
乔纾禾看到敞开的衣襟里,一道金色繁复的纹蔓延而下。乍一看,像是中了某种毒衍生的毒纹。
&34;你怎么会在这里?&34;兰积寒问,比方才低了两个调门。
“说来话长。”乔纾禾将托盘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将药碗端过去,淡淡道“大人,该喝药了。”
兰积寒闻到药味便皱眉,动也没动。
“让大人喝下去。”元婴修士发号施令。
乔纾禾听到传音,微不可闻叹了口气,当即又将碗朝前递了递,“把这药吃了罢,身体才能好得快些呢。”
兰积寒仍旧一动不动。
熊孩子!认命般地舀了一勺,递在嘴边,“好歹吃点罢。”
她本来以为兰积寒肯定不配合,没成想,竟然乖乖张嘴吃了。
乔纾禾只得一勺一勺将药喂进嘴里,直至碗空,两人都没说一句话。
“给大人看看伤。”那元婴修士又道。
乔纾禾硬着头皮:“让我看看你的伤。”
“你会医?”
乔纾禾挑眉:“那当然,不然我咋将经脉治好呢?”
兰积寒没有回话,不大的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乔纾禾瞪眼看着兰积寒,后者则怔怔地看向床帐,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以前见他皆是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模样,第一次见此男这样脆弱迷茫。
半晌,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搭上衣带,轻轻一扯,衣服簌簌滑至腰间,视线也随之挪到乔纾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