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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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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老道和乔纾禾在南珠的照顾下吃了饭,乔纾禾躺在绵软的床上上眯着眼。

    廊道里传来脚步声。

    穆滢扭着细腰,风情万种地来了。

    进来,便看到乔纾禾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银牙一咬。

    “你也没几天舒服了。”穆滢轻蔑道,“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日子吧。”

    乔纾禾闭目道:“穆大圣女专程来通知我这个?真是荣幸之至,我知道了,你去罢。”

    心说,这穆滢真是纯纯脑子有病,她被关在牢里,也不知道惹到了她哪根筋,突然跟她说这个。

    穆滢一脑门子火气涌上来。

    真昭前几天杀来她洞府,二话不说甩了她三四个巴掌。

    她是元婴初期修为,真昭已经是元婴中期,并不敢十分发作。只忍着耻,含恨收下这份生生的屈辱。

    后来她去找少主评理,少主并不过多关心,只是安抚几句敷衍了事,并将真昭派去人界收尾。

    这样重要的任务派真昭前去,前几日的事情少主并未有十分放在心上。

    穆滢本就是极在乎脸面的人,心下委屈至极,复又十分恼怒。

    打坐修炼时忍咽不下这口气,如一团火在心中四处翻滚,无处发泄。

    忽而便牵连到了牢里的乔纾禾身上。

    她想出手灭了这个已经变成筑基小蝼蚁的女人,以平复被真昭侮辱之耻。但又想起少主的话,伸出的指尖却是迟疑了。

    她冷笑道:“我今日是告诉你一桩喜事,三日后,少主要腾出手亲自提审你,这两天好吃好喝的多吃些罢,等以后成了孤魂野鬼想吃怕是也吃不到了。”

    “多谢穆大圣女关心,我成不成孤魂野鬼,也不是你穆大圣女说了算。我若是三日后必死,你也不会巴巴跑来告诉我这些。”乔纾禾淡淡道。她一开始便察觉到穆滢似乎恨自己恨得要死,但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想来因是有兰积寒的关系在,所以十分忌惮。

    “阮笙,百年不见,你这张小嘴还是那么伶俐。只是不知道,三日后你还能不能如今天这般与我讲话。”

    “这就不劳穆圣女费心了。”乔纾禾似笑非笑。

    南珠在此时匆匆赶来,一来便看到穆滢手中凝起的法光。

    心中一惊,想起真昭临走时交代的话,直冲上去挡在乔纾禾前面。

    冷声道:“穆圣女三思,少主已然发话,你要违抗少主之命吗?”

    穆滢早就歇了教训乔纾禾的心思,但被真昭这样一说,心中的火气又浮上来,知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复又看南珠一回,又将目光移向她身后的乔纾禾。

    乔纾禾目若朗星,直直与其对视。

    穆滢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南珠抚着心口,显见是心有余悸。

    转身看向乔纾禾:“阮圣女,你没事吧?”

    乔纾禾已然向南珠走来,抓着栏杆笑眯眯道:“南珠,我有事想请教你一下。”

    南珠唇角抽搐,“您讲。”

    半个时辰后,据南珠所知,四大圣女之一的阮笙为人低调,行事颇为隐秘,是兰积寒最器重的弟子,修魔天赋也是四人中最高的。只是不知为何,三百年前阮笙在一次前往人界的任务中失踪。

    兰积寒为之震怒,动用了人界魔界所有人脉资源寻找,终是一无所获。有人传闻,阮笙背叛魔界,以一己之力封锁了兰广轻集百年之力打开的封阵缺口。也有人传闻,阮笙在人界有了相好,是为背叛兰积寒私奔去了。

    兰积寒寻了两百年,一丝踪迹全无,且阮笙命灯在两百年前便已熄灭,终是相信阮笙已死,便撒手不再管。

    乔纾禾细细消化着这诸多信息,从兰月、穆滢的态度与反应来看,第一种说法的可能性更大。

    但,封了封阵缺口…………这兰积寒不得把她撕碎啊………乔纾禾愁眉苦脸。她心里没底,本来抱有对真昭的一点期待,期待着真昭保自己一命,但……现在感到颇不现实。

    奥你把人家百年基业付之一炬,人不得把你剥皮抽筋,抽魂炼魄啊……再挂在城上展示一百年,以儆效尤。如今,只是单单把你关着,还默许小美女送来好吃的好喝的。虽说第一天让自己痛得死去活来,但也没啥实质性伤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又或者,兰积寒这几日不搭理自己,可能是在憋大招?

    乔纾禾心中一个激灵。

    不会吧不会吧………

    南珠却是打量着现在的乔纾禾,女子先是一脸奸诈,复而又纠结万分,再者突然苦逼着脸。其实,她在百年前筑基期曾见过阮笙一次。她是魔界那代修士的佼佼者,出于好奇,便对她格外上心。

    百年前,便有人传闻阮笙是兰积寒所看中之人,兰积寒出现的地方,一直有阮笙的身影。与寻常大胆火热,喜穿绸纱的魔界女修相比,阮笙只着一身素色的道袍,端然立于兰积寒身侧。

    虽极为漂亮的,但眉目里不含一丝感情。看起来不似个活人。而现在的阮笙,一张脸上光彩夺目,生机满满,多了些许快活气息,已是与百年前截然不同了。若不是自家主子说气息一样,非自家姐姐莫属,南珠几乎以为阮笙是被夺舍了。

    “阮圣女,你怎么了?”南珠看到乔纾禾皱成酸梅干的脸。

    乔纾禾摆摆手,“没事儿……我好得很。”说着捂脸,用力搓了搓。

    南珠离去。

    乔纾禾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种心如死灰,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面对已知的死亡。

    老道坐在一旁,瞅了瞅面如苦瓜的乔纾禾,悠哉地剃了剃牙,“怎么着女娃?担心你的小命了?”

    “嗯……”

    老道耳目过人,笑眯眯道:“没成想,你就是那个阮笙。”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从另一种意义来说,我又不是。”乔纾禾恹恹地说道,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事不是她干的,但要承担这苦果,但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这事也确实是她干的…………

    老道:“你这女娃,怎说话如此假模假式,我有一计,可助你。”

    “当真?”乔纾禾呲溜一下翻起来,扒着栏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老道哼笑:“老夫从不骗人。”

    老道招手让乔纾禾过来,附耳一说。

    乔纾禾瞪圆了眼睛。

    “你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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