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师父,我信二师姐!
乔纾禾心口仿佛被贯穿,疼得要死,闻言格外蛋疼,他妈的魔界都是一群什么变态啊?
都知道自己忘尽前尘了,还问什么认得不认得的?
神经病啊!
乔纾禾几欲要骂出口,只是心口的疼痛让她感到自己被撕成了数片,再也支撑不住,蜷成一团。
身体上的痛衬地她心中无比悲哀,莫名其妙来到这里,鬼迷心窍接了堂池镇的任务,偏偏自己被传送到了魔修的密室里。
名声被毁、修为被封不说。还被带到这魔界,现在都快要被这变态折磨死了。
若不接,还好好地在灵道宗里,睡着软绵绵的床,偶尔带着毛球去山下打打野食。晌午里去酒楼听书喝茶,傍晚在灵道宗洞府的藤椅上看日落,顺便摘自己养的极为茂盛的梨花泡酒喝………
想着想着,便痛得失去了意识。
灵道宗,西清阁。
西清阁次间依次隔了数个屏风,一字排开了六张床。
两个穿着医仙谷素白衣袍的女子来回忙碌。
主厅内,东清道人、南清道人、西清道人、北清道人居于上首。
北清道人面色枯败,待他去到堂池镇,瘴气已散,幻阵也被先前无极殿的高阶阵师所破,魔修早已逃之夭夭。
只余奄奄一息,几欲断气的傅延舟等几。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林朔死的凄惨,陈语身首分离,袁锭经脉寸断,灵根被彻底拔除,轩辕缇伤势严峻。
一下子去了两个弟子,三个弟子身负重伤,北清道人大受打击。
众人也静默不语,眼下形势不明,都等着室内的人清醒问话。
此时东清峰道场上。
容晏丢了剑,烦躁地坐下:“二师姐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鼓了鼓嘴,终没说下去。
眼下堂池镇任务牵扯魔修大能,听闻已经陨落两人,重伤数人。
谢墨之一巴掌呼在他头上,“别胡咧咧。”
“大师兄也没回来,不会真出事了吧!”容晏嘀嘀咕咕。
“行了,乔师姐吉人天相,命灯还在命阁好好亮着。”方如棠走过来,拔出配剑,“过来,小容晏,让师姐我来看看你最近有长进没!”
温芷怡冷眼旁观,唇角扯出一抹讽笑。
她父亲乃也是去堂池镇驰援的金丹期修士之一,前不久传来消息。
袁锭当时被从堂池镇抬出来的时候尚有一息,昏迷前曾说了一句“乔纾禾杀了陈师兄。”
袁锭所在之处离陈语尸首很近,但离傅延舟等人很远。
再看陈语尸首的伤口,乃袁锭配剑所致。袁锭筑基中期,怎会有能力杀了筑基后期的陈语。
况这两人亲如兄弟,从炼气期便格外要好。
再加上乔纾禾随魔修一同消失,命阁的命灯却还亮的好好的,无一丝孱弱之相,又信了七八分。
听说北清道人闻言目眦欲裂,东清道人当时也在,好说歹说安抚下来,才回来等着人醒问话。
却说日子又过了几天。
东清道人叶方旬尚未回东清峰。
陆初霁却是带着几名筑基期弟子过来了。
一来便直奔乔纾禾洞府而去。
方如棠拦下,“陆师兄,这是做什么。”
陆初霁仙气飘飘,叹了口气,终是传音道:
“上面传下来的消息,乔师妹与魔修似有勾结,现来查封洞府。”
方如棠怔住了,愣愣地收回了手。
陆初霁看了四人一眼,带着几人过去。
谢墨之问:“方才他说什么?”
方如棠抖了抖唇角,“二师姐与魔修勾结。”
容晏大声道:“不可能!”
温芷怡表面一脸惊讶,内心却是狂喜无比。虽说这位师姐与她交集不多,但却是对自己爱搭不理,让她心里憋了一口气。
再加上,阿尘老是说这位师姐天资如何好,不到百年便修至筑基后期。虽说怠懒了五十年,但这速度属实惊人,有心让她引荐一番。
又传出凤天煦与她关系斐然,宗内传的有鼻子有眼。在她眼里,乔纾禾已然成了一个勾引男人的贱女人。
温芷怡指甲狠狠嵌入手心,她定要乔纾禾毫无翻身之地。
却说,陆初霁来时容色平静,走时形色匆匆,他一走,东清峰便被封了山。
当晚上,东清道人与叶方旬归了各自洞府,闭门不出。
一时猜忌之声四起。
方如棠谢墨之容晏有心去打问几句,却一概被拦了回来,便知是出了大事。
几人又去拜见东清道人。
东清道人正在房中品茗:“纾禾是否勾结魔修,这不重要。你们回去好好修炼罢,墨之留下。”
容晏方如棠一头雾水,听闻此言也只好退下。
待大殿门缓缓合上后。
东清道人执起一只缠花茗碗,倒上一杯清茗。
“坐罢。”东清道人将茗碗推至谢墨之面前。
谢墨之忍不住问道:“师父,乔师姐到底怎么回事?”
东清道人浅笑:“你性子最是冷淡,倒是对纾禾格外上心。”
谢墨之垂了眸子,“我刚入门时,乔师姐带我一同去做任务,她虽一开始冷冰冰的,但看我差点葬身魔兽口中时,毫不犹豫出手将我救下,自己废了一条胳膊,养了很久。”
抬头坚定道“我不信她会勾结魔修,残害同门!”
东清道人:“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可知今天发生了什么?”
“什么?”谢墨之迷茫道。
“纾禾洞府里搜出了,联通魔界的传音符。”东清道人淡淡道,双目如电,看向谢墨之“如此,你还信她么?”
谢墨之闻言大惊,喃喃道“我信。”
复抬眼看着东清道人的眼睛,大声道:“师父,我信!”
东清道人笑了,“我果然没看错你,墨之,既如此,那就去把你师姐救回来罢。”
乔纾禾微微掀开沉重的眼皮,周身乌黑一片,几束蜡光静静摇曳,此处是个牢房,她被束着双手扔在牢房草堆上,修为被封,鼻尖萦绕着一股恶臭。
乔纾禾不安地动了动,浑身疼痛无比,查看了一下丹田,舒了口气,绞心蛊并未让她丹田受损,只是,兰月留的那道黑气仍在上方萦绕。
“呦,女娃,你是怎么进来的喂?”
乔纾禾吓了一跳,看过去,一墙之隔的牢房里,竟有一道黑乎乎的人影。
乔纾禾眯眼看过去,稻草堆里坐了个头发蓬飞,衣衫褴褛的……人?
应是被关了许久,黑眉污嘴,已经瞧不出五官。
“阁下是?”乔纾禾吸了吸鼻子,原来恶臭的源头在这里。
“问你呢女娃!你怎么进来的这地方的?”见乔纾禾不答,那人横眉立目,说起话来极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