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奇怪的癖好
时至七月中旬,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到了如今的天气,夏卿辞是一刻也离不开冰了。
从起床到睡前,只要她在屋内,就必须摆上冰盆。
若不是盛云容担心她用多了冰对身子不好,怕是睡觉时都要摆上。
换做是常人,这个用冰量可是供不起的。
好在夏府家底足,又有盛云容嫁妆的额外补贴,夏卿辞才能这般随心所欲。
闷热的天气让夏卿辞半点都不想出门,楚襄和叶青榆也了解她,这段日子都没来邀她出去。
只是书信联系,偶尔她们也会主动上门来找夏卿辞。
此时,夏卿辞就倚在软榻上,看着楚襄给她递来的信。
她穿着轻薄的杏色上衣,桃粉色的下裙布料也很是凉爽,皆由上好的蚕丝所制。
软榻的不远处,摆着一个大大的冰盆。
因此在这种天气下,夏卿辞还能在腰间盖上一条小小的薄毯子。
窗户只开了半扇不到,透过缝隙,午后的阳光刚好打在夏卿辞的侧脸上。
琥珀色的眼眸中染上一抹橙意,小而尖的一张脸,上面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却在这时,一只手掌扒拉上了窗台。
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手背靠近虎口处的地方,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痣。
夏卿辞歪了歪脑袋,一眼就看出了来人是谁。
她把信放到一旁的小桌上,转而拿起一本游记。
瞧准时机,夏卿辞跪坐起身,猛地拉开窗户,把手上卷成一团的游记敲在了来人的脑袋上。
“诶呦!”
突然被砸了一下脑袋,他跌坐在地,忍不住发出叫声。
夏卿辞手肘撑着窗台,得意的看着他。
“活该!叫你偷偷摸摸的。”
赵瓒坐在地上,揉着被砸了的脑袋,抱怨道:“阿辞,你下手可太重了。”
夏卿辞可不愿意听了,她道:“胡说!我明明没用什么力气,怕把你敲坏了,我动作可轻着呢。”
提到这个,赵瓒可就来劲了。
他手一撑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简单拍了拍身上的灰。
赵瓒凑到窗户前,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道:“原来阿辞你还会担心把我敲坏了呀?你放心,我结实的很,任阿辞你怎么打都好好的。”
赵瓒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夏卿辞贴贴,凑过来时自然不会在意距离。
两个人脸对着脸,只隔了不到一个手掌长的距离,夏卿辞都能感觉到赵瓒的吐息。
她猛地往后一仰,试图给两人腾出一个安全的间隔来。
偏偏她往后,赵瓒就要撑着身子往前。
直到最后,夏卿辞退无可退,而赵瓒呢,他大半个身子都探进了房内。
这和直接让他进来有什么区别。
恰好此时,碧水端着冰碗进来了。
看到这副景象,她有些愣住了。
她迟疑问道:“小姐,这是……”
夏卿辞摆摆手,不在意道:“你不用管他。”
说完,她接过碧水手里的冰碗,快速用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
碎冰和牛奶的混合,再加上时下应季的水果,冰凉清甜,简直美味极了。
夏卿辞惬意的抬头,却见碧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赵瓒。
“真的没事,我和赵瓒闹着玩呢。碧水你别管了,先出去吧。”
夏卿辞都这么说了,碧水当然得听她的,哪怕不想出去也要出去了。
打发走碧水,夏卿辞又端着碗重新转过身来。
她昂首看向赵瓒,问道:“你怎么又翻墙进来了,今天更大胆,还进我院子。赵瓒,你真当我府里没有护院是吧。”
赵瓒可真是冤枉,他只差举手对天发誓了。
“我这次真的不是自己偷偷翻墙进来的,我是光明正大,从大门走进来的。”
赵瓒道:“我娘要来找盛伯母,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她们在聊天,我一个男子在那也不好,就出来走走了。”
夏卿辞接过话茬:“然后,你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到我院子里来了是吧?”
赵瓒挠挠头,不好意思道:“阿辞你真聪明,一下就猜到了。”
夏卿辞瞋他一眼:“猜到什么猜到。我看你分明是故意冲着我的院子来的,从进府开始就别有用心的家伙。”
赵瓒委屈:“我没有别有用心,我只有对阿辞你的一片真心。”
赵瓒这话给夏卿辞带来的冲击不小,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手里捧着的冰碗霎时淡然无味,夏卿辞一时没了胃口,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吃下去了。
想了好半会,夏卿辞决定还是不为难自己了。
但是为了避免浪费,她果断把冰碗连同勺子一并塞给了赵瓒。
“给你吃吧,说些那么肉麻的话,害的我都吃不下了。”
赵瓒急忙用双手接过,生怕摔在了地上。
这可是阿辞给他的吃的,而且……
赵瓒低头看着冰碗里的勺子,思绪渐渐涣散。
方才阿辞也用这个勺子吃了一口,那他再用,他们两个这也算得上是一种亲密接触了吧。
想到这,赵瓒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一片。
夏卿辞就这么看着他对着一个冰碗红了脸。
好诡异。
身上好不容易退去的鸡皮疙瘩又重新起来了,夏卿辞搓了搓手臂,决定要这个把自己害成这样的人一点教训。
头顶又被敲了一下,赵瓒迷茫的抬头,见怪不怪的问道:“阿辞,我又做错什么了?”
却见夏卿辞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对着个碗都能脸红,真是奇怪的癖好。”
赵瓒被她的话噎的心里一梗,他结巴道:“没,不是,我没有,我没有这种癖好。”
他怕他不解释清楚,在夏卿辞心里就要变成一个会对着碗脸红的变态了。
赵瓒嗫喏道:“因为,因为是你用过的……所以,我才会脸红的。”
听完他的话,夏卿辞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想清楚赵瓒想表达些什么,她的脸也跟着“蹭”一下就红了。
不过跟赵瓒不同,不是羞的,是恼的。
夏卿辞又用手里的书卷砸了赵瓒几下,一边砸还一边骂道:“登徒子,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