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小姐永远都是孩子
夏卿辞垂着眼眸，心神不定。
一旁的盛云容却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当她是真的不喜欢赵瓒。
既然不是因为赵瓒，难道是……
盛云容忧心问道：“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叶之寒？所以才不愿意同别人在一起。”
听到叶之寒的名字，夏卿辞猛地抬起头来。
她有些委屈道：“娘亲，我说过我不会再记着他了，我早已经放下了。”
夏卿辞喃喃道：“我只是不想将就。”
她说着，突然握住了盛云容的手，道：“娘亲，你先把我的亲事放一放吧。你让女儿自己选，成吗？”
夏卿辞言辞恳切，这样看着，倒是有几分大人模样。
盛云容还是心软了，她点点头。
“最晚明年，你就十七了。到时候你若是还没个中意的，就得听娘亲的。”
夏卿辞果断答应下来，能拖多久是多久，还是先稳住娘亲再说。
明年，哼，说不定等到了明年，她又有其他办法糊弄过去呢。
……
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
潇湘院内，夏卿辞正同侍女们一起踢着毽子。
她一贯是个待不住的，前脚还喊着热，要人拿冰来。
还没凉快一会儿，又吵着无聊，从屋子里出来，到长廊下开始找人陪她玩。
夏卿辞的毽子踢的也好，七彩的羽毛毽子飞的高高的，快要落地时，又被夏卿辞一脚踢高。
“接着！”
她把毽子踢给一旁的侍女，侍女接过，又踢给下一个。
一个人接着一个人，轮完一圈，毽子未曾落过地，又回到了夏卿辞脚上。
碧桃脚笨，怎么也学不会，只能在一旁给夏卿辞鼓掌叫好，时不时给她喂口点心水果。
毽子再一次传过来时，位置偏了些，夏卿辞向前迈了两步，脚尖堪堪碰到毽子，用力一踢。
毽子被踢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恰逢此时碧水带着人过来了，毽子不偏不倚，稳稳掉在她面前，把她给吓了一跳。
夏卿辞随意擦去了额上的细汗，冲着碧水笑道：“碧水，快把毽子给我扔过来。”
碧水俯身捡起毽子，并未如夏卿辞所说扔给她，反而是缓步走到夏卿辞面前。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这会太阳可还烈着呢。”
“一直待着屋子里太无趣了。”
夏卿辞说着，探头去看碧水身后的几个侍女。
“她们手里抱着什么？”
碧水回头一看，笑道：“是艾草。”
她解释道：“过两日便是端午了，我们院子里也要开始插艾草了。”
端午？
夏卿辞眨了眨眼，是了，碧水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
碧水从怀中拿出一条五彩线，拿起夏卿辞的手，给她戴上。
“不止是要插艾草，还要戴五彩线，驱邪避讳。”
“这是奴婢自己编的，小姐若是不嫌弃，便戴着吧。”
夏卿辞抬起手，手腕转了转，五色的丝线在阳光下格外好看。
只是……
“这不是给小孩子戴的吗？我都这么大了。”
夏卿辞幼时盛云容也会给她编这个，只是两年前便没有再戴过了，因为她已经长大了。
碧水此时也不过是双十年华，却像比她大了很多似的，温柔笑道：“小姐在奴婢心中永远都是小孩子呢。”
夏卿辞晃了晃手腕：“那就戴着吧，反正还挺好看的。而且，我最近确实需要避避邪。那个艾草，记得到时候往我屋子前多插几根。”
碧水含笑，顺从的点了点头。
“对了。”
夏卿辞轻咬唇瓣，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问道：“那是不是今年也有划龙舟的？”
碧水道：“自然是有的，这可是每年的习俗。”
太好了，夏卿辞双颊泛红，端午那日她可又有的玩了。
……
端午当天。
夏卿辞陪盛云容用着午膳，心思却早不知飞到了哪里。
手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米饭，连菜都忘记夹了。
“待不住了？”
盛云容的话骤然把夏卿辞的思绪拉回来。
夏卿辞乖巧的摇头：“没有啊娘亲。”
盛云容好笑的看着她：“你以为娘亲不知道你，想出去玩对吧？你把饭好好用完，之后想去哪，娘亲都随你。”
夏卿辞眼睛一亮：“真的，那我马上吃。”
“别光吃米饭，还有菜呢。”
盛云容说着，往她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菜。
临走时，她又嘱咐道：“记得下午要早点回来，晚膳家里人要一起用的，你可不能缺席。”
夏卿辞胡乱的点着头，猛地就跑远了，也不知道放没放在心上。
夏卿辞照旧是和楚襄叶青榆约好了，一起去看划龙舟。
她来的晚了些，到时河岸边已经乌泱泱的围了一圈人。
临江开着的小茶楼此时也是人满为患，夏卿辞仰着头看去，围栏边的小桌上全坐满了。
“阿玖，这里！”
叶青榆的声音中气十足，即使周边嘈杂的很，夏卿辞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她顺着声音望去，就见叶青榆在二楼处冲她挥着手。
“碧水，我们快过去。”
夏卿辞提着裙摆，一步步踏着楼梯上去。
等上了二楼，她才发现一起来的不止是叶青榆和楚襄。
楚瑄坐姿挺拔，着一袭碧色长衫，折扇轻摇，好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
身侧的赵瓒依旧是熟悉的大红锦袍，马尾高束。
他双臂环胸，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
直到见着夏卿辞出现，他脸上有了神采，笑意瞬间浮现出来。
赵瓒立刻站起，欢欣道：“阿……”
“阿玖，你可算来了。”
坐在外侧的叶青榆抢先开了口，她拉过夏卿辞，让她坐在她和楚襄中间。
夏卿辞抿了抿唇，问道：“你们不会又等了我很久吧？”
她看了时间，这次应该没有晚很久才对啊？
这次还不等叶青榆开口，赵瓒便抢在了她的前面：“没有，我们也没来多久。你来的不晚，不晚，刚刚好。”
叶青榆瞪他一眼：“赵瓒，阿玖问的是我。”
楚襄劝慰她：“青榆，你就让让他吧。他怕是太久没同阿玖见面说话了，快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