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跟着她
夏卿辞都这么说了，碧水哪里还敢再说话刺激她。
万一小姐真不带她去，那他们两个就真的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谁知道那个叶之寒会不会哄着小姐做些什么。
……
夏卿辞这段日子外出的太频繁，在一次和盛云容一起用饭时。
盛云容试探性的问道：“阿玖在外面认识了什么新朋友吗？”
夏卿辞夹菜的手一顿，她放下筷子，疑惑的看向盛云容：“娘亲，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娘亲听说，你这段时间总往外跑。”
盛云容把夏卿辞刚刚想夹的茭白夹入她碗中，又给她再添了一碗汤。
“你病才刚好没几天，别整日在外面玩，还是要在家养好身体。”
夏卿辞接过汤碗，乖乖应声：“那我这几日就不出去了。”
盛云容眼神微动，却没再说什么。
日落偏西，太阳的余晖自敞开的窗户打进来，洒下一片昏黄。
盛云容端坐在太师椅上，阳光落在她的侧脸，让人看不清神情。
她浅啜了一口清茶，低声问道：“问的怎么样了？”
下首站着的是她的陪嫁侍女银月，只听银月回道：“问过了，但那车夫说不知道。”
盛云容目光沉沉：“不知道。每次出门替阿玖赶车的都是他，他说不知道！”
银月解释道：“车夫说，小姐每次只让他把马车停在离城门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让他在那等着。”
“他只知道小姐和碧水会一起走出城，但具体去哪里，真的不清楚。”
“夫人。”
银月出主意：“要不，奴婢把碧水叫来问问。”
盛云容摆手，拒绝道：“问她有何用。碧水是我亲自挑给阿玖的，我能不知道她。认了谁是主子，便衷心不二。即便我是夫人，她也不会背叛阿玖，把事情告诉我。”
盛云容轻阖着眼睛，单手撑着脑袋，只觉得额头处胀的生痛。
她有种预感，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好半会，她才睁开眼。
看着银月，她吩咐道：“派人看着阿玖的院子，要是她再出去，你就跟上去，看看她到底去了哪里。”
银月福身：“是，奴婢知道了。”
夏卿辞的再一次外出是在四天后，守在她院子外的侍女发现了，立刻就禀告了银月。
银月略微乔装打扮了一番，便跟了上去。
如车夫所说，夏卿辞确实是在离城门处不远的一条小巷子处就下了马车。
她和碧水都头戴帷帽，遮挡着面容。若不是银月一路跟过来，怕是都认不出。
看着她们熟门熟路的出了城，银月也急忙追上。
她一直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缀在她们身后。
没走多久，银月便发现了前方的路口处有一个黑衣男子。
夏卿辞看见叶之寒，便一把将帷帽拿下了，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来。
发髻上的小铃铛被刚刚的动作带到，发出清脆的声响。
待走近了，夏卿辞把手上的帷帽往前一扔，被叶之寒精准的接住。
“叶之寒，你怎么什么都能接住？”
夏卿辞算是发现了，不管她向叶之寒扔什么东西，他总能准确无误的接住。
叶之寒失笑，他在江湖混迹这么多年，再刁钻的暗器都接过不少。
就夏卿辞这样拙劣，未经过任何训练的扔法，他怎么可能接不住。
夏卿辞见他笑，忍不住就要扑上去扯他的脸。
“好啊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笑。”
这话说的不假，以前的叶之寒一天到晚冷着一张脸，夏卿辞有时都怀疑他是不是面瘫，只能做出这一个表情。
好在之后她看过叶之寒还是能做出其他表情的，这才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叶之寒自己也发现了，自从和夏卿辞在一起之后，他就变了很多。
最直观的，便是脸上的笑多了。
清晨练剑，他脑海里会突然闪过夏卿辞的笑，于是，他自己也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
叶之寒摸着自己上扬的唇角，有时竟会有些无所适从。
他自小便是个冷淡的性子，不喜哭也不喜笑。
其他的师兄弟会因为练功的苦大哭出来，会因为师父奖励的一串糖葫芦而开心的哇哇大叫。
叶之寒呢，哪怕再苦再累都不会吭声，小孩子都喜欢的吃食他也不感兴趣，和相处多年的师兄弟也不亲近。
就连他师父也说过他，小小年纪却实在凉薄了些。
这样的他，出师后却成了江湖上的人口中的惩恶扬善，义薄云天的大侠。
全赖于他师父的淳淳教导，每日耳提面命让他千万不要误入歧途。
师父是抚养他长大的人，叶之寒听他的。
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就连楚瑄都说没见过他这种坚持道义到这般执着的人。
直到遇见夏卿辞，叶之寒才发现，自己果然成不了师父想让他成为的那种人。
会因为她开心而开心，想到她就会忍不住笑出来。
就算她做坏事也没关系，叶之寒的底线一降再降，说不定有哪一天夏卿辞真要杀人放火，他也会抢在前面帮她做了。
见叶之寒思绪翻飞，夏卿辞重重捏住了他的脸：“你走神了！我和你讲话呢，你居然在想别的事情。你什么意思啊叶之寒！”
叶之寒脸都被夏卿辞扯红了，却还是不舍得拨开她。
他脸被掐着，说话有些含糊：“没，没有想别的，只是在想你。”
夏卿辞脸粉粉的，手上力道松了，但还是强撑着，气势汹汹道：“骗人，我就在这，还需要你想嘛。”
叶之寒握住她的手，认真道：“没骗你。”
碧水看着握着自家小姐白嫩小手的粗糙大掌，双眼都要冒火了，她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就差直接大喊让叶之寒放开了。
“小姐。”
碧水转而温柔对夏卿辞道：“我们还是别耽误了，不然回府的时辰就要晚了。”
夏卿辞觉得碧水说的有道理，娘亲已经开始对她频繁出府有疑问了。
她今日出来，其实也是想和叶之寒说一声，之后一段日子，她就不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