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赌局的筹码
“咳咳……”，初恒搬开木板，掀起的灰尘呛得他直咳嗽：“呸呸呸，吃进去几粒。”
初恒看着远处坐在废墟上的白耀，误以为是知乐回来了，凑上去隐约发现对方在偷偷哭，贱兮兮地凑上去看个仔细，还欠揍地问了一句：“真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羞羞羞。”
正在气头上的白耀，被初恒这么一嘲讽，顾不得刚刚恢复的伤势，携带着混沌的拳头落在了初恒肚子，一拳打飞数米远。
“滚。”
这一拳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初恒愣愣地吐出几口血，目送白耀离开。
他刚刚打我了？不是说才十岁吗？不是说很乖很好骗吗？
初恒还没有反应过来，叽里咕噜就已经迈着小碎步偷偷溜到初恒身边，刚刚那暴躁的白耀也是亲眼看见了，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前辈，您该不会是糊我的吧？这也没互置灵魂啊？
那只叫白知乐的小猫真的存在吗？”
叽里咕噜捋着胡子十分纳闷：“奇怪，出现了什么差错吗？”
看白耀的样子，估计是知乐出了什么事情，那可糟糕了……
叽里咕噜还在思考时，临时搭建的小木屋里突然散发出黑色的韵力冲击。
屋内白耀捂着胸口，体内不断有黑液渗出，没有了白知乐平衡天地棋盘的力量，黑曜逐渐融化，在变成最初史莱姆形态中徘徊。
黑曜在虚空中，融化的液体，滴在虚空平面上，客观冷静分析问题，就好像损伤的不是他的身体。
“我感知不到知乐的力量，某种东西让他格外受到祖地世界树的关注。
现如今知乐残留在体内的元初之力，只能坚持四天，四天后，我们的契约就会销毁。”
“咳，我还能再坚持……”
叽里咕噜进屋看这状态也能大致猜出一二，想摸摸白耀，伸出的爪子又缩了回去。
“知乐他，发生了什么。”
白耀抬眼一瞥叽里咕噜，又低下头，不知是心痛还是身体带来的疼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随着黑色的液体一齐滴在腐朽的木板。
“他……不会再出现了……”
叽里咕噜一怔，似是没有猜到这种结局，张口想说些什么，但都咽了下去，负手转身离开：“眼宗冰牢的千年寒冰可以缓解你的痛苦，试试看吧。”
……
……
与白耀彻底决裂后，白知乐那几天都浑浑噩噩的，时不时在家族群发表伤感感言。
白妈看不下去，担心自己的小儿子做出啥事，想申请休学一阵子，但白知乐拒绝了，他还是想回归正常的生活。
可是……总是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白耀。
这个世界遗留下白耀挥之不去的痕迹，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有白耀的身影。
白知乐漫步在校园内散散心，冬天腊梅盛开，微风轻轻吹拂，落下一片花瓣，飘飘落落停在白知乐的掌心。
留在回忆里的人，因为遗憾总是在时间的流逝下被美化，仅仅是过了两天，白知乐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白知乐掏出贴在胸前的平安符，怔怔地看着它，不知不觉间眼泪噙满泪水，仰头深呼吸一口让情绪平复。
他，对我也挺好的。
可，为什么对我好，因为那元初之力吗？还是因为我可以和他一起可以控制黑曜？
他想留下我，是利用更多一点，还是喜欢更多一点？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他难过，我也好难过……”
叮咚——
手机传来震动提示音，白知乐将平安符重新揣入胸前，拿起手机一看，是苏亦辰晚上出去吃烧烤的邀请。
白知乐删删减减多次，想问他怎么突然来自己所在的城市，但又好像知道原因，最后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
……
傍晚，白知乐与苏亦辰相约在学校附近的烧烤店。
坐等烤串的间隙，白知乐看着桌上的雪碧，问道：“你不是带我来消愁的吗？不应该上酒吗？”
“你喝得了吗？别浪费我的生活费。”
“那倒也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白知乐低头揉搓着手指，脑子里思绪万千。
苏亦辰拿着玻璃杯装了两杯雪碧，走到白知乐身边，揽过白知乐的肩膀：“来，碰个杯，明日愁来明日愁！”
白知乐轻碰酒杯，饮下一口雪碧，气泡在口中滋滋作响，饮料与舌头的碰撞带有酥麻感，苦涩中带有一丝甜味。
“哈～”，饮料咽下去后，白知乐习惯性将气泡吐出去：“爽！”
“来，喝也喝了，直接点吧，他真的走了？”
“嗯……大概率是不会再出现了。”
“怎么感觉你比之前还浑浑噩噩，那家伙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吗？。”
白知乐双手旋转着玻璃杯，看着杯壁自己的倒影，踌躇半天才道：“我也不知道，我之前把他当成朋友，可现在……我害怕他。”
“怕他？”
“怕他伤害我，伤害我的家人。也害怕……他抢走我的所有，包括你。”
“为何要顾虑这些呢？不过心理疾病还是早些治疗为好。”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我现在很纠结。我害怕他，也同情他，更多的是……我好像更依赖他了……”
白知乐不给苏亦辰问话的机会，而是接着往下讲：“我们都会长大，都会离开家人，去过彼此的生活。
就像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到了高中却不得不分开，时间的流逝会带走很多人，所以我不想开始新的社交，总归是要走的，留恋的回忆最是折磨人。
可他不一样，他算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可以永远陪着我。
但我害怕……害怕他只是把我当成工具，若是我没有利用价值，随手将我抛弃。
我！我，无法接受这种结局。”
苏亦辰又饮下一杯雪碧，此时烤串已经上桌，苏亦辰硬塞给白知乐五六串烤串。
“先享受美食，不开心的事，先靠后。”
苏亦辰托着下巴看着白知乐进食：“不必在意结果如何，享受过程最重要。不论他待你如何，起码我还在你的身边。
再不济，伯父伯母，知羽哥，小妹肯定不会离开你的。
家，是无论何时都能回去的港湾。你现在外出历练，到时候找个家附近的工作不就解决了吗？
你在担心什么啊？年轻人，不要畏畏缩缩，想做就去做，善后这种事交给长辈就好。”
“哦，我快吃完了，你结账吧。”
“什么！你都没给我留几串？！忘恩负义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