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三个要求
第三天的白耀，隐约感觉心神不宁，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想与知乐说些话，但先前已经通话过一次了。
“怎么了？难受吗？”，叽里咕噜看着心不在焉的白耀有些担心。
白耀闭上眼，让思绪平复：“第三个要求是什么？”
“这才待了两天你就受不了了？”，初恒突然成为话题中心，直接搪塞过去。
经过几天的疗养，略微能看清些东西，只是动用瞳术的话，效果不会太好。
白耀淡淡道：“早点完成，早些心安。”
“第五天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不行！最迟明天，我不可能把知乐留给你们！”
“这不，他师父都在这里，你担心个什么劲。”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把他留在这里！”
初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叽里咕噜打断：“那，明天就告知于你，今日可否多陪陪为师？你想知道的过去的事情，能告诉的，为师都可以讲给你听。”
“此话当真？”
“此话当真。”
“……好！”
初恒也不好再插手两猫之间的事，默默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最后的时日，多聊聊吧！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白耀心神不宁地抱着脑袋，有些躁动。
叽里咕噜站在桌上直视白耀：“公平起见，为师为你解答一个问题，你也要告知为师同等价值的答案。”
“可以。”
“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的记忆是否被更改过？”
“看情况，确实如此。”
“‘看情况’？不是你干的？你早就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轮到为师了。”
白耀噤了声，皱着眉看着叽里咕噜，眼神催促他快些提问。
“这十年来，你过得如何？”
白耀轻笑出声：“不问些更有价值的问题吗？”
“这问题，价值匪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修炼，废寝忘食地看书，我自认为过得挺好，毕竟自己也比十年前更强大了些。”
“到你了。”
“你如何确认我的记忆被更改过？”
“因为你是为师教了十一年的徒弟。”
白耀不耐烦地用指尖敲击着桌面：“请关宗主认真回答，不要煽情和打谜语。”
“我想你此刻更需要静下心来。”
“你只管回答问题。”
白耀不知道今日为何如此不安，感觉自己好像要失去些什么，十年来，沉寂如死水的心第一次这么焦躁不安。
白耀抱紧脑袋，担心知乐的安危，但在祖地，又好像不会出什么差错。
是他生病，受伤了吗？
还是未来会发生些什么？
“断处不连，黑子渐远而亡；顾忧后方，未尝可实现大计。”
白耀脑海中不断出现黑曜的话。
断处，是什么？如何连？
白耀抬起头看向叽里咕噜，面色冷淡：“继续吧。”
“这十年来，你开心吗？”
“我开心吗？能不能不要总问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白耀嗤笑一声，胳膊伸展开放在桌面上，反问回去：“你满门抄斩，你开心吗？”
“哎……到你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了想让知乐开眼的想法？”
“见到他幻瞳的第一眼，便有了此想法。”
白耀气愤地猛砸桌面：“我当初让他拜你为师，就希望你能念及旧情放过他。早该想到，你依旧如此绝情。”
叽里咕噜正色道：“白家祖训第一条……”
“他是我的猫，不是白家的猫！也别跟我提这祖训！白家早就不在了！留下的只是我这丧门的野猫！”
“若是为师告诉你真相，你能答应为师放下仇怨，从此隐居避世，不再踏足十二宗吗？”
“十一年前你怎么不管我？现在摆出一副惺惺作态给谁看？！”
“……第三个问题，十一年前白家秘密召开的族会，你还记得吗？”
白耀一愣，似是没有捕捉到这一段记忆，那一年是记忆最深刻的一年，自己不可能会忘了族会的事情。
可那一年记忆里的事件每一件都能将一年的时间填满，并没有空余的时间去召开族会。
“我在现场？”
“你就站在为师的身边，抓着为师的衣襟，那时候喊出誓言的你，才是最可爱的时候。”
“白家族会，你为何会在？”
“这段记忆，你也没有了。有些事，该你自己去挖掘，现如今，为师讲得话，你又信几分？”
白耀沉默了，接下来也没有必要再问了。自己需要将现有已知的记忆重新排列，再去证实它们的真假。
再继续向无头苍蝇一样问下去也毫无意义，又如何判断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白耀起身：“先这样吧，我去准备午饭。”
见白耀将要离开，叽里咕噜忙嘱托道：“白耀，你要学会收敛锋芒，不要暴露自己的实力！”
白耀背着叽里咕噜，语气微弱：“最后一个问题，我想听真话，我的爷爷，是不是被你杀死的？”
叽里咕噜愣住了，血淋淋的过去再一次被扒开，眼前浮现出当年青龙偃月刀展露出寒芒，携带着喷溅的鲜血，以及那倒下的逐渐冰冷的身体。
不置可否，叽里咕噜点头承认：“是的……”
“嗯。”，白耀没有暴躁，却是出奇的平静，出门给三猫准备午饭。
“真不想死啊，我还要活过你啊……”
叽里咕噜神情恍惚，耳边低语着故友的不甘，暗叹一声。
白渊，我好像连你的孙子都留不下了。
若我不是宗主，不是京剧猫，该多好……
我自私了十年，不能让猫土再陷入黑暗了。
……
……
第四天，整宿都无法入眠的白耀迫不及待地去询问初恒的第三个要求。
“放出眼宗千年冰牢中的囚犯。”
白耀：“……”
见白耀沉默不语，初恒问道：“怎么？太难了？看管囚犯的雪魔狱卒，对你来说也不难打啊？”
“非也，只是这个要求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简单许多。”
“那你还不快动身？”
“放出他做什么？”
“问那么多干什么？就这个要求。哦对了，把他放出来时，不要与他交锋，你直接回到这里就好了。”
白耀反倒不急，拖了把椅子直接坐下。
这回轮到初恒着急了：“你这猫，之前急急躁躁要老夫告诉你。现如今告知你了，你反而不着急了。”
“这个要求已经完成了，开眼吧，前辈。”
初恒：“？？？”
怎么就完成了？你去都没去就完成了？？